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我保护你

在裴歇来c市之前，在班上同样是个存在感低、不爱说话让人感觉阴沉沉的一号人物，也正因为他的特立独行，惹来很多人的不快。

初中的时候他就没少和人打架，由于个儿高又壮，渐渐落了些不好听的名声，后面没什么人敢招惹他了，初中也还算是勉强地混了过去。

后面考上了重点高中，第一个学期也还算平静地度过，结果到了高一第二个学期，有个女生上演了一出偶像剧里递情书的浪漫情节，然后裴歇就被堵在了学校外潮湿阴暗的巷子里。

裴歇向来不主动惹是生非，但那不代表他是个会忍气吞声的，不仅没让人打几下，还把人打得提着裤子就跑。

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想到对上的是小心眼的家伙，后面对方有备而来，裴歇见状直接选择把事情捅出去，聚众斗殴，然后一起被请了家长。

这是裴歇最不甘心的一件事。

裴涟漪急着去学校，在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她身体本就不好，愣是在医院躺了将近两个月才休养好，结果在快出院的时候被告知生了病。

这是一路顺遂后的不平坦，从那以后裴歇常往医院走，和那帮人也始终没有个恩怨的了解，毕竟他们认为裴歇是“耍阴招”，竟然玩起了告状的戏码。

听说他妈妈住院之后，更是嚣张起来，经常找裴歇的麻烦，要么拿钱要么挨打，裴歇挨了几顿打，然后一举捅到了区上面去。义务教育没把这群人教出个什么名堂来，现在义务教育结束了，他们也不用接受学校教育了，直接去铁窗内忏悔吧。

裴歇向来是不屑于与人动手的，但总是事与愿违，打了不少的架，每每都担心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裴涟漪就是被他拖累的。

所以来到这里后，他一直告诉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第一次被关在器材室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往后的生活都会像这样度过，却没想到第一次有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即使那人的本意也是怕惹麻烦，但于裴歇而言，那是燎向他死水一般生活的一把野生的火，烧得不旺，但是够了。

觉得“足够”的裴歇组织了一下措辞，严肃地讲：“没什么，就是他们觉得我不爱讲话，看不惯我，所以经常打我。”

裴歇深谙物尽其用的道理，绝不让这身伤白脏了莫思湖的眼睛。

“经常？”莫思湖抓住了重点，看着裴歇这一身的伤，心里把曾经对裴歇做的那些事又提上来鞭打了一番，然后尝出自己真不是人这一苦果。

她曾经那么欺负裴歇，以为是在给他下马威，没想到是在延续他的过往经历，不过一种是身体上、而一种是精神上的罢了。

莫思湖手上的动作放缓，眉眼耷拉着，忧心忡忡问：“以前你不还手吗？”

手上的动作放慢之后，渐渐衍生出一种旖旎的氛围出来，可惜莫思湖全然不觉，只是被愧疚感侵袭身心，分不出来别的感官沉溺现实了。

裴歇放低了声音，扯道：“不敢还手，怕受处分。”

“他们先动手，你还手也会受处分吗？”

这个......裴歇还没想好怎么编，莫思湖却以为他的沉默就是答案，她不晓得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裴歇这寄人篱下的生活过得实在是辛苦。

“幸好你这回还手了，不然我一定指着你鼻子骂你窝囊废。”

莫思湖把裴歇顾不到的地方都揉了药油，她已经快被这难闻的味道麻痹得不知道新鲜空气怎么写了。

末了，莫思湖让裴歇自己好好处理一下其他地方的伤，然后像是累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对裴歇说：“有我在，你不会再受欺负了，我保护你。”

裴歇眉尖一抖，感觉自己心脏猛地被扼住，眼神慌乱地四下游走一番，却见始作俑者似乎并不太走心，顿时体会到被高高抬起又轻轻落下的落空感。他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上，把药都收进柜子里，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这也能保证？”

莫思湖以为裴歇的意思是她才是把人欺负得最厉害的那个，没理由也没资格这么说。

她承认，自己之前是太坏了些，但人总得有个改正的机会吧？

莫思湖朝他勾勾手，裴歇巴巴附耳过去，然后莫思湖在他唇角落下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