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男配
面首男配
“是,余是吃软饭的,想送礼,用的都是公主的钱,所以自己削了一把木剑——公主不是说,七岁便开始习武了吗?”
施琅出口吃软饭那里,琴声突然抖了一个音。
施琅循声看过去,看到依旧沉默着弹琴的琴师,要不是琴声泄露了他的心理波动,他都注意不到这里有个同事。
昌阳接过他的剑,口中向他介绍:“这位是谢柳,谢琴师。他嗓子不好,不能与你寒暄。”
施琅诧异,他打听了那么多人,从不知道这位谢公子不能说话。
这个惊讶不作伪的神色让昌阳心情愉悦,难得又解释了一句:“谢柳很少与人交往,向来深入简出,特意堵人‘偶遇’,还能厚着脸皮上前听琴的人,你是第一个。”
施琅摸摸自己的脸:“公主觉得我厚脸皮?”
昌阳笑了一声:“也是近几日才发现的。难道不是?”
施琅举起一个手指,微微摇动:“不不,公主有所不知。越是在乎的事情,越是讳莫如深。我之所以什么都能直言,不是我脸皮厚能挡住他人嘲笑,而是我有笑看万事的态度。说得越多,心越淡,心越淡,越不在乎,不在乎了,自然什么都能一笑置之。”
昌阳摸着木剑的手被扎了一下,抚着指腹听住了。
好一会儿,她放下手打量过来:“你年纪不大,道理挺多?”
“大概是一夕之间经历太多挫折,生死意外都遭遇过,就看开了。”
“挺好。”昌阳点点头,将木剑放到他眼前。“这剑削得很有门道,你也练过剑?练一段看看。”
施琅自然练过,他接过木剑走到庭中,看向谢柳。
谢柳擡头对他微微轻点下巴,琴音一变,顿时荡气磅礴起来。
施琅挽了一个剑花,执剑在手,展示了一套曾学过的剑术。
这里琴声伴剑舞,外面车马声辘辘,一个送节礼的货车停在路口,一旁的管事看了看时间,说了一声:“差不多了,走。”
车夫挥动马鞭——
意外发生。
刚启步走了不出十步的车马突然被横冲出来的一群野狗挡住了路。这群野狗还挺凶,互相追逃撕咬,连马匹都被吓得止步不前,原地踏步。
管事为了气人气到最大化,将时间掐得刚刚好,保证赶在午时最后一刻走进公主府。现在野狗一挡道,事情有了变数,就不好了。
他急吼吼地呵斥小厮:“还不把疯狗赶走!”
小厮们一边躲一边鼓起勇气去打狗,狗没打到,还被咬了一口,一个个抱着腿哎呦,再不敢上前。
离公主府不到百米的小巷,乱成一团,热闹极了……
施琅一套剑术结束,昌阳正在鼓掌,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吴虑。
“公主,午时到了!”小厮跑到跟前立刻变得规矩,垂首行礼,平缓了呼吸通报。不过还是挡不住“任务完成”的高兴。
昌阳也挺高兴,勾起嘴角说了一句:“赏!”
赏完,瞟了一眼兴冲冲跟进来此时和施琅悄声汇报的吴虑,无奈摇摇头:“吃饭了,有什么好戏,边吃边看。”
确实,好戏已经开场。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忙了一上午的宁儿回来汇报。
魏府的马车被宁儿安排的野狗阻挡了行程,等他们好不容易赶走野狗,第一次那么着急忙慌地往公主府冲,却还是晚了,太阳偏西,午时已过,公主府紧闭大门小门,只留了两个小厮站在石狮子后面。
两个小厮年纪不大,手里各端了一盆潲水,魏府这群人狼狈不已地冲到大门口,脚还没站定,迎头被泼了两大盆潲水,从头馊到脚,甚至吸进去一大口,“呕”的一声吐了。
公主府的小厮一看,立刻抽出手腕粗的木棍叫喊起来:“哪来的胆大包天,竟敢来昌阳公主府前寻晦气,来呀,把他们打出去!”
一声叫开,最侧边的两道小门突然打开,一群劲装打扮的家丁跑了出来,全都手持木棍,对着送礼的车队一拥而上……
宁儿面带笑容,云淡风轻地说:“马匹跑了,人被打得抱头鼠窜头也不回逃了,车上的礼洒了一地,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不管是踩坏的摔坏的还是完好无损的,都扔到外头街上去了。”
昌阳挑眉,吃了一大口米饭,咽下:“门前的地洗了吗?好好洗干净,免得真晦气。”
宁儿笑着大声应是。
昌阳与她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是轻松笑意:“今日秋祀,让父皇母妃安心过节,我的委屈且忍一忍,明日再进宫讨公道。”
施琅以为这就算告一段落了,心想,原来大戏在明天,可惜昌阳要进宫去,他是看不到她的发挥了。
他看热闹,看的是昌阳会怎么做,现在看不到了,难免失望。
擡手想夹个菜安心吃饭,就听到昌阳接着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召见驸马,来了就让他去前庭跪着。”
“是。”宁儿一福身,干脆利落地走了。
施琅那筷子菜停在半空。
昌阳看过来,目光点了点他筷子下:“不想吃了?”
施琅立刻放进碗里:“皇上这个节,怕是过不好了。”
昌阳自顾自吃着,插空问:“你又猜到了?”
“我听说驸马是魏家最出息的年轻子弟,也听说他们之前折腾了很多事,想必都是出于疼爱驸马之心。现在,这炎炎烈日正当午时,驸马要来跪着请罪,魏家女眷恐怕要去宫里搬救兵了。”
昌阳不在乎搬救兵的事,只抓住了他说的“折腾很多事”,问:“你还挺能打听,都听说他折腾什么了?”
谢柳这个安静吃饭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