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一方水土
第319章一方水土“看到宫中一派肃穆的模样，莫非是出了大事？”夜行为喝了一碗酒水，拉回了正题。此次皇帝发了密间，定然是有大事发生了。
“瞒不过你啊。”皇帝笑说，眼底闪过无奈，“朕的后宫少了皇后，少了贵妃，儿子也缺了一个，还有一个随时能挑起战事的公主。”
“栖国送公主和亲乃是喜事，两国结亲免去了不少的生灵涂炭。听闻栖公主嚣张跋扈的性子是栖国的主君娇生惯养所致。栖国仅此一位公主，肯远嫁和亲，足以见栖国主君的诚意。”夜行为揉搓着花生米，已有了计较。皇帝说这么多，最终的结果还是栖国的和亲之事。
“诚意确实珍贵。”皇帝的笑容带着勉强。
“公主即将嫁入皇家，是皇家的儿媳，又是两国友好的象征，自然要以大局为重。
栖国的主君能将捧在手心的女儿嫁入大兴，自然也是希望公主能收敛脾性，以两国的大事为首。公主既不能委屈了也不能太过矫揉造作。”夜行为的话很明显，自己的女儿自然清楚其脾性，就是犯些小错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不触碰皇帝的逆鳞忌讳。琪亚露的性子在跋扈，也不能太过于苛刻，到时闹大了又是一场鸡飞狗跳的笑话。但若真是太过，大兴也不会是任由欺负的主，这后宫的手段相当的厉害。
“果然，听了你的意见瞬间感觉肩上的担子不重了。”皇帝笑说，“想来你也知道开了春就要册封肖儿为太子了，你怎么看？”
“肖王爷近年确实立了不少的功劳，又有百姓的支持，自然是好的。”夜行为丢了花生米在嘴里。
皇帝立的太子自然是好的，非要让朝臣夸赞，才能满足那颗动摇的心。穆廉殷有着大好的先机，耐不住做事的愚蠢，穆廉肖后来居上，自然要亲尽所能表现。
“你个老匹夫。”皇帝哈哈一笑，“吃酒，今日非得把你灌醉。”
“好啊，离开这么久了，确实想陛下珍藏的好酒了。”夜行为喝下碗中的青叶酒，搓了花生丢进嘴里。
雪花落在穆白翎脸上，凉意刺入了心里。
“下雪了，你说那马车里坐的是谁，能得到德公公的奉承。”穆白翎不认识夜行为，隔得远更看不清其面容，只知道是个穿着粗衣的人，想着不是什么贵人。可德公公亲自搬了车梯，引起了穆白翎的兴趣。
“奴婢也不知，从未见过此人。”芮吟瞅了大半天，此人绝对没见过。
“行了，一个热闹罢了。”穆白翎转身离开，“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公主放心，人已经找好了。”芮吟很自信。
“那便好，去御膳房熬些汤，祖母的昨日又咳了血。”穆白翎不希望太后太快的离开，不然所有的依仗都没了。
上元节到了，花灯摆满了市井，各家个户的大门亮起了灯笼，街上多了不少杂耍，霜莹戴着斗笠漫步在人海中，身旁是欧阳悦芯，和东张西望的琪亚露。
“真热闹，若是能骑马就好了。”琪亚露开心的时候最喜欢喝酒骑马，感受风吹在身上的畅快感，“听说将军夫人刚学会了骑马，下次办马球会的时候，你可要多学学。”
“骑马是一定要学的，可也不是个速度活儿，还是得慢慢来。”霜莹赏着眼里的风景，不想同琪亚露斗嘴。
“我可以教你，我从三岁起就坐在马背上了。”琪亚露炫耀骑马的功夫，更想看看斗笠下霜莹的神色，拽下了霜莹的斗笠，“知道你们的虚礼多，可赏风景戴着斗笠，看到的不是影子吗？”
霜莹抢过斗笠系好，“影子也是风景。”
“影子是黑的，看到的风景也少了色彩。”琪亚露不甘示弱，就喜欢同霜莹斗嘴。
“色彩一直有，公主没戴过，又何必说它的不好。”霜莹浅笑，“今日是有风的，偶尔吹起的泥沙会刮在脸上，挺疼的。”
“是没戴过，我们栖国的儿女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磕碰难免，自不会计较泥沙刮脸的疼痛。”琪亚露一路走来只感受到风吹，听霜莹这么一说还真感受到泥沙打在脸上的感觉。放眼望去，确实有不少女子戴着斗笠。可琪亚露是不会认输的，转而就想借着斗笠夸耀栖国的民风民俗。
“是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是不同的。”霜莹静静看着琪亚露抬起的下巴。
“去楠楼吃酒吧，走走。”欧阳悦芯被夹在中间，感觉像楠楼新增的夹馍一样。为了不让二人争吵还是去吃酒来的痛快。
上了酒楼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欧阳悦芯夹在中间坐下，为其添了酒水，“楠楼的烤鸡不错，酒水也还是可以的。”
“这酒应该是葡萄酒，是栖国酿制的，没想到在大兴也能喝到。”琪亚露许久未喝到如此正经的葡萄酒，不多时已喝下了一壶，“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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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来和亲，就是促进两国的友谊。”欧阳悦芯说了霜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为霜莹倒了酒水，“你也尝尝，是甜的，比果酒的味道好些。”
霜莹接过轻抿一口确实不错，一口饮下，“果真是好酒。”
避免了一场斗嘴的欧阳悦芯望着窗外的花灯，觉着此景甚好，定比江南的景色美多了。想到江南脑袋中突然出现了梅作的身影，在庙堂的那些日子，每日都会有一朵梅花开在窗口。
梅花灯实属难见，因为制作的工序太过繁杂，人们大都以莲花做为灯神。此时此刻，画着梅花的孔明灯从窗口飞向了远方，楼下的梅作手里捧着梅花灯，眺望楼上的人。
欧阳悦芯看到梅作，心中的惆怅一闪而过，只剩下那盏梅花做的灯，和捧着灯的人。
想她欧阳悦芯嫁进肖王府，一直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如今梅作捧的梅花灯就像把欧阳悦芯捧在手里一样，让人幸福。可身份终究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今日的风真冷，快把窗关上。”欧阳悦芯关了窗，心中一片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