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归宿
第37章归宿
一连三日，高语是哭晕了醒来接着再哭，心里将程莹诅咒了无数回，窝在穆廉肖的怀里伤心哭泣。程好花的葬礼办的很是风光，是整个井岭村羡慕不已的。就是唱曲儿的就连着唱了三日不停歇，这是何等的风光。
与此同时，高语也是得意的紧，觉着自己找了好夫家，日后的日子吃穿不愁，还能穿合体的衣衫，戴好看的发簪，就是家人都是要跟着沾光的，就连高大河的坟头都是重新建造过的。
程好花入了土，高语调理好身子，在天亮之际，赶着马车出了村子。
高语望着井岭村的那口井，石头上刻的字，红了眼眶。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穆廉肖拿钱堵住了李家的嘴，特意将婚书装在匣子内，想着若是日后在遇见了程莹，定要亲自还给程莹。
津城内，张贴榜文的墙壁上，人们热热闹闹地围在一处，谈论着中榜是谁家的公子，落榜是谁家的穷酸子弟。
刘志在榜文处寻了两个时辰的名字，也没有看到那个另人惊喜的字，只有黑漆漆地一片，让人看得心慌。
刘志的盘缠已用了大半，想着可以撑过授封的拮据日子，过上丰衣足食地好日子，不曾想会落了榜。
刘志低落地走在热闹的街上，身边饭菜的香味、孩童的嬉笑商贩的叫卖声已经刺激不到刘志的任何一点幻想，只有无尽的苦楚弥漫整个身体。
刘志坐在河边，看着满是绿色的河水，扔着石头，将书本放在一边，没了心思研读。
“若我在努力些，是否会有不同的结果；若我在仔细些，是否今日的榜文上，就会写上我的名字。”刘志看着河水里模糊不清的影子，拿起石子愤力砸在影子中。
“你若是愿意做我爹的门客，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前途。”这声音很是清脆，让人听了便心生欢喜。
刘志回头看到了一身菊粉色衣衫的女子，那女子头上戴着桂花步摇，眉间画着桂花妆，手腕处也戴着桂花样式的手串。小巧的脸庞有着大大的眼睛，开心地笑起时会露出两颗虎牙。
此女便是侯爵府里的姑娘，孟梓婧。
孟梓婧人长得惹人喜欢，性格也开怀，听爹爹孟横提了句刘志的文章的不错，故留意了刘志。
“婧郡主。”刘志很是恭敬地行礼。
刘志见过孟梓婧，在科考前许多官员都会举办酒宴，双方互谈交流。
刘志每每都会前去赴宴，想看看高门中的酒宴是何景象，免得日后落了笑柄。
“今年没中，不代表日后不会中举。你若做了我侯府的门客，便会有数不尽的书看，吃上可口的饭菜，穿上舒服的衣衫，住在上等的屋子里，同一些文人志士聊你们想聊的事。”孟梓婧胸有成竹的模样，盯着眼里逐渐有了光芒的刘志，继续加劲说:“你包裹里的葱饼应有两天了吧。”
刘志嘴角挂着苦笑，视线默默从包裹里转移到了孟梓婧身后的两架马车。
“刘公子请。”孟梓婧做了‘请’的手势，看着刘志上马车生疏的模样，撇撇嘴，“真不知爹怎么想的，居然要我亲自跑一趟。流叶快拿水来，我渴的紧。”
流叶将早已备好的茶水递给孟梓婧，备了湿帕为孟梓婧擦脸。
“你说我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孟梓婧无奈地擦着脸上的细汗，抬头看着油纸伞，看了看伞外的太阳火辣地照在地上的热气，“快回府，回府，我要吃冰窖里的果子。”孟梓婧急急地上了马车。
将军府内，站着两排着装统一的婢女，各个低着头，手里端着一盆还未清洗的衣物，头上戴绑着粉色的头绳。
“你们都是些无依无靠的人，将军仁慈选择收留你们在这府里混口饭吃。所以你们要好好做事，做该做的事，不要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蒋妈妈看着新来的丫头，都是年轻的，力气也都不小，重要的是都老实，应翻不出花样。
“多谢蒋妈妈教诲，婢子等记下了。”两排婢子共十人，齐声应着蒋妈妈的话。
程莹便在其中，听了蒋妈妈话后，便去了洗衣处，坐在小凳上，将一盆的衣物放进水里，随意取出一件放在搓衣板，打上皂角，使劲地搓着，听着这个院子里的碎语。
“听说蒋妈妈在府里在府里待了二十年了，是齐将军的奶妈子。”罗橘搓着衣，很是好奇地说着从府里老人口中打探来的消息。
“蒋妈妈在此处待了二十年，把最好的时候都给了这院子。”程莹觉着能将自己一辈子托付的地方，想来这里的主子也是个好的。
罗橘撇撇嘴，觉着程莹甚是无趣，每日都不说话，干着最重的活儿，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就是说了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你呀，就不懂的同府里的老人多说说话，了解府里的情况，怪不得蒋妈妈一直不同你说话。”罗橘白了程莹一眼，轻轻揉搓着衣物，使劲擦了擦皂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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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橘做完手里的活儿，就会去蒋妈妈住的屋里端茶倒水，做些小事儿，听些府里的趣事儿。
蒋妈妈虽看穿了罗橘的小心思，也不责怪，反觉着罗橘不仅长得标志，人还是个激灵的，还能有人陪着说说话。
蒋妈妈的老家远在安州，如今也已十年没回去了，齐将军体谅蒋妈妈辛劳，特意将她的家人接来了津，方便蒋妈妈照顾孩子，解相思之苦。
蒋妈妈对齐将军很是敬重，打心里感谢齐将军的照拂，一直尽职尽责打理着府中一切事物。
转眼到了午膳的时辰，程莹拖着疲惫的身子大口咬着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吃着白菜豆腐，想着“进府已一月有余，在有半月就是中秋了，我该回去吗？”
程莹有些想家了，近日总是梦到程好花的模样，那绽放的笑脸深深印在程莹的心里，挥之不去。
终于还是决定不回去，逃婚是大事，程莹的月钱不够陪李家的，还是等过些日子再回去。
在将军府做活儿的下人都盖了章，程莹识字虽少，大体还是知道五年后她就离开这府邸了，每月十钱。
“小莹，我漂亮吗？”罗橘的脸上抹了一层胭脂，点了唇，头上多了一支橘花样式的发簪，正捂着手帕，低眉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