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到心坎
甜到心坎
宛静离开茶馆后,拨通了手里的电话,还没来的及讲话,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逛完了?”
她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听你这语气...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你在哪呢?这事不方便电话里说。”
“码头,到了那儿找小白,他会把你带到画舫。”
靳成川刚从飞机上下来,码头这边白宏伟来了电话,说是山海街的负责人和码头商量下个星期开演唱会的事情,他们想要在湖中央建造一个水上舞台。
事情刚刚结束,宛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阳光炽热地照着,湖面泛起粼粼波光,豪华的木质画舫在湖面上慢慢地移动,靳成川拿起茶台上的紫砂壶,将汤色透亮的岩茶倾倒在宛静面前的品茗杯中。
茶倒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
“说说吧,发生什么了,能让你气成这样”
宛静放下手中的品茗杯,杯底与桌子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她冷“哼”一声,“靳总,您现在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茶馆的店长摆的谱比苏董都大。”
宛静口中的苏董是他们公司的董事长,说白了就是大boss,早些年的时候,宛静就在他的身边做秘书,她和靳成川也都算是苏靖远身边的红人了,所以她说话才敢这么冷嘲热讽,不过宛静也是公司里除了吴丰以外为数不多的一个敢这么和靳成川说话的人。
这次之所以来北城,也是因为公司里都在说靳成川把这边的项目做得很好,她才想着有时间过来看看。
靳成川添茶的手顿了一下,“你是说齐薇?她怎么了?”
宛静把下午地事情细讲了一遍,语气当中不乏对齐薇的不满,“...一个小店员都比她会来事,我真想不明白你当初怎么会招这样的人进来,幸亏今天遇到的是我,要是被其他客户投诉了,茶馆的业绩岂不是会受到影响。”
听宛静的描述,靳成川对事情有了一些大概了解,他不排除齐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和齐薇的人脉资源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略微思忖,擡眸解释道:“齐薇的脾性确实有些傲,”靳成川说:“当初招她进来一是因为wd集团开业的时间比较快,招人也就比较急,二是因为齐薇算得上是有人脉资源,宛静,你知道的,茶馆这种地方最需要的就是人脉资源,公司现在很需要在北城这边拓展业务。”
见她不说话,靳成川继续说:“我看人,最看重的是一个人的业务能力,要是因小失大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况且我认为不应该把私人情绪扩大在工作层面上。”
宛静听靳成川这么说,眉毛一拧,更加生气了,声音也沉了下去:“私人情绪?什么叫私人情绪?我只知道细节决定成败,如今天我在其他的店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会投诉到她在这个店里干不下去。”
宛静自来就不是那种吃亏的人。
靳成川轻叹了口气,“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急于一成,至少目前为止没有比齐薇更适合当店长的人了,这是茶馆,每天都有很多身份不简单的人来喝茶,有些甚至是我们公司的合作方,起码她能帮忙应付一些场面。”
“那可不一定,”宛静笑了一下,“茶馆不是有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吗?年纪虽然看着不大,但为人处事可不比齐薇差。”
“你是说江筱羽?”
.....
太阳渐渐落到地平线以下,朦胧地夜色将一切包围,晚风也渐渐慢了下来,渐渐推着湖水的波澜。
江筱羽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匆匆往北码头赶着,五分钟前齐薇接到靳成川的电话,说是需要她把一份合同文件送到码头。
临走前齐薇还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茶艺师的工作做不到跑去当靳总的跑腿了。”
江筱羽没有反驳,其实她心里也诧异,为什么需要她去送这份文件。
到码头的时候,只有几个船夫蹲坐在地上休息,江筱羽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绿色的竹筏在船夫地滑动下顺着湖水飘过来。
他就负手站在船头,身形笔直,像是古代仗剑走天涯的剑客。
江筱羽上了台阶,双手递过去,“靳总,您需要的文件。”
擡眼间,一只手伸在她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上船吧,把你送到南码头,那里近一些。”
江筱羽地眼睫微微颤动,轻轻搭着他的手腕,上了竹筏。
湖水被推起层层波澜,晚风轻轻拂过,吹起女孩的发丝,江筱羽坐在靳成川的对面,“靳总,您每天都在船上吗?”
兴许是怕气氛尴尬,她率先抛出话题。
靳成川点了点头,“嗯,湖上的项目刚开业不久,还有一些安全隐患需要盯着,别人我不是很放心。”
江筱羽“哦”了一声,移动的竹筏,荡漾的湖水,俊美的男人,她的目光不知该落在何处,擡头间,被天空的景色吸引了去,东北方向的一处星星周身散发出圈圈光斑。
“那边的星星好亮啊,感觉月亮都要逊色三分。”她不由得发出谓叹。
靳成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解释说:“你看到的星星是仙女座星系,也是人类肉眼可见的最远的天体之一,”他转眸看她:“我们所看到的那些星光已经传播了数十年上百年甚至百万年才映入我们的眼帘,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看到的是天体的过去。”
他解释的很认真也很详细,江筱羽问:“你喜欢天文?”
靳成川眸光闪了闪,语气有一些迟疑:“嗯...曾经很喜欢。”
“那现在呢?”
“现在...不喜欢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来任何忧伤。
江筱羽笑笑,“骗人,不喜欢的话能把这些记这么久?”
“梦想和生活总是要放弃一个的。”
弟弟的死亡,母亲的病情和怨恨,都曾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弯了少年的腰,不得不放弃的梦想和学业,不得不挑起的生活重担。
江筱羽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她知道这句话里也许包含太多了,有他的不易和难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橙子味的糖递到他的跟前,“靳总,我二哥和我说过一句话,叫纵然疾风起,人生不言弃,或许当时我们都有很多迫于无奈的选择,可是,那只是一时的,不妨试着回头看看呢,或许曾经不得不放弃的,还在原路等着你。”
橙子味的糖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靳成川的视线缓缓挪到女孩甜静的面容上,眸中微动,如同灵魂被触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