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恋人的男配
兄妹恋人的男配
这天吃饭,婆婆得知段思齐会参加今年的四月八,拉着他的手说要帮他做整套衣裳,让他精神帅气地去参加盛会。
段思齐连连说不用,也没想过她真能做出来,毕竟四月八只剩下几天了,手工活最费时间,一整套衣裳哪来得及。
四月初七那天,苗笙来喊他,说婆婆叫他家去。
段思齐一去,才知道老人家言出必行,效率非常高,当真帮他做了从头到脚一整套服饰。
上衣还是上回那一件,这次做了同色的裤子,裤脚上绣着花,还有一双结实舒服的土布鞋,同样绣上了色彩斑斓的刺绣。
对他来说最陌生的就是一块黑色的长布,上面同样绣着很有特色的花纹,长度挺长的,他下意识在腰上比了一下,发现做腰带没有搭扣。
看到他动作的婆婆笑出了声,指着脑袋提醒他。
苗笙也笑,走过来伸手拿黑布,拍拍他肩膀让他坐下:“这是头巾,我帮你弄。”
段思齐恍然大悟,尴尬了三秒:“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大家头上的,是成型的帽子……”
苗笙笑:“第一次缠头巾可能会不习惯,要是觉得紧你就告诉我。”
黑布在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段思齐不知道苗笙怎么弄得,只觉得头上渐渐有了重量,好像戴上了一顶紧紧箍着头的帽子。
他去看婆婆,就看到她满眼是笑地看着他们,于是安心了一些,想着:应该不难看吧。
忐忑地坐了几分钟,苗笙一声“好了”,松开了他。
段思齐摸摸脑袋,试探地问:“奇怪吗?”
苗笙走开了一些,上下端详片刻,把衣服裤子都塞给他:“里间可以换衣服,全穿上试试。”
婆婆对苗笙招招手,笑着说了什么。
苗笙说“好”。
段思齐没注意,抱着衣服,怀着好奇与忐忑的心,去试穿了。
苗家的衣服很宽松,本就是适合劳动的服装,穿脱更是方便。他穿上后,低头看看,有种真的融入了当地的感觉。
“我穿的没问题吧?”衣服透气凉快,除去一开始的不适应感,渐渐就觉得挺舒适的,他高兴起来,开门出去找苗笙,却发现她不在。
“婆婆,苗笙呢?”
婆婆听不懂他的话,但看到他的着装眼前一亮,又笑出了满脸褶子,对着他不停竖大拇指,说着苗语的“真俊”。
段思齐跟着笑,想着苗笙应该不会走远,就坐下和婆婆鸡同鸭讲地比手画脚,等她回来。
一老一少叽里咕噜好一会儿,谁都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莫名说得满脸是笑很是开心。
正笑着,楼梯口传来几阵响动。
一个上着绣花银衣,上面缀满银铃、银瓜子等银饰,下着刺绣百褶短裙,裙下细直的双腿裹着黑底斑斓的绑腿,全身洋溢着活泼青春的少女从楼上跑下来。
“阿酿!”
活泼青春的感觉只是这一身服装带来的视觉感受,事实上苗笙跑得很是着急,怀里抱着一顶银闪闪漂亮至极的头饰帽子。
她举着帽子跑到奶奶面前,用苗语快速问着什么,语气震惊,语速极快。
段思齐默默旁观。
奶奶听着她的问话,笑得很是慈祥,拉下她蹲在身前,把那银饰帽子往她头上戴。
“阿酿……”苗笙还是拉着她说了一串的话,老人家却仿佛并不放在心上,应和着拍拍她的手,继续帮她戴帽子。
除了帽子,还有一个很大的,挂满银流苏的项圈。
段思齐看到,苗笙的眼睛红了。
“很漂亮。”他主动出声,夸了一句。
蹲在奶奶面前不起身的苗笙擡起头,触到他含笑的视线终于缓过了心里的情绪,眨眨眼睛压下眼眶的热意,站了起来。
她摸着胸前繁复的银饰,对他说:“小时候家里穷,阿酿在我中学时,卖掉了自己所有的首饰,在我高考后,又卖掉了我妈留下的所有首饰。家里早就没这么多银子了,只留着三两件撑撑场面……”
她擡手去摸头上:“这是新打的,我定期寄回家的生活费,她都没用……”
段思齐听完注意到的却是,苗笙在外勤工俭学,还要给奶奶寄生活费。
“可能,奶奶也想给你与其他人一样的生活,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过节,存着钱给你攒下底气。”
他不说还好,一说,苗笙眼睫一颤,一颗泪珠滚了下来。
她慌忙擦去,深吸了一口气微笑,转身面对着奶奶,用一种撒娇但又强调的语气和奶奶说了一句。
奶奶笑眯眯地叠声应着。
段思齐猜想,她是在“警告”奶奶,以后不许再这样省吃俭用吧。
难过的情绪很少在苗笙身上停留太久,和奶奶约法三章后,她又重新开心起来,摸着胸前的银项圈,眼睛都是亮的,开心得不像段思齐最近认识的那个沉稳独立的苗笙。
“我屋里有全身镜,安在木柜上,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
段思齐犹豫:“方便吗?”
苗笙哈哈一声:“没啥不方便的,就一间屋子嘛!走,一起去,我也想看看我的帽子好不好看!”
她拉着他的手臂要带他走,像个过年穿新衣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