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次快乐接触
肖一苇开车去了市里。找一间酒店开了房，存了车，先去市博物馆看了几件新出土的文物，又去市美术学院展览馆看了几幅美院毕业生画的现代作品。文物是盛唐时期贵族妇女的家居饰品，光泽冷艳，千余年后，依然咄咄逼人，不减盛唐气象，寂寥中透着喧嚣；美术作品光怪陆离，大量的色彩运用像极迷途的慌张，喧嚣中透着寂寥。从展览馆出来，已是正午时分，阳光充足，依然清冷。没走几步，看见一间西餐店，走进去有侍应生热情接待，要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一份蔬菜水果沙拉，一杯红酒，一边吃，一边听钢琴曲，心情少有地愉悦和轻松。回到酒店，乘电梯上楼，看见两个穿着紧身皮衣皮裤的女人，用外地口音交谈着。两个女人都化着浓妆，皮衣领口敞着，露出雪白的一片胸脯，一字粉红胸衣闪烁着诱惑，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水味。电梯里只有肖一苇和那两个女人，肖一苇站在两个女人的前面，感觉到脊背上有目光在扫。电梯在11楼停下，两个女人咯咯笑着从肖一苇身后走出去，有一个女人塞给肖一苇一张纸片。电梯门关上，肖一苇看了一下纸片，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肖一苇订的房间在16楼，回到房间，肖一苇冲了一个热水澡，躺到床上，拿着那张纸片看。看了有五六分钟，肖一苇用手机拨号码，居然他妈的是个空号！
肖一苇没有吃晚饭，他又冲了一个热水澡，莫名的沮丧让他很是不爽，那一夜，他失眠了。
徐九子一出门看见肖一苇低着头走进来，就打招呼，肖一苇没有理会，径直回了自己办公室。徐九子嘟喃了一句：真是个怪人。深冬的花地已经没有多少活儿可以干了，徐九子闲着无聊，就去逛街。单位地处市郊，虽然偏僻，但不远处也有一条商业街，被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居民区包围着，每天天一亮，商业街就逐渐热闹起来，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会安静下来。徐九子先到五金店里买了一把鹤咀花铲，又到表店给自己的腕表换了一块电池。从表店出来，遇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经常去单位找徐九子的女人，和丈夫在商业街开一间烟花爆竹专营店。徐九子和女人寒暄几句，女人让徐九子到自己店里坐会儿。徐九子有些犹豫，女人笑道哥，店里没人，老三到河北进货去了，两天后才回来。女人头前走，徐九子后面跟着，走不多时，到了，女人打开门，让徐九子先进去，对徐九子说哥，你先替我看着，我去买点菜，中午别走。徐九子点点头，拉着门把手看女人走远，转身进店，把花铲放到货架上，自己坐到柜台里面，等着。
肖一苇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蒙头大睡，一直睡到下午四点钟才醒。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出神。要不是有人敲门，肖一苇会一直躺倒吃晚饭的点儿。肖一苇问是谁？外面应声道肖老师，是我，韩芸。肖一苇浑身一激灵，起身把毛毯揉成一团塞进文件柜里，打开门。韩芸站在门边说肖老师，有个材料想请你帮忙改一改。肖一苇一听有点扫兴，但他没有拒绝，接过u盘，对韩芸说谁让你找我？韩芸笑着说我的主意，您以前可是咱单位的大笔杆子。不找你找谁？肖一苇问你怎么知道我写过材料？韩芸笑着说这不是秘密，我一来单位就听说了。肖一苇说好吧，明天上午改好给你。韩芸说谢谢肖老师。肖一苇把门关上，韩芸在门外撇了撇嘴角，忙去了。肖一苇把u盘扔办公桌上，把揉成一团的毛毯取出来，叠整齐，再放回文件柜里。烧了一壶水，泡杯菊花茶，坐到沙发上抽烟。
韩芸找肖一苇改材料其实是办公室主任胡晓飞的主意。胡晓飞工科出身，有背景，三十出头就坐镇行政办，是个天胆，唯独有一怕，怕写材料。韩芸在办公室主要负责文秘这块，出个通知、写个简报没有问题，拿大材料韩芸自觉火候不到。胡晓飞就给韩芸出主意，让她去找肖一苇。胡晓飞告诉韩芸，肖一苇一般人用不动，你先探探路，不接活儿我再请领导跟他说。韩芸说你胡主任的活儿他也不接？胡晓飞说我懒得跟他说话，再说体制上他也不归我管，但你归我管，让你去你就去。韩芸说胡主任，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发怵。胡晓飞说发怵也的去，这材料领导要得急，再说我也没见过肖一苇为难女同志，去吧去吧，别说是我的主意。韩芸见推不掉，Uu看书 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肖一苇。肖一苇接过u盘的一霎，韩芸居然有点小激动。正要讲几句感谢的话，却被肖一苇关在门外。韩芸回去告诉胡晓飞肖一苇接了u盘，胡晓飞冲韩芸伸出大拇指，哈哈大笑说：韩芸，你行。
第二天早饭，肖一苇在食堂把u盘交给韩芸。韩芸问肖老师，改好了？肖一苇说你告诉胡晓飞准备两条烟送我办公室。韩芸吃过饭，去办公室找胡晓飞。胡晓飞接过u盘，插到电脑上，打开一看，喜出望外。胡晓飞对韩芸说任务完成的不错，放你半天假，去市里转转。韩芸说肖老师让你准备两条烟送他办公室。胡晓飞问就这要求？韩芸说肖老师就这么说的。胡晓飞说果然女将出马，一个顶俩。我用他得准备一卡车烟。胡晓飞从办公桌抽屉里拽出两条烟用报纸包好交给韩芸，韩芸一愣：干嘛？胡晓飞说给你肖老师送去。韩芸说：我去送？胡晓飞一瞪眼：你不去谁去。韩芸接过烟，去找肖一苇。
韩芸先敲门，门应声而开。肖一苇见是韩芸，问怎么又是你？韩芸把烟递给肖一苇，说你要的烟。肖一苇接过烟，说你等一下。韩芸站在门外，看肖一苇转身到办公桌旁撕了一张日历，从笔海里抽了一支笔在日历纸上写了点什么，又转身走过来，把日历纸交给她。肖一苇说：我的微信号，以后有事随时找我。韩芸刚说了一句哦，肖一苇就把门关了。韩芸站在门外，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突然有了推门而入的冲动。里面肖一苇喊了一句：告诉胡晓飞，烟不错。韩芸气得瞪眼睛，想想半天假期快没了，忍了忍，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