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篱落
无篱落
可元顺如今正在气头上,哪里愿顺刘安的意:“我不!”
“你直言是否、是否……”元顺带上了哭腔:“心有他念……”
这般言论叫刘安一愣——种种不过一厢情愿。这是元顺,是那个从出生就被嵌在秤杆上的秤星,她不是夏明婉,更不是斛律戈兰,也…不是刘安。
思想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谁都没再多说什么,这事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后头的日子,两人相敬如宾——除却房事。像现在父母和子女,一般不谈及学习或结婚,就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否则便是面红耳赤的大仇人。
日子久了,元顺便越发疑心,不是隐疾就是心里有别人,两厢比较元顺只好叫自己偏信前者,毕竟刘安待她并不疏远——休沐时会带着自己策马射箭,平日理政也要叫自己习字看书在一旁伴着。
这若即若离、暧昧不清的态度叫人无法轻易死心。
一日元顺归省回来,随口和刘安闲聊:
“安郎……你那个有没有找别的医士瞧过?你那时候不大,太医误诊也……”
刘安顿了会才反应过来元顺在说什么:“治不了。”
元顺道:“阿干今日还说抱孙子的话……”
刘安当时没说什么,过了几个月王府时不时有医士出入,约莫又过了九、十月,刘安突的抱了个孩子来到她跟前,道:“长生。”
那孩子四处张望,瞧着并不怕人,元顺随口问道:“这谁家的孩子?”
“我们家的。”
“安郎……这是安郎与谁的?”
元顺为北魏宗室,刘进不喜,私下为刘安广寻女子,赐了许多姬妾。
元顺心里悲戚,那些姬妾刘安都安置在别处,平日瞧着对她们也无甚兴趣——原是自己被表象所惑。如今和他人的孩子都出世了,此前种种不过自欺欺人……
“我和你的,叫长生。”
“刘郎何必如此羞辱我,就是将其扶正也无人置喙,况陛下素不喜我……”
刘安一听便知元顺误会了,若不是还抱着孩子,此刻怕是要急得抓耳挠腮了:这家伙恋爱脑吧?不行不行得给她找个学上上——
受不了了!此时此刻看着故态复萌的元顺,刘安在心中无声呐喊。
明明都让元顺“伴读”了,夫子也是特地托斛律戈兰找袁婉清推荐的。
刘安心里叹了口气,事以密成,她无法将一切告知元顺,怨也好恨也罢,就这样吧……
于是常山王把妻与子打包放到合庄,就开始谋事了。
可她先前没一点这方面的心思,此时连第一步都难迈出。她早年治法理政打的是刘进的名号,那提拔上来的寒门学子只认皇恩浩荡,而那被侵占利益的世家贵族只记背后小人……无兵无权无人,她常山王的名号打出去也就有个长于政务的好名声。
难归难,事还是要做的,毕竟刘安实再不能叫这么个疯子当皇帝。不过古语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