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姜茂死了
倚红楼杀人案尘埃落地,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皇帝没有保威远侯府,世家欢欣鼓舞,以为皇帝让步了,遂了世家的意打压了侯府,姜蘅芜这个皇后的分量就轻了许多。
议论皇后的声音也少了,倒是多了些夸皇后的声音,说皇后不徇私情,大义灭亲,堪为天下女子表率。
姜茂判了斩刑,倒也不会立刻就砍头,还在关在牢里。
原本定好了等问斩那日用一个身形容貌相似之人换了姜茂,神不知鬼不觉,但侯夫人心疼儿子在牢里受苦,要把儿子接出来。
刑部大牢一番操作,姜茂终于出狱了。
姜蘅芜正在御书房与皇帝下棋,暗卫汇报此事也没有避着她。
皇帝听罢冷笑一声,“崔家真是没叫朕失望,刑部都快成崔家的私牢了,想放人就放人,想抓谁就抓谁。”
“把消息透露给宁安伯,若是宁安伯去闹,帮他一把,把事情闹大。”
陈甲应了一声,退下了。
姜茂没能回到周家在京郊安排的宅子里,他刚出京城不久,就被人杀了!
周锦涵闻此噩耗,当场就晕了过去!
此事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查,根本就查不到凶手是谁,只能看出手段干脆利索,一击毙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周锦涵醒来之后几乎崩溃,她的儿子死了,唯一的指望没了。
她不管不顾地冲到了蘅芜院,要和姜蘅芜拼命。
“一定是你干的!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对!就是我给你下毒,幽州刺客杀不死了,毒也毒不死你,你就是个祸害!”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害死茂儿?你来啊,你杀了我啊,让外人都知道,你是个狼心狗肺,冷血无情的东西!”
“他是你弟弟,总是有些口角之争,你怎么能杀了他?你简直不是人!”
姜蘅芜满脸淡然,闲敲棋子,诧异道:“母亲您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弟弟不是还关在刑部大牢里吗?杀人偿命,怎么就成了我害死弟弟了,都是弟弟自作自受。”
“我早就劝过母亲,要对弟弟严加管教,免得酿成大祸,可母亲不听,慈母多败儿啊,弟弟有如今的下场,都是母亲您害的啊。”
周锦涵被墨云拦着,根本就进不了姜蘅芜的身。
她哭嚎着,挣扎着,大吼大叫,完全没了往日端庄的仪态。
姜蘅芜冷眼看着,曾经这一家子也是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百口莫辩,看着她痛苦煎熬。
风水轮流转,如今,周锦涵也尝到了这样的滋味。
“还不快点送母亲回去,母亲满口胡言,怕是得了失心疯吧,该好好静养才是。”
“这府里的事情,母亲也没精神管了,女儿本该为母亲分忧,不过女儿马上就要入宫了,只能劳烦三婶婶帮忙了。”
“朱雀,你去请三婶婶和五妹妹过来,以后府里的事情就交给她们吧。”
周锦涵病了,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意志消沉,生不如死。
宁安伯闯了刑部大牢,发现里面关着的根本不是凶手姜茂,而是个无辜之人,还被割了舌头,不能说话。
朝堂之上,宁安伯不管不顾地闹起来,让刑部尚书给他一个说法。
皇帝顺水推舟,彻查刑部。
这一查,就翻出了许多陈年旧案,许多苦主进京告御状,敲登闻鼓,群情激奋,形成鼎沸之势。
皇帝大怒,刑部尚书在牢中畏罪自尽,留下一封遗书,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说自己有负皇恩,求陛下放过妻儿老小。
刑部尚书被抄家了,与案件有牵连者,人头落地,其他族人离开京城,整个家族就此败落。
谢家元气大伤,没了刑部这个臂膀,谢家在京城里的威势也大减,一些依附谢家的家族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威远侯府。
灵堂停了一日就撤了,姜茂被草草安葬。
姜鼎觉得这个儿子丢人,闹腾这一场,自己丢了性命,还害得威远侯府一蹶不振。
陛下不会再启用他了,他连兵部的职位都没了,空有爵位,在京城里没有任何实权。
幸好他还有个争气的女儿,姜蘅芜入宫之后总要提拔娘家,不让她在宫里也没有依仗。
若是姜蘅芜能诞下皇子,那他还投靠什么淳王,直接扶持自己的亲外孙登基,可保侯府百年富贵。
他在外头和谢家人周旋,逢场作戏睡几个女人,回府还有珍珠这个美婢,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他不愁没有儿子。
他自认为不是无情之人,也去劝了周氏。
“瞧你这副鬼样子,哪里像是个侯府夫人,倒像是外头的疯婆子!”
“茂儿死了,我也很伤心,可府里还会有新的孩子,你是当家主母,府里的孩子都要叫你一声嫡母,你教养他们也是一样的。”
“本侯一路走过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才哪到哪,只要稳得住,好日子还在后头。”
周锦涵越发受了刺激,他的儿子刚死,姜鼎就迫不及待想再多生几个,今日收个舞姬,明日睡个歌女。
“姜鼎!我真的是瞎了眼才嫁给你!我自幼读书,容貌才学样样不差,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滚!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