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班
探班
“可是我听说，这个本子的主角已经定了啊。”
沈还随便翻了翻剧本。
祝溶溶道：“是定了，但其实在这个圈子里，已经定了临时换角的事很常见。”
“不过我觉得没必要。”祝溶溶跟他耐心分析，“一来，当前定的主角人气很高，强行替掉肯定会拉仇恨，你刚入圈就树敌不好，而且影响风评。二来，主角这个角色并不是适合你，只是为了番位和戏份，没必要。”
陆余舟赞同地点头，“是，塑造好一个出彩的角色更重要。这个本子我们不要，你拒了吧。”
“你哥说得对——不是，拒了？你是说连原本适合的那个配角也不要？”祝溶溶疑惑地看向他。
“嗯，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接这个本子。”陆余舟低头摆弄手机。
“那吃这顿饭是为了什么？”祝溶溶不解。
“当然是为了以后心宿在行业里发展能少受点阻碍。”陆余舟随手把本子一扔，弃之如敝履。
“选本子的事我来安排，你们这阵子先忙别的。”
他没说太多，祝溶溶看了看他，目光又转向沈还，凭借他和此人多年的默契，隐约理解了他的意思，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沈还坐过去一点，歪着脑袋问他：“那以后你是我的经纪人了吗？”
陆余舟失笑，把人捞过来搂着，在他眼睫亲了亲，“我是你监护人还差不多，管你吃管你喝管你睡，还要给你选本子。”
“你就喜欢管我有什么办法，你可以不管啊。”沈还明明没做什么表情，但就是让人在他眼里看出一丝狡黠。
典型的耍赖。
陆余舟有一种感觉，半年以前回国的沈还总好像心事重重，在他面前行事说话都在藏着自己的本性。到现在，他才又看到了从前那个会使性子撒娇耍赖粘人的沈还。
“被你说中了，我就爱管你，一天不看着你我就难受，也不知道以前是谁看不见我就睡不着觉的，追到我大学宿舍来非要跟我挤那一张小破床。”
“我不喜欢一个人睡。”
沈还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这四年习惯了，但我还是不喜欢。”
陆余舟就趁势把人带到自己腿上坐着，在人耳边低声说：“那你晚上别关房门，等我来找你。或者你洗干净到我床上等我。”
他越说越兴奋，竟然有点迫不及待起来，催促道：“你来选一个。”
沈还还没说话，他立马抢道：“别告诉我，晚上我来猜。”
陆余舟偏头靠近他耳畔，放在沈还腰上的手顺便往上拢了一把，沈还就感觉到陆余舟嘴唇贴在他耳垂上，呼出的热气说着耳朵往脖子上流过，带来一阵酥麻。
他把头闷在陆余舟肩上，咕哝道，“那好，最多只给你两次机会。”
陆余舟心狠狠一跳，含着笑意的眼睛陡然变得极具侵略性，忍住想要把人翻身压在沙发就地正法的冲动，叹了口气：“宝宝，你是不是仗着这是在公司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再勾引一个试试？”
“我没有啊。”沈还声音软软的，听着就很好欺负，“你掐得我好疼。”
他挣扎两下，陆余舟掐得更紧了，“别动，再动打屁股了。”
话落，沈还身体很明显的一抖。
某些远古记忆开始复苏，他知道，陆余舟说的打屁股，那是真的会打。
沈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陆余舟打他屁股，那滋味真是想想就牙疼。
见人老实了，陆余舟才放松下来，收敛着冲动在他唇瓣上咬了两下，才肯开始说正事。
“最近有空吗？我带你去剧组待几天。”
“剧组？”沈还擡起头，“我不是还没确定本子吗？”
“不是要你去拍戏。”陆余舟手臂环着沈还的腰，把手机打开，调出一个文件，是一份电子剧本。
标题是《白色沙漠》。
“这是我相熟的导演最近开拍的新电影，主演跟我也比较熟，三个月前他们剧组筹资找上了我，我投了一笔。”
“龚砚华。”沈还念出声，“这个导演的电影我小时候看过很多。”
“嗯，我带你看的。”
陆余舟道：“他们最近在西部沙漠实景拍摄，要待上好一阵子，去探个班，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原来是探班啊。”沈还眸光垂下，语气有点怪，“是探导演的班，还是主演的。”
“都探。”陆余舟把手机连上打印机，办公室就响起了机器运作的嗡嗡声，他抓住沈还揪衣角的手，弯腰低头去看他的脸，“小宝，你这是在吃醋？”
沈还躲开他的手，从他怀里起身去走到打印机旁边，等纸一张一张往外吐，瘪着嘴道：“谁吃醋了。”
陆余舟怀里一空，笑了两声，起身追过去，从少年背后将人搂住，“这不是吃醋？哦，好像真不是，你这幅样子以前也常有，集中在我开始上高中后，最多的是大学。”
沈还噤声，手指不自然地去挠打出来的a4纸边缘。
“别蹭，办公室纸质量挺不错的，割你这手一割一道口子，还比刀割更痛，到时候你又嚷嚷疼。”
陆余舟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不让他乱摸，“先前我还没觉得，现在一想，你对我好像占有欲挺强的，只要我跟除爸妈和你以外的人走的太近或多说两句话，你就会原地变成鼓气的河豚，又不发作，自己生闷气，然后变得更缠人。”
“那又怎么样！”沈还理直气壮，以为陆余舟看不见他红透的耳根。
他只是不乐意不开心，又不会要求他以后不许跟别人说话，连这种不爽的情绪都是自己消化，这都不行吗？
陆余舟把下巴搭在他肩上，故意用一种说悄悄话一样的音调慢条斯理地在他耳边道：“你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我是你的，我就会真的变成你一个人的，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