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男配
面首男配
昌阳的姿态闲适,松松揽着人,似品尝新得的樱桃,一边观赏一边轻尝,视线微垂流连在他的唇上,拉长的眼尾散发出一丝情yu,是娴雅端庄的昌阳公主平时绝不会有的神态。
施琅的心,突然跳得如擂鼓一样。
就像在灯会,蓦然看见一个戴面具的秀雅女子,她对他笑着,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真容……
他的呼吸在越来越快的心跳之下粗重了一些,手握住椅背往前一移,严严实实堵住了她若即若离,总不肯给予全部的唇。
昌阳轻哼了一声,不满地捏了捏他的后颈,却没有推开……几息后,捏着的手渐渐转为环绕,任他去了。
一直到两人停下,略略分开,彼此的呼吸依旧吹在对方的脸颊上。
昌阳懒懒地捏着他的后颈,一下一下的:“来北齐前,屋里有丫头吗?”
施琅转了几个弯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丫头。
“当然没有,我说了,我娘四年前去世的。”
昌阳嗯了一声:“我猜也是。”
施琅目光落在她被磕碰到的唇瓣上,抿唇,嘟嘟囔囔:“不像你,骗我,还说你养的人都是你情我愿,原来戏子不是戏子,琴师不是琴师,个个都很自愿,是吧?”
昌阳笑了一声,揪住他脖子上的软肉:“怎么?不是一直嚷着争宠吗?现在又怪我了?”
施琅张张嘴想说什么,昌阳推开了她,轻整衣襟起了身:“宫人该来催晚膳了。”
施琅:“哎——”
昌阳回头,看着还不甘心歪在秋千上的人,弯唇:“他们不挑,我挑,也不算骗你。”说完,自顾自走了。
施琅琢磨了一下,乐了,颠颠追过去:“那你挑了谁啊?”
昌阳斜睨他:“真想知道?”
施琅一嘴酸味冒出来:“想,知道了才能准确针对敌人,杀个片甲不留!”边说,边用手比划几个砍杀的动作,恶狠狠的。
昌阳笑,将箫敲在他掌心:“走了。”
施琅又追了两步,绕过屏风,看到了脸色苍白的三个宫人。
他看看三人,有扭头去看他们来的路,最后去看昌阳。
这三人怕是什么都看见了。
昌阳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或者完全不在意的模样,问道:“玲珑宫来人了吗?”
“禀公主,贵妃娘娘适才遣了宫人来通知,家宴准备开始了。”
他们过来传达,却看到了公主与陌生男子在秋千上交缠的一幕。
昌阳整了整袖摆,扭头看施琅:“我身上可还有什么不妥当?”
施琅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咳了一声:“你……要不要上点胭脂?”
昌阳擡手,用指关节在唇上抹了一下,发现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了,勾唇:“不必了,直接去。”
施琅看不懂了,这样真的不会露馅吗?
“公主不怕皇上和贵妃娘娘发现异样……”他跟在她身边,随她一起往回走,走得也不赶,边走边逛边聊天。
昌阳:“发现不了的,大不了就说我喝水时擦掉的。怎么,现在才怕了?”她随手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小雏菊,捏在指间甩来甩去,揶揄他的后知后觉。
施琅不怕:“公主不会让我有事。”
如果真的发现不了,那他当然安然无恙;如果她是故意露出破绽,那更不会让他出事了。
若是故意,那么他就是她反抗父皇的主要人物,他若是被皇帝处置了,她的反抗就意味着失败。
昌阳的反抗才开始,怎么会允许火没燃起来直接被扑灭?一定会全力保住他。
想到这,施琅反而更加期待昌阳是故意的了。虽然在皇室成员之间的博弈中,他这样的普通人很可能成为炮灰,但这样的昌阳就像一团火,充满了火焰的灼热生命力,灼人却又吸引人。
昌阳不知道他哪来的笃定,笃定太多次了,忍不住想问问缘由。
施琅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在商户中长大,别的可能年纪轻做得不好,看过的人却是非常多,看人很准。”
昌阳摇摇头,笑而不语。
两人走到玲珑宫,施琅路过前庭,看到了好几片被摧残甚至削平的花草,默默去看昌阳。
昌阳见怪不怪,提起裙子跑进了正殿:“娘,父皇,你们谁打赢了?”
戚贵妃从室内走出来:“还用说?你是玩疯了吗?派人去叫你回来吃饭,这么半天才来。”
昌阳挽住贵妃的手笑看着同样走出来的父皇,笑眯眯打量了他全身,没看出哪里不适,略有些失望:“我在我的明煦宫碰见五弟了,陪他玩了好一会儿,可把我累坏了。”
“元珉?”贵妃惊讶。
皇帝也诧异:“老五跑到你那里去了?”
昌阳挽着他们去花厅用膳,嘴里说:“是啊,偷偷跑去的,我过去的时候已经在后院秋千上玩了半天了。父皇,元珉六岁了吧?怎么还不让他去上课?”
戚贵妃在皇帝身边坐下,看看女儿,顺着她说:“早该启蒙了,陛下选师傅太挑剔,反倒耽误孩子。”
皇帝露出苦恼之色:“得,又是我的错。我也是为了老五着想。他生下来身体弱,头几年想让他好好养一养,没催他上学。这两年是开始找师傅,但老四比他大五岁,朕中意的太傅都在老四那边,也不能因此影响了老四啊。”
施琅被宫女引导着坐到了最下手侧边的席位,隔了一个多桌位的侧对面,便是昌阳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