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我希望你随心所欲

“那你牵住我，让你有实感一点，也让我有实感一点。”

裴歇照做，将莫思湖微凉的手握进掌中。

“你不恨我吗？”

裴歇一个问题把莫思湖问懵了，莫思湖反问：“为什么要恨你，你这用词不当啊，顶多是有点讨厌，怎么能是恨呢？”

裴歇手指缩紧，说：“因为我这么轻易就走了，还断了和你的所有联络，做得太绝对了。”

莫思湖不知道裴歇为什么会这么想，当年那情况，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裴歇留下来的，而且还脑子一热什么破话都说出来了，怎么到头来裴歇还问她是不是有恨？

曾经莫思湖意识到裴歇连联系方式都断了的时候不安极了，那个时候之后害怕，害怕再也联系不到他，惶然的那股劲儿过了，莫思湖的确是有些埋怨裴歇，但那也仅仅是埋怨，而不是怨恨。

莫思湖鲜少后悔这个决定，如前所述，只有在夜深人静，眼泪的阀门打开时才会后悔将裴歇推走。

“是有点狠心，不过也算是我们打平了。”莫思湖看着裴歇，是一副释然的神情。

裴歇往前凑了凑，想靠近却又怕弄疼莫思湖，只敢小心翼翼地拉近一些微不足道的距离，“是我欠了你的。之前......小涂住院那阵子，对不起。”

裴歇说的是那段时间莫思湖和他常在医院见到，他却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那个时候裴歇揣着自己的可怜的自尊，还抱着一些时隔多年的幼稚的赌气，也气莫思湖竟然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莫思湖：“这个问题......”

上回裴歇喝醉了，两人还为此而争执过，莫思湖并不太想提起，怕让裴歇一下子想起来，这才刚在一起，不太适合聊这些不愉快的话题。

裴歇却看出来了莫思湖心中所想，坦白道：“其实上次我没断片，是我怕你不理我，故意这么说的。”

莫思湖：“！！”

“你、你记得啊？”莫思湖震惊道，裴歇居然没有断片！那她那些、那些难听的话，裴歇岂不是都记得？！

“没事，我只是想说，那个时候我太自大了，如果有让你感觉到不开心，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还有上次在酒店，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发脾气的，虽然这么说感觉像推脱，但是确实也有点酒精上头，听到你的话一时恼怒，才没控制住，一直都欠你一个道歉，每一次，对不起。”

莫思湖平躺着，听裴歇十分认真地道歉，顿时鼻尖一酸，眼眶转瞬而红。

“你......”莫思湖一时间脑子短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裴歇怎么会这么好？这是莫思湖短路片刻后，最深刻的想法。

明明他也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在酒店的时候她的话那么难听，裴歇既然记得，为什么还......

到头来，还因为自己发了脾气而道歉。

“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有任何拘谨，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我希望你随心所欲，不只是在我面前。”裴歇的手很温暖，莫思湖感觉那股暖意一路从掌心游移到心里。

“我就是怕，你会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现在也没有那么不讲道理了，所以——”莫思湖掩饰的话说了一半，想起来裴歇刚才那些话，于是终于罕见地揭下了面具，“好吧，其实有时候是有点小脾气，但是绝对没有以前那么过分了！我就是不想在你面前露出这一面......”

“只要是你，都好，没什么以前和现在。”裴歇格外认真地注视着莫思湖，莫思湖被他眼睛给吸进去。

第一次看到裴歇的时候，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如今眼睛里装的都是她。

她怎么就没有早点这样认真地凝望裴歇的眼睛，就能早点发现这双眼睛早已经是属于她的了。

莫思湖问：“以前我那么欺负你，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这个问题莫思湖从很久以前就想过，但她以为是她和裴歇关系后面有所缓和后，亲密关系的进步导致的，现在想来怕不是如此。

她怀着少女的绮思，红着鼻尖，等着裴歇告诉她那个答案。

结果裴歇松了她的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又说他那万年不变的口头禅：“你猜。”

有了裴歇刚才那番话，莫思湖稍稍没那么“收敛”了，她好着性子问：“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快告诉我。”

“你不睡觉的吗？”裴歇顾左右而言他。

“睡啊，那你也告诉我。”

“明天再说吧，该睡了，一时半会儿哪能说完？”裴歇也想多和莫思湖说说话，只是现在莫思湖还是要多多休息，等她身体养好了，话怕是三天都说不完。

裴歇向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如今面对莫思湖，他嘴笨，却也有好多想告诉莫思湖的。

想坚定地告诉莫思湖，她会永远是自己的首选项，不再重蹈覆辙，将过去失去的都找回来。

这次他将爱意宣之于口，结局又会不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