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不可逞强
第73章不可逞强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元姜回府看到霜莹的那一刻，便觉着奇怪，更多的是想到霜莹孤身一人的不易。只是日子久了，霜莹的不自在、拘谨，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让元姜不得不承认霜莹的蹊跷。“谢就不用了，这药你给魏御医送去，或许有帮助。”霜莹的嘴脸扯过苦笑，额头的汗珠慢慢滑落。
“不要太逞强了。”元姜瞬间来到了霜莹的身后点了穴位，“睡吧，我帮你报仇，如何？”
霜莹看着元姜近在咫尺的脸，感觉好温暖，下意识地点点头，靠在元姜的怀里沉沉睡去。
“呦，生气了！”徐渺坐在窗前晃着双腿，满眼的趣味，随即坚定地说:“放心，敢欺负你的女人，我定让他生不如死。”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元姜将被子盖在霜莹的身上，为霜莹取暖。
徐渺提前到达了江南，对这里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今年的江南是个丰收的好年，却也被有心人利用了。我查看了百姓家中的粮食，都有毒。”
“怪不得。”元姜已有了答案。
“是啊，怪不得傅辉这么些日子只吃菜，不吃米饭，原来这饭里大有文章啊！”徐渺看向了桌子上的瓷瓶。
“我记得魏御医下山的时候，嘴角处有血迹。”元姜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在手中打量，“这药丸是解药，也是毒药。”
“你是说，这毒的解药是血？”徐渺睁大了眼睛，叹了口气，“解药给一半，真是狠。”
“把这药丸送给魏御医，就说这是送他的礼物。”元姜把两颗药丸装进瓷瓶中，丢给了徐渺，起身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身白衣的人在眼前不停地晃悠，冷冷地说:“蜘蛛呢？”
徐渺一个翻身手里多了一个罐子，扭着腰肢坐下，打开了罐子，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蜘蛛倒吸一口凉气，“真不知道红铃是如何把这么恶心的蜘蛛当饭吃的。”
“救她，是不忍看她死。没曾想，救了一命，却害了百条命。”元姜看着红蛛，眼底闪过狡黠，“红铃最喜爱吃这毒物，不如送她一份大礼。”
看着元姜邪魅的模样，徐渺不禁为红铃感到哀伤。
霜莹病了不能再照顾病人的消息传了出去，裹着头巾的老妇人便悄悄进了霜莹的屋子。
她不说话，只看着霜莹，眼底闪过泪花。良久，老妇人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轻手轻脚地打开霜莹的嘴，颤抖着的手掉了药丸。
老妇人捡起药丸，坐回床头，动作利落了几分，打开霜莹的嘴，想要把药丸塞进霜莹的嘴里。
只是，那抓着药丸的手被石子打痛，药丸再次滚落在地。
老妇人吃痛，想要出门，被徐渺一脚踹到在地，吐了一口血。
“说吧，谁让你来的？”徐渺捡起地上的药丸，打量着低着头的老妇人，觉着眼熟。
“我们是不在哪里见过？”徐渺好奇心泛滥，直直盯着垂着脑袋的老妇人，“你是津城人士？”
老妇人什么也不说，站起身，瘸着腿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眼睛直视徐渺。
徐渺也算历经许多波折，何等的场面没见过，如今却被一个老妇人的眼神吓怯了，心中不自在。
老妇人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暗淡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希望。
徐渺不自在地接过纸条，看清里面的字迹，仔细打量着老妇人，瞬间明白了。
“原来是雪婆，你不和你的赵大人一起过日子，跑这里做什么。”徐渺一个弯腰坐在椅子上，添了杯茶，却咽不下去。
当初穆廉殷为了牵制赵历，让周僮被自己信任的主子亲手送上刑场，寒了众人的心。当然了，赵历也是受害者，看到了多年的爱人，竟过得如此凄惨。
赵历不愿为穆廉殷做事，被其打断了腿，在也不是战场上雷厉风行的将军，只能躲在屋中难过。
府上探望的人虽多，但真心的却是寥寥无几。赵历不想看那些丑恶的嘴脸，递上了辞呈，带着冯雪，离开了机关算尽的繁华。
只是在相见时，却是另一番场景。
冯雪在衣袖里摸着什么，终于取出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一枚绿色的扳指。
“你是说赵将军也在此处？”徐渺惊讶了，自从赵历离开朝堂后，众人都以为他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哪曾想居然在瘟疫横行的江南。
徐渺跟着冯雪来到了一个破屋，推开门就被里面的腐味儿熏得翻白眼，“雪婆啊，这里～”
雪婆一瘸一拐揭开一层又一层破布帘子，加快了步伐蹲在一张破旧的床前，取出一块残缺的帕子为床上躺着的人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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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渺对这满是湿气的屋子很不喜欢，往前挪几步，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当初威风凛凛的赵将军，如今却穿着残破的旧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嘴唇白的可怕。
“这是赵将军？”徐渺眨眨眼，确认没看错。
雪婆的眼睛里挂了满了泪水，走至一个装满了水的旧碗前，用手推走眼前的杂草灰尘，沾着水写下字。
“昏迷十日，未有解药。”
“雪婆放心，徐某定当竭尽全力为赵将军医治。”徐渺拍着胸脯很是笃定地说着，随后又补充道:“徐某自然不善医术，但从津城来了不少的御医，他们定有办法。”
徐渺不自在的笑了笑，“雪婆，我都答应你救赵将军了，不如你也说说，为何要杀霜莹那丫头啊！”
徐渺想找个椅子坐，发现没有落脚的地方，只得靠在墙上，一副我很有时间的模样。
雪婆用手在火灶处取出一个罐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只死了的蜘蛛。
徐渺恍然大悟，“好吧，我知道了。”
“这钱就留下为赵将军买些好酒喝。”徐渺留下一袋钱摇着折扇走了。
雪婆看着钱袋，无奈叹息，发出嘶哑的吼叫。
夜已深，一阵悦耳的铃铛声传来，草丛发出‘唰唰唰’的声音，黄色的枯草上密密麻麻的蜘蛛不停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