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 造反,从忠臣开始 - 雪尽峰青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99章

第199章

既然官方说法是顺阳公主疯了才行为狂悖,那就没必要再深究了,疯子说的话怎么能信。

这场闹剧最终以顺阳公主赐死,驸马一家流放告终。

逃过一劫的世祖旧臣长舒一口气,别管顺阳公主是真疯还是假疯,今上愿意就此打住是最好的结果,大肆株连实在于国无异。

就是明寂法师又遭大变,实在支撑不住,翻过年就病倒了。

茍纯吞吞吐吐将事情原委说了,忧虑道:“臣私下揣度,是否将显庶人的女儿交由明寂法师抚养,也算聊以慰藉,说不定便缓过来了?”

“你看着来就好。”

秦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中的书册上,随口说起另一件事,“今年六月我出巡关东,要等到腊月才能回来,你是要和我一道去,还是留在大兴?”

这算下来要有大半年都在外边,远超世祖东巡的逗留时间。

茍纯疑惑道:“陛下若是只去临漳,想来用不了这么久。”

“去年冬天虞氏阴谋作乱,代国竟也举兵犯边,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当我提不动刀了。”

要不是代王自己跳出来,她都快忘了代王的王后也出身虞氏,虽然廷尉没审出什么指向代国的线索,但她直觉这事和代国脱不了干系。

去年草原上的蝗灾代国损失不小,要是想南下劫掠早趁着秋天南下了,等到十二月马都饿死了再南下连根草都捞不着,必然是早知她要遇刺,打量着她或死或伤,周国局势动荡顾不上北边,他们才好趁火打劫。

“陛下这是要亲征?”

秦琬慢悠悠纠正他的用词:“别说得这么吓人,真亲征哪能带你去,国中将领闲不住,我带着他们去北边游猎罢了。如今牧于幽州长城之外的部落多依附我国,正巧借他们的草场一用。”

茍纯再怎么不通政务也知道,幽州长城的草原名义上还是代国的地盘,带着将领和大军跑到人家的地盘上行猎演武,怎么看都是在挑事吧?

如果是单纯的巡幸关东,他说不定就跟着去了,毕竟在临漳住了好些年,多少也有点感情,现在还要去代国的地盘上搞事,茍纯唯有敬谢不敏。

“臣懒散惯了,不去可否?”

他这小身板,去了也只能浪费粮食。

不去就不去呗,秦琬可有可无的点头,茍纯剥了瓣橘子喂到她嘴边,笑道:“说来还是荆州的橘子更甜些,邵南的橘树虽然结果,到底还是酸涩。”

其实荆州的橘子也没好吃到哪去,但作为冬天与正月里难得的维生素来源,再挑剔就不礼貌了。

理智这么想,感情上却有些难以接受,秦琬满脑子都是砂糖橘,书也看不进去了,顺着茍纯的话道:“扬州的橘子更好吃。”

等灭了宋国,她要在让少府在扬州占座山专门种砂糖橘,希望系统不要不识好歹。

眼瞧着秦琬开始神游太虚,茍纯低声道:“近来各家夫人进宫请安,言语间似有送子嗣入宫侍奉之意。”

秦琬一下子回神,目光灼灼看向茍纯:“入宫侍奉谁?我还是两个孩子?长得怎么样?”

茍纯没想到秦琬会是这么个反应,气恼道:“不怎么样!”

“这就生气了?”

秦琬满脸笑意看向他,饶有t兴致地说:“我想着他们既然敢将人举荐到我面前,相貌也差不到哪里去,勋戚子弟未订婚的也就是十五六岁吧,胜在年轻啊。”

“我今年也才二十六!”

足足差了十岁呢。

秦琬虽然没有把话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么个意思,茍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前之人是皇帝,前代的公主尚且豢养面首,皇帝又怎么可能只有皇后一个人,而秦琬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你是皇后,那些个年轻人哪能越得过你去,怎么还忌妒呢?”

秦琬把茍纯的脸擡起来,眼中是明晃晃地戏谑:“好好挑几个家世清白相貌出众且乖巧懂事的,回头叫阿玹挑挑。”

这要是再没发现秦琬在逗人他就是傻子。

“不用给陛下留几个吗?”

茍纯说完便半是生气半是羞恼地背过身,却听秦琬在他背后说:“我可没耐心哄十几岁的小孩,倒是那些想把自家孩子塞给尖尖圆圆的,你先滤一遍,回头递个名单给我,我让人去查。”

这是正经事,甚至是对外彰显他皇后之位依旧稳固的大事,茍纯也不好再闹脾气,只好回身满是怨念地应下。

“还有一事,”秦琬拿起茍纯剥到一半的橘子喂了他一瓣,“往后朝中女官只会越来越多,官眷也是男女混杂,如圆圆这样的也不会少,若只称夫人也就罢了,再称妃却是不妥。改日你同礼部官员议一议,把内眷和官眷的封号与衣冠制度再改一版出来。”

茍纯还没来得及受宠若惊,就听秦琬又丢过来一个烫手山芋,不由嗔怪:“平白无故把人家的封号改了,这不是招人怨吗?”

“改个名字又不是降待遇,有什么好埋怨的。”

秦琬给茍纯透了个底,对方这才停下碎碎念,认真考虑起此举的可行性。

“陛下的意思,是尽量拿出一套男女都能穿的礼服?”

见秦琬颔首,他继续问:“是要奢丽一些还是俭朴些?”

“俭朴为上。”

秦琬没特意交代不必过于俭朴失了国体,反正权贵的俭朴和普通人的俭朴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她交代一句俭朴,也只能让他们少用些金玉而已。

到时候不合心意再让人改就是,反正她是甲方,熬夜出方案的又不是她。

终于给无所事事的茍纯找了点事做,秦琬又溜达到尖尖圆圆上课的地方,旁听了一场冉明彻的最新课程,倒是把一旁的侍读学士吓得够呛。

幸而冉明彻稳得住,一堂课才顺顺利利结束,课后对方免不了埋怨秦琬:“陛下想听臣讲学就去大学,总是跑来打搅臣给太子和楚王上课算怎么回事?”

秦琬心虚道:“我去了大学,里边的学生又不能好好上课了。”

她这些年忙于政务,已经许久没有关注过尚州学派的学术进展,现在还不容易有时间了,肯定得抓紧学习最新的学术成果,所以她去大学旁听的频率不免有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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