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盛宴回到学校抽了点时间去做实验,下午家教回来路上遇到了事故,公交车堵了很久,回来才想起来去结束实验,发现实验时间过长导致数据不能用了。
他有些无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坐在工位上沉默着。
大概过了几分钟,盛宴拿出笔记本重新规划了一下时间,打算重做一次。
他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因为他想按时毕业。
他本想申请出国,并且毕业后留校从事科研道路,毕竟可以少与人打交道的工作算是比较适合他。
但现在看来,似乎由不得他选了。
他必须去找一份薪资很高的工作,才能勉强还债。
可是这周似乎都不太顺利。
陶姜那边时不时的打来电话,多半都是询问盛元明的消息,实验几次三番的不成功,他不得不考虑或许不是实验时间的问题。
段星河这一周没有出现,倒是梁聿风偶尔会在酒吧出现跟他寒暄,为上次的莽撞道歉,称自己喝醉了。
盛宴表示没关系,也不想费口舌计较太多,没完没了,只想事情快点过去。
可梁聿风不依不饶的对他嘘寒问暖,问他住在哪里,课题做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毕业,生活上需不需要帮助,更重要的是问他跟段星河是什么关系。
盛宴不知道那天他走后,段星河跟梁聿风说了什么,对于梁聿风的关心都一一拒绝了,也没有解释,甚至几次三番劝他不要再出现了,可好像没什么作用。
他也懒得多说了,因为最近需要他烦心的事情太多了,好不容易腾出时间休息的时候他只想拼命的睡觉。
他习惯了面对问题,然后解决问题,因为自怨自艾没有用,他总是习惯被压倒后重新爬起来,哪怕狼狈不堪。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如意让他已经很疲惫了,身上好像压着重重的担子,连自己都说不好哪天一根稻草落下来,就让他彻底放弃自己,然后任由自己坠落深渊了。
盛宴的导师是周日上午出差回来的,组里的研究生师弟来通知盛宴去导师办公室。
盛宴进了门,解严华先开口问道:“最近实验做的怎么样?”
盛宴恭恭敬敬的说:“还好,最近几组数据出了点问题,我在改进方法。”
“嗯,那你抓紧吧。”解严华简单的点点头,似乎只是象征性的对他的课题进度关心他一句,实际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盛宴点头应了一声。
解严华继而直奔正题:“我这次出差遇到了之前的一个朋友,他现在是m国x大的教授,姓杨,他们组的方向跟你现在的课题关联度还挺大的,我看你在科研这方面也算是有潜力,你之前不是有出国的意愿吗?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
盛宴一瞬间觉得又高兴又失落。
原本这是一件再高兴不过的事,可他现在却没有机会了。
盛宴低着头沉默了一下,说:“抱歉老师,很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最近家里出了点状况,出国的事情暂时不能考虑了。”
解严华觉得很意外,关心道:“出了点状况?有什么困难吗?”
盛宴没有细说,只说:“没事老师,我在解决了。”
解严华点点头,劝他说:“其实时间还早,你还可以考虑考虑,我之前还跟杨老师提起你,说你课题做出了不少成绩,杨老师还挺满意你的,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啊。”
其实盛宴也是不甘心的,原本就觉得送上门的机会却没能力把握有些遗憾,自己的导师还对此这么上心,便更让他心里觉得难受。
可是他也不得不考虑现实,自己走了债务怎么办,母亲怎么办。
盛宴最终还是说出拒绝的话:“我知道的老师,我会考虑,但是大概率是不会去了。”
解严华叹了口气,觉得遗憾,说:“行,我把杨老师邮箱给你,你可以先联系着,毕竟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但就算真的决定不去也没关系。”
盛宴向解严华道了谢,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办公室。
再次见到段星河是在晚上。
他心不在焉的在酒吧给客人上酒,脑海里全是导师跟他说的出国的事情。
他其实很不甘心,甚至想是不是会有折中的办法,或者去告诉段星河,钱他能不能慢慢还。
可是转眼间理智又回来了,甚至懊恼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债主是谁理应都一样,没理由成了段星河就有了商量的余地。
不然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说得清吗?
可他下意识的又没有排斥段星河的接近。
甚至有些纵容。
为什么他总是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因为心不在焉,工作的途中频频犯错,惹怒了几个客人,他迫不得已喝了几杯酒,胃里烧的难受。
原本这就是常事,可临近下班又碰到几个喝的烂醉的男人,他一个走神,被对方踉踉跄跄的撞了一下,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可他还来不及感受身体的不适,对方便开始不依不饶的耍酒疯。
盛宴擡起头一看,对方大概是因为喝了酒身体不受控制,在与盛宴相撞的时候没站稳摔倒了地上,额头磕到了墙角,磕破了皮。
“你怎么走路的?疼死老子了!”
“抱歉先生。”
盛宴不想惹事,连忙起来搀扶道歉,可对方说什么都不肯了事,硬要讨个说法,还让盛宴赔付医药费。
动静闹得不小,连经理都闻声而来,询问事情过后,不得已让盛宴郑重的给对方道歉,并且同意赔付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