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75、小狗
◇第75章75、小狗
谁料阿果当即就摇头,还一脸坏笑:“公鸡吃了上火,我家那只公鸡养了五年多,是公鸡中的战斗机,你要是吃了,现在这个天气估计要去裸奔。”
蒋宜周揪他的耳朵:“你还知道裸奔呐,居然敢打趣我,我可是你叔。”
两人正嬉闹间,吾掠已经一手提菜刀一手端着个碗走过来。
蒋宜周见这架势,也顾不上收拾阿果,问吾掠:“现在就宰吗?”
毕竟他们现在不缺菜,他还以为吾掠会把鸡养个两三天。
“嗯,鸡会满院子拉屎,臭。”吾掠说着,脸上就露出有点苦恼的表情。
蒋宜周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直白的情绪,不由觉得很有趣:“难怪你不养鸡鸭呢,原来是怕臭。”
被他这么一调侃,吾掠有点不好意思。
蒋宜周就喜欢看他这种生动的表情,主动帮忙抓老母鸡,问:“在院子里杀吗?”
“到外面。”吾掠没让他碰母鸡,而是把手里的碗递给他,“你端这个。”
碗里盛着清水,蒋宜周好奇地嗅了嗅,没闻出什么不一样,问:“这水干什么的?”
他上一次见白碗里装清水,还是蒋惜文看电视剧滴血验亲呢,下意识觉得很有仪式感。
吾掠没顾上回答,倒是阿果听说要杀鸡,欢呼一声。
阿果兴致比谁都高,飞奔着去厨房提了一个大空桶出来。
于是三个人一只鸡来到院子外一处空旷的平地上,吾掠很干脆地手起刀落,倒提着鸡放干血,扔进空桶里,又提回厨房,倒进半桶滚烫的沸水,再次提了出来。
蒋宜周便知道了,原来清水是用来装鸡血的。
阿果又去抱来一捆稻草,在地上铺好,等吾掠抓着鸡爪子将鸡从热水中捞出来,扔到稻草上,阿果全身洋溢着雀跃,第一个扑上去开始拔鸡毛。
蒋宜周目瞪口呆:“你这么喜欢杀鸡呢?”
阿果笑嘻嘻道:“杀鸡多有意思啊,我还喜欢看杀猪。我奶奶说我以后可以去菜市场卖肉,每天杀一头猪,赚得不少,还能天天有肉吃。”
这个爱好真奇葩。
但蒋宜周转念想到前几年媒体报道的年均杀猪450头的某领导,虽然后来在周家某次晚饭时被周勤勇郑重辟谣,但是不是也说明这个爱好不算小众?
想到这儿,他劝阿果:“卖猪肉还得推销,多累啊。你更适合去学医,以后当外科手术医生。”
阿果第一次听到这么高大上的职业居然与自己有关,不自信地问:“我可以吗?应该不行吧。”
“你先了解了解,不了解的话怎么能说自己不可以?世界这么大,说不准还有很多比外科手术医生更适合你的、更了不起的职业呢。”
蒋宜周拍拍这小子的脑袋,擡头就见吾掠正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很温和,仿佛还带着一丝欣赏,饶是蒋宜周一向自我感觉不错,真被这种眼神看着,也不禁生出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他问着,为缓解尴尬,假装很忙,伸手也去拔鸡毛。
吾掠想拦着不让他动手,而他又眼疾手快,两人双手撞到一起的结果是蒋宜周手里的一撮鸡毛直接飞甩到了脸上。
他当即一声惨叫,急忙伸手去抓,却没注意手指上还粘着鸡毛,于是不仅没把脸上的鸡毛摘下来,反而还更多了。
“别动,你手上脏。”
吾掠一把抓住他的手,等蒋宜周听话地安静下来,才擦干净手,帮忙摘掉粘在他额头上的鸡毛。
他垂着眼睛,神色很认真,眼珠和头发一样乌黑,往下是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清晰的下颌轮廓。
蒋宜周一时看愣了,喉头无声地滑了滑。两人离得很近,吾掠的手指触碰到他额头的皮肤,带来一种潮热的触感,虽然很快就远离,但那一瞬间的接触还是让他心中荡起涟漪。
或许是他脸上如梦如幻的表情太明显,吾掠以为他吓傻了,后退了些,认真端详他,担忧地问:“怎么了?”
蒋宜周缓缓吐了口气,突然就有点想调戏他,说:“我只是觉得……要是粘得多一点就好了。”
语调故意放得有点慢,带着点意味深长。
吾掠也不知听懂没有,一怔,随即迅速地别过了眼睛。
“哇,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居然还想多粘鸡毛?”旁边一个声音炸响。
蒋宜周猛地回神,暗暗叹气。
忘了旁边还有阿果了。
得找个机会把这小子家的大公鸡要来,炖给吾掠吃。不用去外面裸奔,在家里展示展示就行了,给他看。
蒋宜周想想那画面就挺美妙,还有点手痒。
后半程拔毛的主力是阿果,蒋宜周没怎么动手,吾掠也不太积极,仿佛有心事。
好在阿果从小见惯了他爷爷杀鸡,十分熟悉流程,拔完外羽后就张罗着后续,噔噔噔地又抱来一捆稻草,催吾掠点火,烤掉外面那一层细小的绒羽。
晚上一大锅熬得浓浓的天麻炖鸡被端上桌,天麻是蒋宜周从家里带来的,正好煲汤。
阿果被吾掠派去村里叫吾水珍,吾掠把鸡内脏和鸡血加了姜蒜辣椒小炒,又炒了个青菜,四个人吃正好。
鸡汤极其香甜,比蒋宜周以前喝过的都美味,简直怀疑吾掠是不是放了糖。
吾水珍在旁边笑话他没见识:“乡下老母鸡当然好过城里的饲料鸡,你都来这么久了,难道还没吃出差别?新杀的猪肉牛肉都有股甜味。你以前吃的那些都不晓得运输了多久,味道早变了。”
蒋宜周不与她正面交锋,而是道:“你说的这些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