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9章“姜断是姜断,你是你。……
第19章第19章“姜断是姜断,你是你。……
俞望垂首凝视沈柠,温声说:“抱歉,上一次来拜访,我好像有东西落在这里了,因为一直找不到,实在情急,所以想来问问你有没有见过……晚上抽雪茄对身体不好,阿柠。”
“什么东西?”沈柠双手环胸,没有与他寒暄的意思。
“是一枚袖扣,以前去街边小店里淘到的,我很喜欢。”俞望轻声说。
“哦,那可不好找。”
俞望抿唇,真诚地问:“我能进去找找吗?”
沈柠看他半晌,按掉雪茄,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吧。”
俞望的演技略显拙劣,在客厅转了一圈,最后精准从沙发下拨弄出一枚蓝宝石袖口。
“找到了。”俞望惊喜地将袖扣捧在手里,松了口气。
沈柠从他掌心拿走那枚袖口,仔细观察确认没有装微型录音设备,平静塞还给他,“找到就好,我这里不便留人,雨越下越大,尽早离开吧。”
俞望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暗色,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望向回到吧台后的沈柠,轻声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今天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沈柠扬起眉梢,“从哪里看出来的。”
“阿柠,你的胃病一直不好,饮酒只是小酌,很少酗酒的。”俞望说。
“我们已经四五年没见了,你以何断定我不酗酒。”沈柠嗤笑一声。
俞望垂眸,抿着唇,脸上有些难堪和悔恨,“阿柠,当年的事情我真的知错了。”
沈柠盯着他的眉眼看了片刻,又想起白日里姜断哀戚的恳求。
于是她没忍住,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再次点燃一根雪茄。
俞望蹙气眉头,“阿柠,抽烟对身体不好。”
沈柠吐出一口烟圈,“不是来找袖扣的吗,目的达成,为什么还不走。”
俞望犹豫片刻,没忍住露出了狐貍尾巴,“我听说今天傍晚,胡导的剧组出了点状况。”
“呵。”沈柠发出一声冷笑,意味不明地说,“你消息还挺灵通。”
“你知道的,我名下有家经纪公司,效益很不错,娱乐圈的事情多多少少算得上耳聪目明。”俞望连忙解释。
沈柠不置可否。
“今天的事情,曲焕是做得太过分了,当初他被你‘丢掉’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安分的,没想到打压他那么久,还是不老实,只是今日曲焕的手段拙劣自毁,我觉得或许有什么隐情。”俞望轻声说,语气真诚。
“你想说什么?”
“阿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那些从外面捡来的人,一开始就算再纯粹,金丝雀当久了,也会生出贪婪的心,妄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俞望话有所指。
沈柠掐掉雪茄,起身逼近俞望,伸手掐住他的下颌,压迫他俯首。
“这话你是在说姜断,还是说你自己。”沈柠打量着他深沉满含欲念的眉眼,漫不经心地问。
不知道是被戳破心思,还是因着肌肤贴触,俞望瞳孔猛烈晃动,腮帮子悄悄绷紧,伪装出来的假面龟裂崩塌,骨子里的攻击性一览无余。
沈柠并不意外,俞望就是这样的人,手黑心黑,又有点权势,助长他从俞家养出来的歪风邪气。
“要我提醒你吗,我们之间已经结束很久了,身为前任,你应该把握分寸,之前那些情人就算了。”沈柠凝视他不甘执拗的眼睛,平静地说,“但姜断,我不希望你动他,明白吗?”
俞望的神色一戾,并不想轻易答应沈柠,下一刻,头皮一痛。
沈柠揪住他精心打理过,显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冷冷的说,“向我保证。”
俞望的眼眶不自觉红了,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头皮的刺痛又在无声催促他,他无法,只能暂时妥协,“我知道了,不会对姜断动手。”
沈柠松开对他的桎梏,“你知道我一向厌憎背后耍手段的人,如果让我发现,别怪我不念旧情。”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俞望咬紧牙关,梗着脖子,强忍着没落下泪。
沈柠双手环胸,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俞望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忽然膝盖一软,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径直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了无生气的模样。
“如果姜断那么合你心意,我们为什么不能从新开始。”他喃喃地说,用发胶打理过的头发凌乱垂落,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姜断是姜断,你是你。”沈柠提醒他,“姜断不是你的替代品,我也没必要分手这么多年,忽然找一个和你有一两分像的人养在身边。”
俞望绝望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一点点膝行到沈柠面前,近乎虔诚擡脸,轻声询问,“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
似是怕沈柠再度开口拒绝,俞望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地说:“你说过我是最特殊的,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就算是养蛊式的的竞争,我也有信心会胜出,我只差一个机会……”
“当年的事情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放任家族害你,也不该事后厚着脸求你手下留情,我错了,只要你想,俞家怎么处置都可以,我这些年经营名下的公司,也有起色,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转让给你。”
“我知错了,你不是最喜欢收留丧家之犬,现在我除了你无路可去,你为什么不愿意收留我。”俞望哽咽地看她。
俞望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搅弄风云,此时却穿着他那身战甲一样的西装,在沈柠面前凄苦地哀求。
很少有人能不动容,遑论这个人还是她的第一任。
沈柠垂眸,帮他整理着耳边的碎发,“是无辜可怜的丧家之犬,还是吃过人肉的狼,我自有分辨。”
俞望身体一僵,惶然看她,“可是、可是只要猎人足够强,就算是狼又怎么样呢……狼也是可以成为狗的呀。”
“如果那条狼没有背叛过我,威风凛凛的狼当然会纳入考虑范围。”沈柠牵了下唇角,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但我厌憎背叛和不忠。”
沈柠失去了继续陪他叙旧的耐心,站起身从身后踢了踢一动不动的他,“别装模作样了,该回哪里回哪里,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