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还是朋友
第57章还是朋友
“太子还小，做事鲁莽也是心气儿高，日后多加提点，便会如娘娘所愿。”如嬷嬷拿着剪刀修剪着刚送了来的芍药花枝。“再小也是成了家的人。”皇后叹了口气，扶着额，“同他这般处理，身边哪还有为他卖命的人。”
“太子是天之骄子，断不会少了辅佐之人。”如嬷嬷将修剪好的芍药端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也就你会哄本宫开心了。”皇后心中的气消了不少，“翎儿是个好孩子，送来这盆芍药哄本宫开心。”
“翎公主向来聪慧，是贴心体己的。”如嬷嬷看着盛开的芍药，露出笑容。
芍药的花季不在深秋，穆白翎却能送来，可见其用心。
一抹熟悉的身影进了肖王府，杏果看着那身影的方向，回了自家的院子。
“姨娘，王爷来了。”杏果看到穆廉肖的身影心中很欢喜，只是高语的身影遮住了心中的念头。
杏果端了茶水果子，很懂事的关好了门。
“小语近日瘦了，是下人照顾不周？”穆廉肖摸着高语憔悴的脸庞，满脸都是心疼的神色。
“没有，杏果对我很好，只是有点想家。”高语眼里划过苦笑，紧抓穆廉肖温暖的大手。
“王妃性子燥了些，你不必太在意。”穆廉肖早知道欧阳悦芯发脾气的事，也懒得插手后院的事儿，加上公务繁忙，更是无心理会。
今日看望高语，是同元姜下了棋，听说霜莹在将军府内做活儿。
“王妃姐姐待我很好。”高语的眼睛看向了满桌子的白纸黑字，“我原不会写字，如今倒也熟练了。”
穆廉肖拿起写满字的纸，对高语有些满意。一个村子来的女子，被欺负了不吵不闹，还静下心写起字来。等看到自己时不抱怨，而是慢慢点明，看来这些惩罚没白受，也还是有点骨气的人。
“我的小语受苦了。”穆廉肖看着满桌子的字迹，眼里划过狡黠，“听说小语最近在练习水袖，不知本王可有幸一看。”
穆廉肖心情很好，手指轻轻抚琴，旁边温着一壶酒，闭着眼睛享受着静夜。
高语的舞姿不是很美，但好在腰肢纤细，舞裙柔美。
只是看了不少公务的穆廉肖眼睛乏困，懒得睁眼欣赏，只想静静听曲儿。
当然了，这事被欧阳悦芯知道了，又撒了脾气，摔了碗筷，将孟梓婧的喜服丢在地上，踩在上面撒气，将打算赏给高语的柳叶发钗丢出门外。
“你走了一年，带回了高语，一月前你又说要娶侧妃。这些我都忍了，为何你还是看我不顺眼。”欧阳悦芯拔开酒坛盖子，一口气喝了少半坛，用衣袖擦着眼泪鼻涕，嘟囔着“我才是你的王妃，是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
“将军，蒋妈妈说你今日都没用膳，让我把绿豆糕拿给你。”霜莹放下手里的盘子，交代着蒋妈妈留下的话，“蒋妈妈说糕点趁热吃好，说给你备了热水，去风寒。”
霜莹站在屏风外，也看不清里面是何景象，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想着元姜可能出门了，是自己没留意，便打算离开。
“谁让你进来的。”开门声再次响起，元姜从屏风后走出来，盯着满脸尴尬的霜莹。
“蒋妈妈。”霜莹如实交代，除了蒋妈妈做主办事，谁会不要命的进这屋。
元姜拿起绿豆糕闻了闻才吃进了嘴里，“蒋妈妈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我吃不完，你也坐下吃些。”
霜莹有些吃惊，感觉自己听错了，站在门口不知该走，还是该吃绿豆糕。
“在井岭村里你可不是这扭捏的性子。”元姜看向门口的霜莹，嘴里还咀嚼着绿豆糕。
霜莹想着也是，在井岭村的时候二人也算半个朋友，如今来了津里，成了主仆，真是一见面就不自在。
“我们，还是朋友吗？”霜莹抬头看着元姜的眼睛，那眼神很深邃，眼球很黑，比水井还深，比这阴沉的夜色，还要黑。
“朋友？”元姜有些惊讶，他身边的人不是互相利用，就是发自内心的害怕，还从未有人说‘朋友’二字。
霜莹点着头，她很需要朋友，无论是在村里，还是津里，多个朋友说话，总是好的。
“是。”元姜内心本是抗拒的，也不知为何会说出‘是’。
“真好。”霜莹像是松了口气，拿起绿豆糕送进嘴里。
若是朋友，便可以坐在一处吃点心说说话，若是主仆，坐在一起就坏了规矩，是要受罚的。
“我想问你个问题，我那日逃婚，是不是错了。”霜莹心里有愧，不敢见高语，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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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姜摇着茶杯，让热水的气尽快地流失，“对如今的日子，你后悔了？”
“我不知道。”霜莹慢慢咀嚼手里的绿豆糕，味同嚼蜡。
“既来之则安之，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元姜冷着脸开了门边走边说:“既然来了此处，就该好好待着，毕竟发生过的事情，改变不了。”
“是啊，每到天黑做完活儿的时候，就会想起姑母。”霜莹叹了口气，罢擦眼角的憋闷，“小语应是嫁给了穆廉肖吧。”
霜莹向蒋妈妈告了假，出府买了些高语爱吃的果子点心，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若是碰到了肖王府，就把东西送进去，若碰不到，就把东西拿回去分了。
“刘志，这个桂花钗好看吗？”
霜莹听到‘刘志’二字，回头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方向，看到刘志一身青衫头戴玉簪，俨然一副贵家公子的模样，特别是走在刘志前方的一身橘色长衫、头戴桂花发钗的姑娘，立马躲在卖伞的小摊后。
孟梓婧手里拿着最新款桂花发钗，满脸的笑意，脚步欢快。
一向不喜欢笑的刘志露着白色的牙齿，嘴角不时弯起的弧度，让霜莹叹了口气。
“在村子的时候，总不见你笑，还以为你性子冷，不喜欢笑。”霜莹嘟嘟嘴，眼里划过苦，“原来是人不对。”
霜莹想着刘志那开心的笑容，定然是为心爱的姑娘，展露的。
霜莹朝着反方向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高语。
二人坐在茶楼里，看着说书先生的不同神色，看着喝茶的宾客开心的模样，心里却都冷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