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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夜，一缕月光照进房间，正正好照在了时雨疏苍白的脸上。

“可惜啊，”许娅宁漏出一抹笑，给枪装上了子弹，“你赌输了。”

时雨疏疲惫地看向她，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一句话，“可以，不杀她么？”

许娅宁的笑僵了一瞬，转瞬间就又勾起来了，她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抖，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这是你的遗愿么？”

“可以，我答应你。”

意识空间内的惠安焦急不堪，手环摁了又摁，毫无反应。她几欲哭泣，旁处的小册子亮起了金光，惠安起身翻开，金色的字迹在纸上绽开：【二级特权：疼痛免疫百分百，盖章领取。】

她抿抿嘴，拿起旁边的印章，盖上去的同时，枪声响起，血液四溅。

入目一片猩红，没有撕心裂肺的痛感，她叹了口气，手腕早已被许娅宁下令解开，此刻无力地垂在两侧，犹如两条柔软的小蛇。

强制性的意识交换效果也随着生命渐渐微弱，惠安抿着唇，泪眼朦胧地摁下手环，清凉舒适的感觉环绕，眼前一白，下一秒疲惫占据四肢百骸，手臂连动都动不了……

云栀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她瞳孔微缩，呼吸抑制不住的急促起来，她疯了般跑过去，跪在她面前，凑上前紧紧拥住她。

泪水不受控制地掉，哭声也渐渐清晰。

惠安很想告诉她其实不疼的，也很想替她擦泪，只可惜她说不了话，也动不了。

哪种地步才算爱呢……

她眼睛轻闭，最后一刻出现在脑海的画面是云栀醉后通红可爱的脸。

大概就是连死之前想的都是那个人吧……

意识空间的夏知榆早已泣不成声，她看着时雨疏逐渐消散的身躯，只能一遍遍用力捶打着透明的墙，泪水滴在意识空间的地面上。

时雨疏勾起一抹笑，完全消散前又笑着用口型说了句：“别难过。”

可是怎么能不难过呢，消失之前甚至都触碰不到你。

她垂下头，死死咬着嘴唇，泪水一滴滴滑落，她还没有听够时雨疏说的情话，没有感受够时雨疏温暖的怀抱……

她从没感受过爱，生来父母不爱，上学时同学不爱，直到时雨疏的出现，才带给她被爱的温暖，她舍不得时雨疏，也做不到不难过。

她根本没办法想象没有时雨疏的生活。

哭声交叠在一起，演奏出深秋夜里最悲痛的乐章。

意识空间里闪烁的金光仿佛都黯淡了，她紧抿着唇，失神地走过去，翻开。

【刚刚向上级紧急报备过了，现在升到二级了，可以惩罚宿主和给予基础外挂了。】

夏知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宿主，我把外挂给你，然后我去绑定许娅宁，用惩罚限制她的行动，到时候你把她的枪抢过来，你懂的。】

“那时雨疏呢？”

【没事滴，异常源头消失的话，世界会回到异常剧情之前的，到时候你的女朋友就会回来的。】

夏知榆沉沉的呼出一口气，点头同意了，只要她能回来，怎么都好。

【一级特权：体力加成百分百，二级特权：疼痛免疫百分百，盖章领取。】

她抖着手盖上印章，抹干眼泪轻轻开口，“云栀，让我报仇。”

许娅宁嗤笑一声，“哭的好惨哟，真可惜，她早死透了，可没法儿哄你……”

清凉的感觉从手腕开始向四处蔓延，脑海里系统脱离的声音响起，刚刚占领身体，另一道声音就又来了。

“宿主，系统001为您服务，我承诺，不会干涉您的任何行动。”

夏知榆撇撇嘴，就必须得挂一个系统呗……

她站起身，一擡头就看见了许娅宁难受的脸，系统好像已经控制住她了。

她眉头紧皱，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颤抖，“你们给我弄死她！”

一群保镖应声而上，夏知榆皱了下眉，轻盈地躲过攻击，找准了时机一脚踹过去。

系统外挂太超标，她甚至可以一边和系统闲聊一边打架。

“话说许娅宁消失了，那个系统会怎么样？”

冰冷的机械女声毫无情感起伏，“会消失。”

夏知榆愣了一瞬，立马就被一拳打倒在地，她挣扎着起身，一脚就踢到了西装男人的腿心处，那男人直接脸色一白，瘫倒在地上抽搐。

她紧抿着唇，冲过保镖群，直直地站在了许娅宁身前，手上拿着的，是刚在她不慎掉落在地上的手枪。

许娅宁嘴唇发白，靠着墙勉强地擡头，痛苦和虚弱取代了她刚才得意洋洋微笑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流海被冷汗浸湿，蓝宝石耳坠依旧闪烁，夏知榆咬咬嘴唇，“不就是一个耳环吗！她送了我一堆……又不是只送给了你一个人，你为什么就是不放手呢……”

许娅宁偏过头，泪水自眼眶流出，系统的惩罚还未结束，她声音还有些抖，“你不会懂的。”

夏知榆呼出一口气，实在不想再与她争论，她疲惫地擡起手把枪对准许娅宁的心口，扣下扳机的瞬间，她听到了001又说：“不必担心，我不会让她消失的。”

夏知榆吞了吞口水，刚刚冰冷的机械女声似乎染上了一丝莫名的情感。

来不及细想，一阵眩晕感来袭，系统强制性的意识交换与昏迷来的突然，汗液与血迹沾湿衣襟，乌黑长发在意识空间纯白的地面上散开，画面美丽又动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