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晨光熹微，宋景昭顶着早早升起的暖阳摇晃着走回江府。

江世晏听到何云向她问好，从报纸中擡起头来，走到门口，双手插兜。

江世晏刚看到宋景昭，脸上的笑容凝固。他紧张地看着，擡起手想扶住她。不料宋景昭仰头看着他，眼眶中蓄满了泪。

江世晏放下手，跟着宋景昭进了府里。

宋景昭行|尸走|肉般走到书房，张开双臂。

江世晏会意，他背手关上门，紧紧地抱住宋景昭。

江世晏温声道:“要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的。”

宋景昭抿着嘴，喉咙里泄出呜咽声。

江世晏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宋景昭的后背，安慰着:“都会过去的。”

宋景昭:“我……”

江世晏:“怎么？”

宋景昭:“同志……死了。”

江世晏沉默，书房里只剩规矩的轻拍声。

宋景昭把头埋在江世晏的衣服里:“被人出卖，东民党发现了。”

江世晏:“在哪里？”

宋景昭:“先是……在监狱逼供。刑场，枪决。”

江世晏:“他们未免太急了，现在翻脸不是好时机。”

宋景昭突然擡起头:“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吴德早就……已经怀疑你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江世晏:“他没有把柄，还要同我做生意。这就是理由。”

宋景昭:“我就是把柄，现在就把我送出去，你就安全了。”

江世晏:“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两党还是合作关系，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宋景昭:“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江世晏叹了一口气:“真要送的话，我早就送了。茍活有什么意思。”

宋景昭的眼泪打湿了江世晏的衣裳:“你可别死了。”

江世晏:“你还在，我就不会死。”

宋景昭擡头看着他。

江世晏:“我知道，你本早就应该走了。留在这里是为了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会跳出来替我挡刀，对吗？”

宋景昭嘟着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沉默一会儿后，江世晏问道:“怎么被发现的？”

宋景昭:“我们派去的特工被很多人记恨上，有人违反纪律想要刺杀他。发电报的时候恰好被自己人截获，那人心急想要去告诉那个同志，不成想，因为没有记录太反常被人发现了。在去通知那个同志的路上，被东民党抓走了。”

江世晏揉着宋景昭的头:“其他人没事吧。”

宋景昭:“暂时没消息。”

江世晏:“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宋景昭:“是这样的。”

江世晏垂着眸，像是在思考什么。

宋景昭在他怀里动了一下。

江世晏:“去换一身衣裳吧。”

宋景昭:“怎么？”

江世晏示意:“去吧。”

宋景昭不明所以，但还是和江世晏往外走。

走到房门口，宋景昭转身看江世晏。

江世晏:“·就选你最欢喜的。”

宋景昭:“是有什么事吗？”

江世晏歪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司机将二人送到照相馆门口，两人牵着手走向门口守着的人。

宋景昭心里大概猜到些什么，上下打量着这家照相馆。

“二位里边请。”

江世晏点头，跟着人进了里屋。

宋景昭:“让我打扮是为了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