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杀笔老师（一）

下课后，甄懿愤怒地从窗户里翻进了教室（教室门是单开的，郦媽把守着门，不让他从门里进教室）:"孤哥野哥，你们说她过不过分？！我不就上了个厕所吗？还不让我进来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写字的时候不会看粉笔？"解孤云说，"我们可以……"

"能干吗？"甄懿双眼迷茫。

"在科学课之前往粉笔里塞磁铁，然后等她课上了一半之后把粉笔吸走？玩闹鬼？"解野鹤说，"她这节课啥都没讲啊。除了让我们读科学书，她还干啥了？”

甄懿忽然咧嘴一笑："你俩还记得闫铻吧？我们可以在一楼弄一个充气垫子，然后把她从窗户里推下去……"

"闭嘴吧你。"解孤云堵住了他的嘴。

解野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把粉笔："我们玩一会儿吧，练习投粉笔怎么样？"

"好！"解孤云第一个表示赞同。

解野鹤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靶子，塞给了甄懿："你来当我们的活靶子。"

解孤云"嗖"地扔出了一支粉笔，靶子上留下了一个白点。

"一、二……八环！"甄懿叫道。

三人轮流当活靶子。最终，解野鹤以六个八环，三个九环，一个十环获得冠军；解孤云以五个七环，三个八环，两个九环获得亚军；甄懿以八个二环，两个四环荣获季军。

甄懿撇着嘴把粉笔扔给了解野鹤："真是的。你俩就没有不擅长的吗？"

"有啊，"解孤云马上说，"我不擅长吃饭，每天中午都要当'逃饭'。小野他不擅长睡觉，不到半夜十一点半都睡不着。"

上课铃再次吼了起来，三人连忙争先恐后地飞回了座位上。

***

"上课！"吕老师吼了一声，从窗户里翻了进来，同学们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虽然吕老师已经年近四旬，但人仍然很灵活。他打开数学书，讲起课来。

忽然，他转过身，对着解野鹤把手中的数学书扔了过去："讲啥呢？"

解孤云跳了起来，把数学书接住，放在了自己的桌上："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和解野鹤同学说'这小破数学书真弱智，我困了。’”

吕老师把电吉他从背上拿了下来："那行吧，你给同学们表演一曲，同学们满意了，我就原谅你；不满意，你就把小破数学书的第二十七页带图画抄两遍。”

解孤云沉思了一下，走上了讲台，拂了几下电吉他："好吧，咳咳……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一曲终了，同学们捧场地鼓起掌来。吕老师抢回电吉他，把解孤云赶下了台。

……

下课了。

吕老师背着电吉他走出了六（2）班。十四年了，白尽欢和林焕小学毕业十四年了。每回给孤云野鹤教课，他都有种"白尽欢和林焕又回来了"的错觉

他们四个真的太像了。

***

"孤哥野哥！"放学的时候，甄懿叫住了正准备回家的孤云野鹤。

"哟？"解野鹤好整以暇地看着气喘吁吁的甄懿，"你跑过来找我俩，你妈妈不会骂你吗？”

甄懿调整了一下呼吸："唉哟，我这破体力……我和我妈说我来找你们学习。"

"你妈能信？"解孤云怀疑地看着他。

"她当然不信。"甄懿从口袋里拿出了试卷，所以我拿了张试卷过来。你俩赶紧教我做，过会儿我们玩一会儿。"

"去银藤林玩？"解野鹤拿起了试卷。

甄懿满怀希望地看着解野鹤："加油，快做！当然是去银藤林了，不然去哪儿？"

"别又冒出来一个案件。"解孤云把头搁在了解野鹤肩上，"啧，不就是百分数嘛，你看……”

"然后……喏，答案不就出来了？"解野鹤把后半题讲了出来，"快写啊，我们都讲完了。"

甄懿急忙写了下来。

孤云野鹤把剩下的题都讲了一遍。题写完了，甄懿把试卷塞回了口袋："啊！和你们两个学习了五分钟，我便醍！醐！灌，顶！"

"你真棒。"解孤云仗着五厘米的身高优势拍了一下甄懿的头。

三人并肩（错了，甄懿比孤云野鹤矮五厘米，没办法和他俩并肩）走进了银藤林。

解野鹤忽然吼了一声："郦老师！好巧啊，你竟然也在这儿！"

解孤云往前看去。郦婳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三人，手里掉出来了一个灰色的小东西。

那个小东西弱弱地叫了声"喵"。

解孤云急忙把那个小东西捧了起来。那是一只小灰猫，它栗色的双瞳痛苦地眯了起来，身上的毛东少一撮，西少一撮，尾巴只剩下了小半截，毫无生气地垂在身后。

"这小猫太可怜了，"解野鹤指桑骂槐地说，"把它弄成这样的人一定是个心理变态，指不定哪天要伤人犯法呢！啧啧啧，这放在人身上那是得把个故意伤害罪，要坐牢的呢！郦老师，这人真是太坏了，对不对？"

郦婳愣了一会儿，转身跑了。

"这畜生简直不是人啊！"甄懿气愤地说，"虐待小动物犯不犯法啊？"

"不犯法。"解孤云轻柔地摸着小猫，"如果是流浪猫就不犯法。”

"破畜生！"甄壹恣愤怒地说，"我们明天还要上破畜生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