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中药看清楚,在你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第27章中药看清楚,在你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天色渐晚,颜府内静悄悄的,唯有远处举办筵席的会场人声鼎沸。
道路尽头,葱郁的流苏花树越墙而出,绽放的花朵挤在枝丫间,远远望去,像是团团积雪,清风徐徐,淡淡的花香飘散开来。
屋檐下的长廊,丫鬟掌灯在前,身后跟着一位脸色不太好的女宾。
蒋南絮轻轻捂着小腹,出来吹了会儿风,那股不适感纾解了不少,说是来解手,但其实什么都没解出来,肚子却胀胀的,热乎乎的,就像有一团火在里面烧着她的五脏六腑,难受得紧。
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蒋南絮忍不住开口叫住丫鬟:“那个……陪我在这坐会儿吧。”
丫鬟点了点头,领着她在拐角处的一个凉亭里坐下歇脚,许是见她神情有异,好心询问:“娘子,若是实在不适,可要奴婢请府医过来瞧瞧?”
蒋南絮扶着额头,擡起的玉手又放下,缓而慢地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许是有些醉了,歇一会儿应当就好了……”
体内的燥热难以言喻,她不由得想起世子递给她的那壶用来缓解口渴的酒水,明明没有什么酒味,不料后劲竟如此猛烈。
她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脊背弯下去,睫毛根部被染湿,手不经意间拂过额发,因为身体越来越热,她越来越想汲取周围清爽的冷空气,张开红唇大口大口呼吸着,眉宇间的痛苦慢慢显露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竟然又听到了方才席间听到的那抹笛声,空灵诡谲,仿佛是从墙的那一头传来,又仿佛是萦绕在耳边,令她无法彻底冷静下来。
她想要让那道笛声停下来,下意识张了张嘴,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是她自己魔怔听错了,扭头想要让丫鬟带她离开,可蔓延至喉咙的热度使得她无法开口。
定睛看去,原本清晰无比的丫鬟身影,逐渐变成一团团虚影在眼前摇晃。
她不由得用力闭了闭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然而甫一合上眼,黑暗就瞬间席卷了她的周遭,耳边诡异的安静。
直到耳边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二公子。”
蒋南絮其实并未听清丫鬟的称呼,她只是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男人雄浑的气息使得她身子一僵,慌忙地屏住了呼吸。
努力睁开眼睛,朦胧的眼眸映出眼前之人的模样,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不久,闪过一丝错愕和迟疑:“殿、殿下?”
刚刚在蒋南絮身边站定的周沅白眉心蹙起,凝神盯着面前糊涂到认错人的女子,许是不舒服,她微微弓着身子,脑袋低垂,光线斑驳,黑暗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余脸颊两侧晚霞似的红晕。
默了几息,周沅白伸手贴在她的额头,烫手的温度极为不正常,眉头当即蹙得更紧,冷声问:“怎么回事?”
这话自然不是对意识不清醒的蒋南絮说的,一旁的丫鬟吓得埋下头,颤颤巍巍接话,熟练地撇清关系:“奴婢不知,从刚才离席开始,娘子就有些不对劲了,奴婢本想请府医过来瞧瞧,但……娘子拒绝了。”
见一向好脾气的周玉珩发了火,蒋南絮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替丫鬟说了句好话:“妾身没事,就是有些醉了。”
说起来,是她不该明知酒量不好还去贪杯解渴,怎么着也怪不到无辜的颜府丫鬟身上。
“呵,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别人?”他很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中了药的是旁人,而不是她这个还在为别人考虑的蠢货。
若是意识清醒,这句话一出,蒋南絮定然会立马觉察到不对劲,毕竟从周玉珩的嘴里可说不出这样刻薄的话语,可现在她昏昏沉沉的,感觉也变得迟钝。
抓着他袖子的手逐渐收紧,脑袋不自觉的往他身上靠,贪念他身上的凉意,红唇微启,浅浅笑着撒娇:“这不是有殿下在嘛。”
她眼尾红红的,看起来有几分委屈,周沅白清淡的眼底,一瞬间变得有些波澜起伏,原本随意搭在身体两旁的手,瞬间就攥成了拳头。
这女人,莫非有两幅面孔不成?对他要么怕得不行,要么就恶语相向,始终没个好眼色,然而在周玉珩面前,就这么柔弱听话?
