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梨花朵朵
第78章梨花朵朵
老妇人蹲在霜莹的面前，掐着手指，“我算过了，你的生辰八字同我儿子呈祥，是个难得的好兆头。你若嫁给我儿子，定能为他积来好运。”“你要做什么？”霜莹有些恐惧眼前的老妇人，明明她是那么的软弱，却让自己动弹不得。
老妇人拿出眉笔在霜莹的额前画了一朵梨花，“我儿已故，今日娶妻，梨花朵朵，总结良缘！”
老妇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梨花她每日都会画上几幅，只为了能够在霜莹的额头处画下最美丽的梨花妆。因为这妆不能断，需得一笔画成，不然地下的人就不能顺利地接走新娘。
老妇人艰难地起身，从屋里取出一件白色的喜服，还有一顶凤冠。这是老妇人用一身的积蓄为儿子办的‘婚礼’，自然不能差的。
“姑娘，这身喜服花了我所有的积蓄，这顶凤冠是我嫁人时佩戴的，如今你要嫁进我的家门，便是你的了。”老妇人满眼爱惜地摸着凤冠，轻轻放在桌子上，“我儿说想要娶一个真心喜欢的，可我觉着依他的样貌，娶个大家小姐又如何？罢了罢了，他都不在了，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娶个媳妇，就是好的。”
老妇人打了热水，用干净的白帕子为霜莹擦脸，换了白色的婚服，戴上凤冠，虽然显得格格不入，但老妇人心中极为满意。
“好看，真是好看。”老妇人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我这手艺也有十几年未做了，到也没忘。”
霜莹没力气说话，不想同老妇人争辩，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毕竟老妇人像得了失心疯一样，不知道接下来会做哪些荒唐的事。
霜莹心中祈祷着，希望元姜会来救自己。
霜莹也不知为何，在危险的时候，总会想到元姜，心中猜测难道是每次有危险的时候元姜就出现了，所以总感觉元姜会来救自己！
直到“时辰差不多了，该拜堂了！”霜莹的心有些颤抖，不愿相信。
“孩子别怕，拜了堂，喝下这碗药，你就是我贺家的人了。”老妇人扶起霜莹，朝着灵位走去。
一步，两步，每走一步霜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拜天地。”老妇人一把将霜莹推在地上，抚摸着牌位，“儿子，今日是你大喜日子，娘太高兴了。”
霜莹无力跪在地上，头也没有力气直起来，懒懒地耷拉着，还有点儿像拜堂的模样。
“有人吗，有人在吗？”敲门声响起让满脸慈爱的老妇人瞬间黑了脸，重重放下牌位，出了门。
“有何事？”老妇人黑着脸未开门，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她儿子的大喜。
“老人家，我家娘子说给您送饭菜，可到了三更还不见回，便出门寻了。”元姜穿着黑色的便服，墨发也随之散开，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折扇。
老妇人趴在门缝上看着来人的侧脸，心升不满，想到霜莹曾说过找未婚夫婿的话来，极为不满地说了句:“我没见过你娘子，老婆子我一人住惯了，不喜欢外人打搅。”
老妇人拉着脸走了，心中升起一股恐慌，随即释然，“这世间的事儿，谁又能说得清。老婆子只想为我儿娶个媳妇，何错之有？”
老妇人重重摔了门，长舒一口气，“万不可误了吉时！”
元姜听到摔门声笑了，看着黑漆漆的夜，“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元姜飞上了屋檐，揭开瓦片，看到霜莹穿着‘凤冠霞帔’，瘫坐在白色的垫子上，满脸的不情愿、痛苦，还带着嫌弃的眼神看着身上的‘喜服’。
屋檐下霜莹满脸的憋屈，眼神甚是不满身上的衣衫，却又无可奈何地被老妇人摆布，心中极为不满，想着刚刚敲门的人是谁，嘶哑着嗓子说:“老婆婆，我有夫君了。若是还未被休就另嫁他人，着实不妥。”
“那又如何？”老妇人嘴上说无事，眼神里却带着不满，和那嫌弃的神色，“你的生辰八字同我儿子极为合。”
霜莹眼珠来回地转，希望“夫君”快些到来。
“莫要耽搁了时辰。”老妇人露出笑颜，“二拜高堂。”
霜莹看着老妇人什过来的手，脱口而出“我都有身孕了，你还要我做你儿媳吗？”
老妇人惊呆了，元姜也有些惊讶，不禁想到还在吴镇时，自己也曾对外说，霜莹是自己定下的妻子。
“你，你～”老妇人很生气，颤抖着手给了霜莹一巴掌，又给了自己一巴掌，“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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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我夫君可是元将军，津城的掌管禁军的统领。”霜莹的声音不大，却是费了她浑身的力气。
“姑娘，老婆子我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元将军，更不晓得将军夫人会干着笨丫头的活儿。”老妇人轻摸儿子的灵位，“老婆子知道你对这门亲事有些不满，但这也是没办法，老婆子我也不容易。日后就是一家人了，万不要再说这挖心窝子的话，不然老婆子我，真的会生气。”
老妇人的眼睛如死水般盯着霜莹，让人害怕，“老婆子我也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婆子我也是不怕的。”
霜莹有些恍惚，这么可怕的言语，这么另人窒息的神情，居然出自一位慈祥的老妇人。
“好大的口气。”元姜踱门而入，出现在满是白蜡烛的屋子，蹲下身抱起霜莹，留了句话，“不知者无畏，那是不知道所以不怕那身后的艰险。而黄土埋半截的人了，确实见过些风浪，更应该清楚有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好。”
元姜走了，老妇人感觉腿有些僵硬，慢慢坐在地上。
老妇人摸着儿子灵位抹泪，看着满屋子的白蜡烛。都说成婚时要点一夜的红烛，所以老妇人买了一屋子的白烛，为自己的儿子贺喜。没曾想一切都准备好了，却被他人劫走了，就像到嘴的肥肉掉地上了。
老妇人叹着气，将儿子的牌位丢了，想着定是这不听话的儿子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