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你早该烦得透了 - 遗鸥 - 熟辣椒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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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你早该烦得透了

裴歇在国外的这几年,莫思湖只是从中途才看到裴歇的消息,在他正式进入演艺圈前那那两年对于莫思湖来说是完全空白的,她想要填补,却无从填补,只从裴歇强势又显得虚张声势的架势中尝出来了点辛酸。

莫思湖越来越不安,晚上在那充满名利气息的饭桌上,裴歇已然是如鱼得水,在这种圈子里打拼,纵然他有重重身份在,却也被裹挟着改变。

莫思湖在酒杯的碰撞声间猜测着自己认为的最坏的结果,然后又有了这么个激愤的吻。

在两人交错间,莫思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竟然没有被裴歇记恨至今,还是该遗憾时间早已冲淡了一切。

又或是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谎言和虚伪。

莫思湖无从考究,只能就着两人间亲密的距离抓住裴歇的左手。

她还没来得及一探究竟,裴歇就反应迅速地把衣袖扯住,不让莫思湖翻上去。

反应快到不像是喝醉了,莫思湖有些佩服此人的意志力。

莫思湖忍着腹痛,微微躬身问:“为什么不能看?”

裴歇越是遮掩,莫思湖就越能感觉到不对劲。

要是不小心受的伤,何必这么耻于露于人前。

莫思湖想起来几年前那天,裴歇带着一身伤回来,那个时候裴歇也不愿意把伤口给她看,只是无奈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处于下位,莫思湖的话都是带着命令性的,裴歇再是一身傲骨也不得不折。

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裴歇后莫思湖就总是后悔,后悔自己的任性与刁蛮,把她和裴歇的关系推到难以回头的路上去。莫思湖常常夜里翻醒,明白自己从来没有任何立场凌驾于裴歇之上,那都是她后来在生活这条曲折又煎熬的道路上碰撞出来的。

莫思湖也觉得善恶循环终有报,她曾经做的那些坏事,后来也都会一一应验在自己身上。

莫思湖身体难受,脑子里也混乱得很,她抬头狠狠看着裴歇,“你说,为什么不能看?这个疤到底怎么来的,是谁弄的?”

裴歇用力把莫思湖的手甩开,一点也不畏惧莫思湖要吃人的目光,坦坦荡荡问:“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裴歇向来脑回路清奇,莫思湖也习惯他这答非所问的坏习惯,不过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循着灯光把目光从裴歇的额头一路扫至脚底。

她问:“裴歇,你真的喝醉了吗?”

本来莫思湖是压根没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可刚才裴歇那反问的一句,倒让她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来。

喝醉了的人也会这么一本正经地反问她吗?而且这奔放的走向和他正常时候别无二致。

“没有,我没喝醉。”裴歇正经道。

得,莫思湖觉得问了也是白问,要是喝多了也会这么说,要是没喝多这么说她又不太敢信,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那你亲我干什么?”莫思湖换了个问题。

哪知裴歇不着她的道,又把问题丢了回来:“那你以前亲我是因为你喝醉了吗?”

好一杆标准的回马枪!莫思湖没设防,猝不及防被捅了个对穿。

她稍微琢磨了一下,裴歇看上去还是喝醉的成分比较大,一反之前礼貌客气的样子,只是有些人喝多了就是跟没喝一个样子,裴歇大抵就是这种神人。

莫思湖正打算说点什么十分骇人听闻的妄语,脑子里却突然蹦出来钟觅那些苦口婆心,话打了个弯儿,又回去了。

她开始思考,之前和钟觅说的种种都是建立在裴歇不喜欢她这个既定命题上,可是现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裴歇“出格”的事可太多了,无一不是在打破之前莫思湖给他下的定义。

就算裴歇烂好人,但是哪个地儿的烂好人喝醉了会对着刚在路边帮助过的人投以一个热烈的亲吻?

莫思湖沉默间,双手搭上裴歇的肩膀,在自己思考不出来的时候打算用点非常规手段,凑上去就是亲。

裴歇作为几分钟前的主导者,自然不拒绝莫思湖这个同样意义不明的吻。

莫思湖一步一步推着裴歇往前走,直到裴歇的后背抵住墙,莫思湖突然被裴歇搂住腰,两人迅速换了个位置,然后裴歇主动离开了莫思湖的唇。

“这次呢?这次算什么?还是一时兴起吗?”裴歇红着眼睛问。

莫思湖身后靠着有墙,让她有了些底气——

十分有底气地装什么都没发生,不看也不说。

裴歇最气的就是莫思湖总是喜欢逃避,不管是逃开他的眼神,还是逃出他们两个人的致命囚笼,这人总爱“避”字当头。后来他也学会了,也爱跟莫思湖玩这种幼稚的你追我躲的游戏,和她打着哑谜,结果他还是一不留神破了戒,莫思湖却还不以为然。

可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裴歇从来都不是利他主义者。

莫思湖的下巴被裴歇猛地攥住,不容置喙地被强迫着看向裴歇。

裴歇一手搂着莫思湖的腰不让她跑,一手钳着她的下巴,不让她的脸望向别处。

“我一直都在被你耍得团团转,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莫思湖,我总觉得你变了,又会从其他地方发现你还是你,是我变了。”

莫思湖静静听着,眼睛看着裴歇的胸口。

“你不敢看我,到底是因为害怕我,还是因为觉得愧疚?就因为看到我手上的疤吗?你是不是也会想,我在国外这几年过得不怎么如意,然后害怕我现在回来会伺机报复你些什么,对不对?”

基本上是一字不差,莫思湖更加不敢看他了。

她听到裴歇黯淡、短促的笑声,像是在自嘲。

裴歇的手抖得很厉害,莫思湖心里像被猫抓,难受得很,她感觉裴歇是在害怕,可是她又说不上来裴歇是在害怕什么,正如裴歇自己所说,害怕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

“被我说中了?也对,”裴歇松开手,僵硬地垂在身侧,“在你眼里,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你早该烦得透了。”

“不是!”莫思湖终于开口,为了否认裴歇贬低自己的话,也是为自己莫须有的罪名而开脱,只是眼睛还是闪躲,“我只是怕我自己,我怕那个时候......你会怨恨我。我心虚,也是因为我知道,你以前是有点喜欢我的,我又不傻,感情不被珍视,甚至被践踏,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有埋怨我的意思?你自己信吗?因为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所以心里有怨恨不是正常的吗?特别是、我还是参与者,我难道不用把事情先往最坏的方向想吗?”

莫思湖说到后面已经哽咽起来,眼泪一个没留神,就大颗大颗往下掉。

“为什么要往最坏的方向想?你这么先入为主,不会觉得对我不公平吗?”裴歇语气带了些怒意,几近质问。

莫思湖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裴歇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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