正当他思忖之际,一双柔软的手蓦然环上了他的腰际,逐渐收紧,两团软肉猝不及防地贴向他,不怕死地蹭了蹭。
周沅白眉宇微不可察地抽动两下,幽深的狭眸将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精准抓住她作乱的手,忽然想起旁边还有一位碍事的丫鬟,侧眸对其发话:“滚。”
声音低沉而冷酷,其中暗含的警告不言而喻,丫鬟屏息颔首,自觉看到了不敢看的隐晦,丝毫不敢犹豫,即刻转身就走。
没了掌灯的人,凉亭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衬得墙边那株流苏花树在黑夜中愈发神圣夺目,蒋南絮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秀眉挑起,却遵循着身体的本能继续向他靠近。
她轻微喘着气,仰着头凝望着他,声音半是渴望半是哀求:“殿下,你抓得妾身手疼……”
她的皮肤白皙,动情后的面庞越发娇艳美好,透着她自己都难以觉察的风情,勾人而不自知。
周沅白死死盯着她,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每一个字就像是从牙缝挤出,“跟我来。”
他跟拎小鸡似的把她从石凳上拎起来,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腰肢处,让她能够安安稳稳地靠着自己,女人的身材匀称完美,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该丰腴的地方丰腴,心里不禁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原来女子的腰是这样的柔软。
蒋南絮有气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浓密卷翘的睫毛掩住了那如秋水般盈盈的眼眸,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身边之人是周玉珩,所以她没有什么防备,就算有亲密的举动也不会过多的抗拒。
身体越来越热,贝齿无意识地咬住粉嫩的唇瓣,压抑着唇齿间即将溢出来的吟叫,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会在周玉珩面前失态,她微微侧过脸,把面容埋进他的锁骨,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窘迫。
然而越是遮掩,越是挡不住那抹溢出来的娇媚之色。
周沅白听着耳畔那在黑夜中尤为明显的魅惑呻.吟声,沉郁的眼底愈发深邃几分,他忍不住擡手,用力捂住怀中人的嘴唇。
许是他的力道太重,她不舒服地皱起眉毛,略带不满地撩起眼皮看过来,里面的水雾和薄红越来越重,盈盈绕绕,就快喷涌而出。
微凉的手指覆在她温热的唇瓣上,每一处指缝都溢满了香软的气息,水汽缓缓在掌心凝聚,湿湿黏黏,汇聚成抓心挠肝的痒意。
周沅白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经不住诱惑的咽了咽口水,却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淡定的神情拦不住躁动的心,没走出两步,他就迫不及待地拦腰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来,脚下速度加快,熟门熟路地穿过一条条走廊,遂大力踹开临近一个房间的木门。
不多时,大敞着的门从里面被人关上,旋即结结实实落锁。
周沅白将怀中的女子丢置在房间中心的圆桌之上,用那只布满津液的大掌粗鲁地掐住她的脸颊,逼迫她仰起头,毫不怜香惜玉地往里面灌了两大杯凉水。
蒋南絮不住地摇着头,抗拒地往后缩了一下又一下,眼里水光粼粼,似是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还在委屈地向他求饶。
杯子里的水花四溅,所幸周沅白的手够稳力气够大,洒出来的水只打湿了她的唇瓣还有他的手,没有弄到她精致的衣裙之上。
望着女人混乱迷离的眼眸,周沅白烦躁地一拳锤在了桌子上,颜北陌那个愚钝的莽夫,竟敢背着他私自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周玉珩!
用便用了,可偏偏中招的不是周玉珩,而是无辜牵连进来的蒋南絮。
北戎的媚药烈性太强,一刻钟以内若没有服用解药,那便除了找人寻欢作乐以外再无旁的法子,所以哪怕喂她再多的解药,亦或是去找大夫全都无济于事。
周沅白在犹豫,究竟是放任她在这自生自灭,还是去随便抓个男人给她充当解药,然而无论哪一种,摆在她面前的都只有一条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