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71
【气吐血】
艾佛浓回来这一趟,也不仅仅是为“扔孟厘春手机”、“捡孟厘春手机”,以及给手机换壁纸,再过两天就是玛姬夫人生日了。
乔满玉把生日邀请函翻来覆去看,确定被邀请人一栏写的是自己名字,他奇怪道:“夫人邀请你去不奇怪,但我向来跟他们没什么交集。”
孟厘春把手机上刚收到的信息给他看,“香农寄的。”香农小姐在玛赛家排行老三。她在短信中向乔满玉表达了歉意——为不懂事的弟弟以及他过去犯下的一系列错误。
“去吧,散散心也好。”孟厘春又补充,“跟着我不怕的。”随着大学游泳联赛的临近,他担心乔满玉神经太紧绷无处释放压力。
“去的话一定会碰上艾佛浓,你不介意吗?”乔满玉老早察觉他们两个之间的僵硬氛围,很替孟厘春担忧。
“我不是为他去的,所以也不会因为他就不去。”生日会当天会邀请各界名流,于他而言是一次拓展人脉的好机会。
乔满玉喜欢看他笃定自信的模样,连带自己不安的心也会平静下来,“我帮你打领结。”
孟厘春在落地镜前搭配到时要穿的衣服,乔满玉顺手帮他打了个别致的结。
“很漂亮,满玉你手很巧。”
乔满玉腼腆地说:“以前学了很多没用的东西。”是为讨好许绍引。但哪怕他变着法、每天给对方打不同样式的结,也很少能得到这样一句称赞。
“这种实用的技巧,怎么会是没用的东西呢?”孟厘春说,“教教我好吗满玉,我也想给你打一个漂亮的结。”
乔满玉略低了低头,把微红的脸颊埋进毛衣的高领里,“唔,好。”
生日会当天,玛赛家宽阔的草坪上到处是梦幻缤纷的色彩,连宾客的穿着都是一应的亮色,这是玛姬夫人在邀请函上要求的。空气中弥漫着糖果、甜点以及各式鲜切花的香气,有乐队现场演奏舒缓的古典民谣,后来被玛姬夫人派来的人紧急叫停,要求来点欢快的。
孟厘春在一处露天吧台前请人调制椰汁香槟,等待间隙,玛赛家管事过来用熟稔的口吻说:“艾什还在卧室睡觉。”整个玛赛家都知道他与艾佛浓的关系,优雅的老先生暗示他可以去艾佛浓的卧室找他,如果能顺便把他叫醒就更好了。
孟厘春表示知道了,但照不照做就不一定了。小四海在他怀里很不安分,小手一直要去够吧台上的装饰木雕,他拿了颗樱桃一晃一晃地逗她玩。
乔满玉上洗手间回来还带了个老熟人,“阿厘你看我碰到谁了!”
罗密欧一头金发和笑容一样灿烂,自来熟地把四海抱走,举得老高,都快把乔满玉吓死了。
“在乔找到我之前,我就像只流浪狗在人堆里瞎转,后悔没好好学你们的语言了。”罗密欧也没自己描述的那么惨,说话夸张是他一贯的习惯。
乔满玉笑问:“你跟a先生一起回来的?”随即看向孟厘春,拜托他帮忙翻译。
罗密欧的面容有一瞬间古怪,在挪约人尽皆知他是巴克家族安插到朗费罗的奸细,可显然面前两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哦不是,跟我父亲,一个地中海老头。”他庆幸地摸了摸自己头发,“耶,年轻万岁!”
孟厘春放下酒杯,“满玉,我们去打球。”乔满玉来之前就说对高尔夫感兴趣。
罗密欧亦步亦趋跟着他们上了一辆观光车,孟厘春回头看他,他摆出无辜的笑脸;乔满玉看他,他做了个拜托的手势,“别赶我走,我刚就是被父亲赶出来的,我起码还可以替你们看孩子!”
孟厘春笑望前方,“你自己还是个孩子。”
“不要用年龄判断一个人成熟与否,再说再过一年……两年,我也就成年了!”
乔满玉小声问孟厘春,他说什么?叽里咕噜的。
“非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很不合时宜的,孟厘春想起了艾佛浓,刚在一起时他对年龄也十分敏感,谁也不能在他面前提“小”和“幼稚”的字眼,否则他会像只丧失了所有梦想的泰迪小熊,软绵绵瘫倒在孟厘春怀里,怎么揉搓也打不起精神。为了安慰,孟厘春就会告诉他,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比如犯了错会被很快原谅,还可以得到一个安慰吻。
艾佛浓立刻撅起嘴讨要亲亲,然后问:“要是长大后犯了错呢?”
“因为大人懂的道理更多,所以犯了错会被说,怎么到现在还会犯这样的错,或是,怎么连这个都做不好。”
艾佛浓气鼓鼓地抱臂,“有没有人这样说过你?”
“有,我并不是个完人。”
“你就是!你这样好,凭什么被指责!”
孟厘春哭笑不得,“小a,你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好不好,跟做的事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普通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
艾佛浓没来由的气很快散去,他认真地告诉孟厘春,“但你是个完美爱人。”
“你也是。”
“我当然是!”
孟厘春拧他鼻子,“好得意啊,幼稚鬼。”
艾佛浓抱着脑袋嚎叫,接着一动不动,幼稚两个字瞬间又让他变回失去梦想的小熊,于是孟厘春不厌其烦地陪他重演一遍方才的情景。
高尔夫球场这边聚集了不少人,孟厘春简单寒暄后带乔满玉去人少的僻静处,他知道他不习惯这种场合。
罗密欧懒懒地瘫在椅子里吸吮椰汁,听见四海在婴儿车里嗯哼就抱起来哄哄,他还真成看孩子的了,“好无聊啊。”他拖长音哀叹。
“你可以找点感兴趣的事做,不必非得待在我们这。”孟厘春扶着乔满玉的腰固定住,手又摸到臂膀说:“放松。”
“我还能去哪里呢?我谁也不认识。爸爸也不愿意给我介绍。”罗密欧嘟嘟囔囔,“他嫌我不够优雅、不够绅士,我才懒得学那种假正经呢!”
这一长串的嘀咕孟厘春没给翻译,他专心指导乔满玉挥球杆。
“啊!”乔满玉惊喜地轻呼出声,回头问两人:“是不是个好球?”
罗密欧耸肩道:“我不懂。”不过他也看出了点兴致,“你也教教我吧。”他做了个挥棒的动作,“14岁以前,我只挥过棒球棍,带钉子的那种。”
孟厘春招手让他过来,一次性教两个学生不是问题。但指导挥杆的时候难免会有身体接触,罗密欧就像全身长了痒痒肉,一碰他就笑个不停,还躲,敏感到孟厘春都觉得他在故意捣蛋了。
“真的很痒,不信你试试!”
孟厘春拒绝,但罗密欧已经伸手过来了,直奔他腰间而去。挠了半天,孟厘春无动于衷,并冷酷地说:“不教你了。”
罗密欧哀嚎,乔满玉抱着杆子在那笑。
“有一点我很好奇,你这里痒不痒?”三人休息时,罗密欧突然这样说道,他与孟厘春的位置相邻,一探身就能靠近对方,他迅速往孟厘春脖颈间吹了口气,不过还没有验证出一个结果,头皮就感到一阵被拉扯的剧痛,一股大力迫使他仰起头,然后他看到了一张让他畏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