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树要皮
第107章树要皮霜莹唏嘘着自己这半年来的憧憬，原想着可以赚些钱有脸面的回家，如今看来那只是幻想，还是脚踏实地地走，莫要想飞。
“霜莹快说说今日去了哪里，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朱橘听完蒋妈妈训话后，一把抓住了霜莹的胳膊，想知道府外是什么样子。
朱橘已经三个月未出府了，心心念念着府外的模样，想着街市定挂满了红灯笼，还有卖点心的，卖胭脂的等等。为此，朱橘自掏腰包托人买了酥香铺的点心孝敬蒋妈妈，奈何蒋妈妈并没收点心，让朱橘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不要整天想着投机取巧。
朱橘苦着脸眼巴巴看着蒋妈妈进了源水阁，带着霜莹上了马车。
“津城果然繁华，一条街都比我们村子大。”霜莹如实说，知道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朱橘是不会放自己走的。就刚才那一把手用尽了力气，抓住了霜莹的肉。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津城的繁华不用你说我也清楚。不说东西南北四条街，就只拿东街说吧，那里有着最好的布匹，那些个达官贵人买衣买料，都会去东街。”朱橘一副我都知道的模样，满是炫耀之意。
霜莹听着朱橘的唠叨，打着哈欠紧紧身上的袄子，靠在柱子上避风，看着头上的月亮。
“南楼是津城中最大的酒楼，客人络绎不绝，身上若没有十两银子都不好意思进门。”朱橘津津有味地说着，比说书先生的嘴还厉害，仿佛不把自己知道的说干净了，都不好意思。
自然，朱橘的用意可不止是炫耀自己对津城的了解，而是让霜莹知道自己的眼见多么宽广，并不是一个村姑能比拟的。还有最重要的，朱橘想进源水阁侍奉。
“霜莹，我是你最好的姐妹吗？”刚刚还满是骄傲的脸顿时变得可怜巴巴，朱橘这变戏法儿的功夫着实厉害。
霜莹呵呵一笑，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这么认为了。”朱橘握着霜莹的手，像只可爱的小猫需要人抱着，“我们既然最好的朋友，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先说什么事，我一个村姑不懂得多，见识也少，怕也帮不上什么忙。”霜莹不会在同过去一样依着朱橘耍性子。
“这个忙很简单的，就一句话的事。”朱橘祈求的眼光放着志在必得的光芒，等着霜莹点头答应。
可霜莹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朱橘，眨着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睛。
“你同蒋妈妈说说，让我也去源水阁侍奉好不好。”朱橘看着霜莹一脸无知的模样觉着她不应该待在源水阁这么养人的地方，就应该待在厨房里洗一辈子的菜。
“你想去源水阁？”霜莹心中不禁冷哼。
朱橘一副那就是我待的地方，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霜莹依旧无辜的大眼睛，“嗯！”
霜莹起身站在台阶上，同样俯视着朱橘，“这话你该同蒋妈妈说，我可做不了主。”
“可～”朱橘的嘴刚说出一个字，被霜莹打了回去。
霜莹裹紧身上的袄子，站的高风吹的大，额前的碎发已不知吹向了哪里，露出的额头被风吹得疼。
“我只是一个洒扫的丫头，做不了主子的主，也不敢。”霜莹张着嘴喝了几口冷风，“时辰不早了，明日还有好多活儿未做，先回去了。”
“霜莹。”朱橘大喊，跑上了楼梯，哪里还有霜莹的影子，气的跺脚，“若同蒋妈妈说通，能有你什么事。”
朱橘打了寒战只得回了屋。
霜莹一路跑回源水阁，进了屋大口灌茶，嗝还是没停下来。
在风中的嗝一直忍着，回了屋才放出声来，长舒一口气，“别打了，别打了。嗝！”
“这里有碗姜汤，喝了再睡。”
霜莹寻着声音看去并无一人，只有窗前的一个桶。
打开盖子姜的香味儿飘了出来，冒着热气，霜莹大喊了声“谢谢！”抱起碗咕咕喝进肚子里，瞧着屋内的炭盆还燃着便吹了蜡烛躺在床上睡觉。
走至门在的朱橘看着屋内的蜡烛已经吹了，默默推开门钻进被窝里，暗骂着霜莹。
“下次回来的早点，这冷风吹进来冻得紧。”
不屑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屋子里，回荡在朱橘的脑海里。
夜里下雪了，风吹开了门，还未睡的朱橘把头闷在被窝里，听着逐渐没了的呼吸声，接着就是谩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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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最后进来的，不知道把门锁住吗？真不知道一天天干什么吃的，连门也不会锁了，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呢！”朱梨骂骂咧咧起身锁好了门，“这树是要皮的，才能过冬，这人啊是要脸的，才能过好日子。有些人，一天到晚想着攀高枝，这么久了也没看到哪家的公子哥把她接走。”
“好了你少说几句，明日还要扫雪。”朱果拍了拍朱梨的胳膊，“大家都睡吧，明日还有活做呢。”
一屋子的人全睡下了，只有朱橘睁着眼睛，满是愤怒。
门开了一屋子的人除了朱橘都起了身，也都知道朱橘最后一个进的门。风雪吹开了门大家都醒了，唯有朱橘还在假寐，自然惹得众人不快。
朱梨是个直性子，喜欢有话直言，看不惯朱橘那攀高枝的性子，每日黏着蒋妈妈，因此总喜欢说些酸话。
朱果不爱说话，人缘到是极好。
次日一早，天依旧阴沉，雪花零零碎碎地飘着，屋中的炭盆已经灭了，霜莹裹紧了被子闭着眼睛不愿动弹。
“真不想离开被窝。”霜莹慵懒地说着真心话，一个翻身把鞋穿上出了门。
一抹黑色的身影拿着扫帚扫雪，动作一气呵成堆出了一个雪人。
“将军，你在堆雪人？”霜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没睡好回屋接着睡，睡好了就把眼睛睁大点！”元姜回眸眼睛里仿佛闪着星辰。
霜莹一时看呆了，尴尬地咳了几声，走至元姜的身边，手指轻轻点着雪人用胡萝卜做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