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白碗黑药
第80章白碗黑药
江南的街市只有几个上了岁数的老者在奔波，戴着黑色的斗笠，用帕子捂着口鼻，腿脚虽不利索，步子却走得急。各类铺子也都紧锁大门，不愿去迎接客人的到来。整条街市，整个江南，都陷入了死寂，让人沉闷压抑。
“此次的病同疫症有些相似，但又有所不同。”魏御医走在街市中，想着那些吐血的人，如今身上已长了黑色的斑，“同是蜘蛛毒，却更加地毒辣。”
“这江南潮湿，有些虫子也不稀奇，可惜被有心人利用了。”佘宸抱着药箱，看着枯树，和那潮湿的角落，“难道真的是南疆法师来了？”
“不可胡说，引百姓不安。”魏御医加快步伐离开，不想在这逗留下去，同佘宸说些令人猜忌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你等等我。”佘宸追着魏御医的步子，自知说错了话，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一身粗布衣衫、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转身离开。
“主子，老妇人已死，看尸体已死了三四个时辰了。”武墨蹲在老妇人的身边，想要抽出她怀中的灵位，发现老妇人确实抱得紧，需得用些力气才是。
天一亮元姜便带着武墨到了昨夜办冥婚的老妇人家中，想要找找蛛丝马迹。
“老妇人身上起了黑斑，脖子处有被咬的痕迹，嘴角有血迹，看来是中毒了。”武墨见过不少的毒，对毒药的性质也有所了解。
“果然，他是想把命，留在此处了。”元姜出了门，看着驿站的方向。
霜莹身上的迷药解了大半，已能在地上走了，趴在窗前，看着灰色的天，将额前的碎发放在耳后，“快过年了！”
“是啊，所以你要喝药，可不能让病过了年。”花诺端着黑糊糊的药进了门，就看到消瘦的身影挂在窗前，满是落寞。
“老人们都说，病气不可过了年，不然会破坏一整年的好兆头。”霜莹想起在井岭村老人们说的话，“有些想家了。”
“书上说，既来之则安之。”花诺放下药出门，朝着‘家’的方向望了望，失落地低下头。
“如今的我，又有何颜面回去呢？”霜莹看着白碗中的黑色汤药，“这世间本是白的，可里面却装满了黑暗。”大口喝下苦涩的药。
徐渺悠哉悠哉进了药铺，拿出一张写满了药材的纸，“孩子，这纸上的药材你这店里有多少，我要多少。”
药童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盯着白纸黑字，又看向徐渺那张一脸坏笑的脸。
“孩子，我可是好人。”徐渺拿出折扇吹风，整了整衣袖，缓缓落座，一副你不给我药材，我就不走的模样，“你也知道，最近外面不太平，药材需要的多，我这也是为了父老乡亲少受些苦。”
徐渺一副我是大善人的模样，看着药柜旁的财神爷起身拜了拜，“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毕竟如今的药材稀缺，价格不是普通百姓能接受的。”
“您真是个好人。他们都说好人有好报，看您这身装扮，也是贵人。”药童觉着徐渺这一身好衣衫，都是他有颗菩萨心肠得到的福报。
“师傅，来客人了。”药童满脸开心奔向二楼，唤着师傅生意来了。
徐渺看着那抹天真的身影奔向了二楼，有种感伤，“若放在以前，我定是要从中赚些钱财的。真是人老了，心就没那么硬了。”
徐渺感觉做大善人真好，可以收获这么美好的眼神，很自然的忘了元姜的叮嘱，“是为百姓利益，不可谋取私利。”
“啊～”
徐渺还沉浸在大善人的话中，不想被惊叫声吓了一跳，看着药童连滚带爬地下了楼，眼里全是惊吓，泪水不断往出流，差点落在徐渺白色的衣衫上。
徐渺推开药童上了楼，看见掌柜躺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却没有伤口。
“孩子，别怕啊，有我在，定然不会有事的。”徐渺打量着药铺，看了眼楼下发呆的孩子，生出一丝心疼。
“发生什么事了？”康绍进了门，抬头看着趴在楼梯上的人，心升不满，“你是何人？”
徐渺缓缓转身，看着很不开心的康绍，还有他身后水蓝色衣裙的女子后，嘲讽一笑，“买药。”
康绍上了楼，看着屋里死去的掌柜，“这又要做何解释？”
“我只是来买药，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徐渺扇着风，缓缓下楼坐在椅子上，“康大人果然好耳力，这孩子刚一大叫，您就出现了。”
徐渺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样，让康绍很不爽，本就因百姓中毒的事烦心，现在又多出一条人命。
“大人自然是体恤百姓，故亲自出门寻访。”女子开口说话了，轻轻拍着药童的肩，“我自一人在家中无事，便也跟着出了门，想为百姓做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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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是女流之辈，不能为大人帮忙，想尽一份力，为大人解忧，为百姓做些事。”
“水仙，不必同他解释，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才不怕流言蜚语。”康绍拉着水仙坐下，一副我不在乎的模样。
然而，若真的不在乎，又何必等到水仙说完了话。
“水仙姑娘还真是人美心善。”徐渺暗讽。
康绍听这话生气了，想把徐渺抓起来吃几天牢饭，被水仙挡住了。
“谢谢。”水仙微微低头，淡淡地说了句，让徐渺呵呵了两声。
“真是晦气，药材没买到，还碰了一鼻子灰。”徐渺想离开这个处处争斗的地方，扇子一合，看了眼药童，“走吧，不要耽误康大人办公了。”
“本官怀疑，你是杀害桐掌柜的凶手。”康绍一句话，徐渺瞬间成了众矢之的，被一众衙役围了起来。
药童还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顿时往徐渺怀里缩了缩。
徐渺摸摸药童的脑袋，长叹一口气，“康大人，你有何证据，证明桐掌柜是我杀害的。”
“本官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你，和没了呼吸的掌柜。”康绍很是理直气壮，笑看被围堵的徐渺，露出一切都在我手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