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钟繇提审曹丕
几天后,狱卒轻轻推开了沉重的牢门,脸上带着恭敬:“中郎将,请随我来,是时候过堂了。”
郭照一听,心头猛地一紧,以为又要刑罚,连忙焦急地反驳道:
“中郎将这才刚从重伤中缓过口气,就算是国法森严,两次用刑之间也得有个缓冲吧?这才隔了两天,怎么又……”
狱卒面露难色,躬身解释道:
“夫人,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具体情况并不知晓。还请夫人和中郎将体谅。”
郭照气得直跺脚,眼眶泛红:
“这叫什么话!也罢,我跟你们走,我倒要看看,这国法究竟怎么个讲法!”
曹丕见状,连忙安抚道:
“别激动,你在这儿等我,别哭了,让人笑话。”
说着,他转头对郭照轻声吩咐:“去,把我的那件深色袍子拿来。”
郭照强忍泪水,依言找来了袍子,细心地为曹丕披上,眼中满是忧虑。
曹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放心吧,我扛得住。你还不相信你姐夫的能耐吗?”
见郭照还是止不住抽泣,他又补了一句:“别哭了,真的,不好看。”
随后,便地跟随狱卒离开了牢房。
来到审讯室,曹丕意外地发现钟繇竟然坐在那里,不禁一愣,脱口而出:
“钟寺卿,您怎么在这里?”
钟繇站起身,微笑着行了个礼:
“中郎将,别来无恙。
我乃奉魏王之命,前来亲自审理此案,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中郎将海涵。”
曹丕连忙回礼:
“钟寺卿言重了,有您主持公道,是我之幸。我一切安好,多谢挂念。”
钟繇点了点头,随即步入正题:
“中郎将,那封自荀令君书房发现的密信,您是否已阅?”
曹丕点头确认:“是,我已看过。”
钟繇继续追问:“那么,中郎将认为那信上的字迹,是否与您平日的书写习惯相符?”
曹丕沉吟片刻,回答道:“确实有几分相似,但并非我所书。”
钟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坐下,正式开始了审问:
“哦?中郎将果然观察入微。
那么,请中郎将详细指出,那些不同之处究竟在何处?”
曹丕微微摇头,叹息道:
“真是难以分辨,这模仿之人技艺之高超,简直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钟繇话锋一转,问道:
“那么,中郎将对于魏王有意称王之事,有何看法?是否与信中所述相同?”
曹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直言不讳:
“这信中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浅薄无知,完全是以小人之见揣度君子之心。我曹丕,从未有过信中所述的念头。”
钟繇闻言,沉吟片刻后道:
“但高祖曾有遗训,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诛之。中郎将以为,魏王称王之举,是否合乎此理?”
曹丕昂首挺胸,目光坚定:
“我正是因此,才说捏造书信的人毫无见识,
写信之人只知死守古训,却不顾时局变迁与人心所向。
钟寺卿,眼下的汉室,早已名存实亡,若非我父亲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剿灭贼寇,平定诸侯,护佑天子,安定国都,这天下还不知会沦落到何种境地。
我随父亲征战沙场二十余年,亲眼见证他日夜操劳,亲冒矢石,若他真是贪图王位之人,又何必每战必身先士卒,甚至牺牲了我的两位兄长?
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集中力量,更有效地指挥军民,以抵御孙刘之敌,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他语气渐重,继续说道:
“这封捏造的书信,不过是想借我的名义,诽谤我父亲,企图煽动人心,其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
钟繇点头表示理解,承诺道:
“中郎将的肺腑之言,下官定当如实禀报魏王。”
曹丕拱手致谢:“有劳钟寺卿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