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帝君男配
太子帝君男配
刘循没有姐妹,膝下只有一女,当年的先帝更是没留下什么子嗣,所以当今的公主只有一位,封号汉阳,封地汉阳县,但长年留在长安,加封长公主。
汉阳长公主备受帝后宠爱,第一次大婚长安满城同庆,第二次大婚更胜一筹,足足热闹了三日。
玄光带着白杼去自己的道观,发现他们这些神灵都沾了这位公主的光,桌案上的供品满满当当都是喜果喜饼,垒得高高的,仿佛一座座小山。
而他的神像变得更高大了,单独一殿,几乎和他君父母妃平齐。
白杼“哇”的一声,仿佛老鼠钻进了粮仓,对所有没见过的吃食全都感兴趣,一边问“这是什么?”一边吃得腮帮子鼓鼓。
玄光也好奇这里大婚的各色点心,慢吞吞走过去,站在白杼身边,根据他的脸色挑选好吃的东西。
白杼皱眉的,他跳过,白杼吃了第二口的,他也拿一块。
边吃,边拍拍杏花枝:“你看看,你不变成人形,啥也吃不到。”
杏花枝好像长了刺,玄光腰间被戳了一下。
“嘶——”他弯腰,抽出杏花枝插进桌案上的净瓶,“你这个毛病不好,人家指出问题,你应该虚怀若谷、虚心接受,怎么能挟私报复。”
白杼一口一个葡萄吃得美滋滋,还嗯嗯点头:“玄光大哥说得不错,杏花,你怎么还变不出人形呢?”
杏花枝往后一转,长花的那一面背对着他们。
玄光笑了一声,去摘白杼手里那串葡萄:“小白,这个葡萄好吃吗?”
“好吃,酸酸甜甜的,和天庭的葡萄不一样。吃了喜饼再吃葡萄,又润口又清爽,太好吃了!”
白杼对所有喜欢的东西都不吝赞赏,吃了葡萄再去吃别的,一样一样夸过去,夸得玄光胃口都上来了,把满桌子的东西都吃了一遍。
瓶里的杏花起初还一动不动,后来枝条微弯,仿佛自暴自弃了似的。
两人吃了大半供品,到了傍晚,道士进来打扫一看,大为惊讶。那小道士满脸疑惑地收拾了垃圾走出去,不一会儿,好几个老道士匆匆进门,齐齐拜倒在玄光神像前。
他们相信是玄光显灵了。
白杼站在玄光边上,看着这些道士虔诚叩拜,问玄光:“你和他们认识吗?他们怎么这么激动?”
玄光说:“不算认识,只是这些年我处理了很多信徒的心愿,他们知道我在,知道我会帮他们排忧解难,所以他们高兴我来了。”
白杼不懂神和人之间的关系,听得似懂非懂。玄光就坐下来,一边看着道士们叩拜上新的供品,一边和他说起自己从无人知晓到如今信徒众多的经过。
“你们龙族也一样。百姓祈求龙王保佑风调雨顺,所以给你们盖龙王庙,经常送香火供品。你们享受了人间供奉,就有了施水布雨、调节气候的责任。你的父王,不但不调节风云气候,还把东边的雨降到西边,人间的信仰就被辜负了。”
白杼咂咂嘴,口中好像还有食物的香甜,玄光说的辜负在他这里有了具象,他第一次真切生出愧疚之心,替那不负责任的父王感到心虚抱歉。
“我以后会做一个好龙王。”
玄光笑着摸摸他的龙角:“会的。”
白杼脑袋发痒,破了沉重的心情,缩起脖子咯咯笑着躲。
第二天,汉阳长公主大婚。
玄光去公主府观礼。
公主大婚与民同乐,并没有肃清街道。蜿蜒一整条街的迎亲队伍一边朝着公主府走,一边向百姓撒花撒果,一片热闹。
玄光也带着白杼看热闹,并没有等在公主府,而是跟着队伍去了驸马家,又一路跟回公主府。
快到公主府时,沿街的酒肆饭馆全都打开窗,探头看经过的新人,玄光在欢呼的人群中,恍惚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玄光大哥,快跟上,新郎新娘都走远啦!”
白杼喊他。
玄光收回搜寻的视线,飞到了白杼身边。
新婚夫妻过大礼,敬神明,告天地,谢父母。玄光站在婚礼大堂,发现他们拜的神明竟是自己。
事后他和刘循说起,刘循说:“没有你,哪有我们这一家子,阿阮和老二都会出事。凡我刘循子孙,日后敬拜的神明便是玄光你。”
皇室敬的神,足以带动全国信仰,玄光这才恍然,难怪道观里他的神像有了单独的大殿,还有,这些年他的“业务量”急速增长,他再也没空一家一户上门圆心愿。
话说回婚礼现场,玄光受了新人的礼,弹出一片杏花回馈以神明的祝福,然后被白杼拉着一路旁观闹洞房。
三皇子虽然已经成婚有了几个孩子,却真是个不拘小节、爱玩爱闹的性子。他拉着几个小辈闹妹妹洞房,想出来的点子一个比一个新奇。
白杼和玄光趴在公主新房的屋顶很久,看得不亦乐乎。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满脸通红的俊秀驸马和大气爽朗的公主,白杼还扒着瓦片想仔细看,被玄光强制拉走了。
他拉着白杼回到了公主府外的街上,一家一家饭馆找过去,找了七八家后,在一家布店的二楼,果然看到了那个熟人。
“涂苏。”
当房中只剩下涂苏夫妻时,玄光显了身影。
“大哥!”故意扮老的涂苏呆了很久,惊呼出声。
玲珑侧了侧耳朵:“是哪位来了?”
玄光看向她的眼睛。玲珑也老了,只是美人迟暮,依旧风韵留存,是个很漂亮的老太太。
涂苏握紧妻子的手,激动地说:“是玄光,他来了!”
玲珑面上终于露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