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果子
第177章果子
朱橘还是不肯走,坐在院子里一手揉额头一手揉腿,眼底的愤怒让趴在窗上的徐渺冷哼。一颗花生米又飞了出来打在朱橘的胳膊上,密宝贼来了兴致,想看看徐渺有多大的脸面,让一个丫头坐在院子里挨打。
花生米不停地打在朱橘的身上,朱橘愤怒起身看到徐渺推开了窗,顿时满脸的委屈。
“朱掌事有事?”徐渺那句话,轻描淡写,人畜无害。
“没,没事。”朱橘扯着嘴角,很小心地托着不能动弹的腿出了院子。
“你真不懂怜香惜玉。”徐渺挖苦密宝贼居然对一个姑娘下手,活该一把年纪了还一个人。
“你懂怜香惜玉,怎么不见你出手相救呢?一天天装模作样,还真当自己是正人君子了。”密宝贼怎听不出徐渺话语里的讽刺,直接怼。
“人是你打的,也是她愿意在院子里等,与我何干?”徐渺不屑。
“是啊,与你何干!”密宝贼用徐渺的话打徐渺的脸,既然不相干,又何必多嘴。
“我只是感慨,深夜漫长,你还得靠话本子打发时间。”徐渺可是看到密宝贼派人出去买了一堆的话本子,回头看着桌子上的书信,露出得意的笑。
“我看我的话本子,你看你的书信,都是看,你又比我好多少。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你还不是一个人。”密宝贼拿出婚书在窗口甩了甩,表示我很得意。
“这世道真是变了,一个飞贼都有未婚妻了。”徐渺不禁惋惜哪家的姑娘被骗了。
“所以啊,你有空多想想自己的事,别一天到晚说别人的嘴。”密宝贼亲了婚书,以示炫耀,随即关了窗,“该睡觉了。说不准还能梦到未婚妻呢!”
徐渺冷哼,“得意什么,我找未婚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也关了窗。
徐袤撑着头写字,霜莹听着外面没声音了打开窗看着两边已经黑了的屋子,“终于安静了!”
“大哥哥每日都要弹琴我已经习惯了,可这包哥哥一来院子里没了琴声,反多了张嘴同他吵。”徐袤放下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如此一来大哥哥就不用来挑我的错处了。”
白纸上写着‘爽’字。徐袤好久没看到徐渺吃瘪的样子了,真情莫名的好。
次日一早,霜莹早早起了身,打着哈欠梳洗后,开始打扫源水阁。就如朱橘所说,现在是将军府的婢子,穿那些个好衣裳戴好首饰,也是浪费。
朱果悄悄到源水阁打探,想看看霜莹在做什么,到底值不值得自己花心思。结果看到霜莹穿着粗布衣裳,拿着抹布在院子的打扫,脸上胳膊上还挂着灰,有些小灰心。
昨日朱果回屋歇着,听屋里的婢子们说朱橘去讨好絮水阁的人时被打了,腿麻了两个时辰才好些,额头处还挂着红印子。朱果以为是霜莹做的好事,毕竟白日的时候朱橘那嘚瑟的模样让人看了牙痒痒。可结果,是朱果多想了,霜莹还不是因为朱橘一句话,就乖乖打了水打扫院子。
朱果突然觉着是霜莹命好,并不是霜莹有能力。
朱果不甘心地回了院子,拿着棒子奋力敲打着衣服,“真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命,明明可以做夫人,非要当个丫头。”
依朱果之见,若是霜莹有些本事,如今也该是府里的姨娘了,也不用每日辛苦做活儿。还陪着元姜一同去了沙场,也算是同甘共苦,可还不是个洒扫的丫头,真的是没本事。
朱果叹着气,感觉脖颈一凉,看到朱梨拿着果子来了,扯出一抹苦笑,“整个府邸,也就你还记得我了。”将湿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接过果子吃起来。
朱梨同朱果坐下,拿起皂角揉衣服,“你呀,性子太急,不然此时也可歇着,不用每日将手浸在水里。”
“我~,哎!不说了,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朱果正想骂朱橘,可看如今的局面没人治得了朱橘,受伤的还是自己,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免得又受罚。就像昨日朱橘的衣裳,明明很干净非要说脏了,丢了一盆的衣裳,还说夏天太热要用好料子重新做一身衣裳。
“好了,别生气了,都成丑姑娘了。我们进府是签了十年的卖身契,但只要我们把活儿做好,有了喜欢的人蒋妈妈还是会放我们出去的。”朱梨洗着衣裳,想着出府嫁人。
“卖身契可是十年,就是嫁人了卖身契不毁也还是要在府邸做活儿的。”朱果一刻也不想待在将军府,尤其是看到朱橘丑陋的嘴脸和霜莹不争不抢的性子。
“蒋妈妈和善,也知道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还是夫家,定不会为难。”朱梨笑说。
朱果听着听着觉着不对劲,惊讶地看着面色红晕的朱梨,“你是要嫁人了?”
“嘘!”朱梨捂住朱果的大嘴,看着周围没人才放下手,“我年纪比你长,家里人为我寻了夫家,让我找个日子同蒋妈妈说了。”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这是好事!”朱果这么说着,心中却是万分的不舍,舍不得朱梨离开将军府,那朱果就真的没好果子吃了,且这府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了。
“我是担心你,你说话没个遮拦得罪了朱橘,日子是难过的。”朱果有些不舍,怕自己走后,朱果就剩一人面对朱橘的苛刻。
“我才不怕她。”朱果呵呵笑着,心中却在哭。
姑娘要嫁人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朱果就是在不舍,也不行。
朱橘穿着一身新衣裳,听身边的婢子说霜莹一早起了身打扫院子,穿着粗衣带着一支木头簪子,早已没了昨日的风光,完全是个下人。
朱橘听着欢喜,吃了葡萄吐出籽儿,“婢子就是婢子,就是打扮的在漂亮,还不得穿着粗衣洒扫。”
霜莹将源水阁洒扫干净,就听到密宝贼的声音,“你这番模样,那个朱橘怕是要笑出花了。”
“嘴长她身上,我还能管住她笑?”霜莹抱着风铃草,擦拭着上面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