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只是很喜欢很喜欢你啊,我错了吗?
恶语相向时我惊呆了,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不堪。中文博大精深,此刻的我却找不出一个足够悲伤的词语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
墨辰安,我输了,这么伤人的话我从来不舍得放在你身上。
墨辰安看着平静的我,脸上闪过一抹惊慌,“玲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没关系,你说得对。”
我懒得解释转身向楼下走去,现在即使他说晚上会出太阳我都会点头应和。
以前他没回家的时候,我抑制住想见他的冲动,不打电话不去找他,唯恐打扰。看到他开车出现的那一刻,我能确定我是雀跃的。若是想念能发出声音,我想那一定震耳欲聋。
我谨小慎微地消化着自己的负面情绪,不愿你徒增烦恼,不愿因为自己的事情牵绊你,我要你向前走莫回头。
你回家的时候,我须臾之间就调整好自己,怀着激动的心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迎接你,拥抱你,照顾你,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够好了。
现在,我心底的那丝疑虑又冒了出来,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他……
哥哥不是这个样子的,也许……我只是偏执地爱着记忆里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不爱墨辰安,我只是把他当成那个人的影子,故作深情和卑微,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对这种感觉上了瘾。
我走到大门口,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退了回来。这狗血的人生,让我想发笑。
“玲珑,玲珑!”
我看到墨辰安急急忙忙跑下来,冲到我面前,紧紧抱着我。
“玲珑,你别走好不好?”他的声音里有无助,有害怕,有自责。
我搂紧他的腰,靠在他怀里,“辰安,我们离婚吧!”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我推开他,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我笑了笑,再次开口:“我们,离婚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放松,“山鸟与鱼不同路,辰安我释怀了,你也保重。”
“玲珑,你别走,小乖,你走了我怎么办?”墨辰安拉着我的手,忽的跪下。他一副受伤的样子,显得我好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墨辰安,你有一百个不爱我的细节,空有一张爱我的嘴,你从来不会为我舍弃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墨教授应该听过吧?”
“小乖,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哈哈哈~”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他的手,我走到桌子前拿起我的手机,打开手机,心悦愉悦而痛苦的声音响起,婉转动听。
我看着墨辰安的脸色黑下来,“还有很多呢?要不要我都帮你回味一下?对了,除过这些心悦发给我的,我还自己录了一段呢,你等一下……墨辰安还给我!你在做什么?!”
墨辰安举起手机重重摔下去,他抓紧我的手臂,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小乖,没有了,都没有了,我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目眦欲裂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墨辰安!”
墨辰安的脸上有几分病态的疯狂,他对我说,“玲珑,你拿那个没用的,看着老公和其他女人亲热你也很难过是不是?何必用那些来折磨自己呢?你想要什么?你说,我给你啊!”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的你也给不了我!”
“我爱你,我爱你啊,玲珑!你不是要很多很多的爱吗?我可以给你,我可以都给你!”
“在哪里?”
“什么?”
“你说你爱我,你的爱在哪里?我看不到摸不着,也感觉不到!”
“玲珑,我是真的爱你的,我爱了你很久很久,如果不是重新遇到你……”
“哈哈,墨辰安,你上下两片唇一碰就说爱我?就因为我什么都不图就嫁给你,就应该什么都得不到,对吗?你不爱我也不放过我,不珍惜我还不想失去我,一边说着爱我的话一边做着伤害我的事,墨辰安,光是对婚姻不忠这一条,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我头痛欲裂,这张我见到就欢喜的脸庞,这个我爱了许久的人,身体里怎么会装着一个如此肮脏的灵魂?
“小乖……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墨辰安,算了吧,”我叹了一口气,眼眶发热,“明明对谁都一样,跟我讲什么特别,留不住你是我没本事,你……放过我吧。”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看到我转身上楼的一瞬间舒了一口气。
我吃过药躺下,蜷缩着身体等待药效发作,我什么都明白,就是活不明白。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啊,只是我爱不动了,我错了吗?
我浑身的骨头像被一寸一寸打碎,痛得我眼前发黑,浑身彻骨的冷。我抱紧自己的双臂,头剧痛,四肢发酸,身体颤抖地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
疼痛渐渐褪去,我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我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墨辰安的话萦绕在我的耳旁,“……你没有照照镜子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捂着嘴哭起来,我什么都没有了,爸妈也不在了,孩子没了,脸也毁了,哥哥也变了……
闭上眼睛,我真的很疲惫,梦里熟悉的面孔经历过的往事一件件从脑海闪过,我沉浸其中,被囚禁在回忆的牢笼里,给心脏上了新的锁,任由记忆的碎片刺入脑海……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房门被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向我走来。
他握住我的手,生涩地轻声唤我:“小不点儿……”
我对着他伸出手,“哥……你终于回来了。”
“玲珑,你别走,我们好好聊聊好吗?”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嘴边轻吻,贴到脸上。
我疯狂点头,眼泪不断滑落,我知道他是墨辰安。我分得清幻觉和臆想,只是不愿承认事实。
我很清醒,但我不够狠心,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想求一个结果,我……想要继续,我还是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