特别值得
特别值得
江筱羽在单独一个病房,病房里很安静,没有旁人打扰,江晓离开的时候说有人想见她,就带着江屿离开了。
江筱羽以为是苏星月,想来今天也是把她吓到了,正想着怎么好好补偿一下她,病房的门被缓慢推开。
江筱羽擡眼看去,靳成川站在门外,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她实在看不懂他的眼神,像疼惜像后悔。
江筱羽偏过头去不再看他:“靳总怎么过来了?”
这次又是什么身份什么理由,是把她当妹妹慰问一下,还是以靳总的身份对这个出事员工看望而已。
靳成川没有说话,一步步走近病床,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女孩的手上挂着点滴,瘦弱的身形被宽大的病服包裹着。
“筱羽...”他哽咽出声。
江筱羽微怔,哥哥说她的时候她没有哭,在多的眼泪都只是咽在肚子里,可是就这一声,只是这一声,江筱羽只觉得满腹委屈好似如洪水泄堤,难以掌控。
她用力抹去眼角的泪,依然故作无事地说道:“靳总如果是来看望我的,如你所见,我很好,你可以---”
话音未落,他便俯下身伸出双臂将女孩拥在怀里,想用力,却又不敢用力,靳成川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留下落在女孩的肩膀上。
他不知道此时是庆幸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
熟悉的味道袭来,江筱羽一时没有反应,她下意识的用手推开他,靳成川却收得更紧了。
“靳成川,你什么意思?”她在他的怀里问道。
一边推开她一边又靠近她。
“我喜欢你,江筱羽,很喜欢很喜欢,”他慢慢收回拥抱,掌心贴在她的脸上,红着眼看她,嗓音几近哽咽:“在救护车上我盯着你看了好久,你的手那么冰,我怎么都捂不暖,我好怕下一秒你就不在了...”
“我在想,要是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你。”
他之前总是考虑颇多,认为放手对于她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想顾了,他只想就这么抱着她,告诉她自己也很喜欢她。
江筱羽愣愣地看着他,她极力地想忍住眼泪,眼底氤氲模糊。
靳成川用拇指轻轻拭去女孩脸上的泪,心疼极了,江筱羽哭着说:“可你那天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是你说和我耗不起的,是你说的。”她像是憋了很多委屈地孩子,眼泪依然不停地往下掉,“你还说你不是夏天,说我是在可怜你,”江筱羽颤抖着嗓音,声泪俱下:“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靳成川,你也是在可怜我吗?”
女孩的眼泪越擦越多,他索性不擦,眼神一暗,下一秒便低头吻了上去,舌尖撬开她的牙关,肆意掠夺她的呼吸,嘴角的伤口依然在,他丝毫不在意刺痛,直到尝到了她的眼泪,咸咸的带点苦涩,流进了他的心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他的犹豫和退步让她这么伤心,他又何尝不是呢,分开的每一天他都难以入睡,甚至好几次都开着车来到小区楼下,点了一支烟后又驱车离开。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才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
看着这张忽然放大的俊脸,江筱羽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却在这样的攻势下也情难自禁,她将双臂圈在他的脖颈上,已然忘记左手还挂着点滴,针管和吊瓶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一点一点回应他的吻。
他闭着眼,越吻越深,整个人如同置身火焰,大手下移到女孩的背上,往身体里一带,胸膛之间贴的更加紧密。
时间缓慢过去,靳成川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直到女孩发出难以呼吸的声音,他才缓慢放开她。
新鲜的空气袭来,江筱羽红着脸,胸膛上下起伏,靳成川看着她,拇指逝去女孩嘴角的水渍,哑着声音问:“现在呢?还相信我吗?”
江筱羽止了眼泪,抽泣两声,心里还是觉得气不过,那么多天的委屈怎么能被一个吻就化解了:“你就是个胆小鬼,大哥找了你,你就不敢再往前走,就远离我,那以后是不是有个人来找你,你就会退缩..”
“不会,”靳成川双眼看着她,语气坚定:“永远不会,从今往后的每一刻,江筱羽永远都是靳成川的第一选择。”
靳成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条漂亮的蝴蝶钻石项链明晃晃地呈现在女孩面前,“这是....?”
靳成川拿出项链,细心地给女孩带上:“送你的生日礼物,”项链戴好之后,他整理好她的黑发,拇指在她锁骨出轻轻摩梭,语气有些愧疚:“对不起,送的不及时。”
江筱羽低头摩梭着项链中间的蝴蝶吊坠,它的翅膀上铺满了精致的钻石,很漂亮,好像下一秒便能煽动翅膀。
“很好看,”江筱羽的神色终于缓和了许多,她擡起手食指轻轻触碰他嘴角的伤口:“你的伤,还好吧....”
从他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她就看到了,只是一直没有问,不过想想就能知道,江晓一向稳重,只有可能是江屿打的了
靳成川握住女孩的手,“没什么。”
“还疼吗?”
靳成川笑笑:“没关系,小伤,一点都不疼。”
他确实不疼,当时江屿一拳打过来的时候他早已经麻木了,心全在抢救室里。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我?”
靳成川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模糊记得第一次心动大概是和她第一次去酒馆的时候吧。
他那时接到了养母病情恶化的电话,电话里依旧是愤恨的咒骂声,只有尼古丁能短暂的麻痹一下痛苦,慌神间一张清透的脸便透过烟雾闯进了他的眼睛。
那一幕他记了好久好久,像是森岭迷路的人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丝光亮。
身绪回来,靳成川说:“应该是第一次和你去酒馆的时候吧...”
江筱羽的眼睛亮了一瞬:“真的?我好像也是,你唱的爱情转移特别好听...”
他们的心跳在同一个频率上,所有才会彼此心动,心许爱意。
“那你为什么那天要说从没有喜欢过我?”女孩的声音低低的,还在为那天的伤心耿耿于怀。
靳成川叹了口气,将女孩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伤:“是因为你太好了,筱羽,我不敢动心,亦不能对你许下什么承诺,我没有一个好的家庭,没有好的学历,我不值得...”
江筱羽立马从他的怀里退出来,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他,一字一句道:“靳成川,不要否定自己,你特别好,特别温柔,特别值得。”
他看着她的眼睛,女孩目光清澈,字字句句都砸在他的心上,目光交汇间,思绪化作波涛跌宕整个心脏都在疯狂跳动,好似枯竭的灵魂重新拥有了生命。
靳成川重新将女孩拥入怀里,他知道,他是真的离不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