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醋意浓都怪淘顺上辈子找来的杂书害人……
第26章醋意浓都怪淘顺上辈子找来的杂书害人……
“放开他。”比剑刃更冷的是嵇游的声音。
林殊玉被嵇游的威胁吓得心里一震,余光往下一瞥,又看到银闪闪的剑在自己肩膀上方。顿时更慌了,急忙放开林己余的手,颤颤巍巍地举起了双手,再不敢动。
林己余一得自由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远离林殊玉的同时还一直在甩手。
林殊玉抓他的手是用了全力的,他现在手又痛又麻,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只能借着甩胳膊来让血流的更畅些。
嵇游目光一黯,他眼神从小就好,箭术不说百步穿杨至少能十发九中。故无论是林己余因血行不畅造成的手掌发白,还是手腕上那圈红的发紫的印,他都觉得不顺眼极了,特别是林己余被抓的手还是之前受过伤的那只。
他好吃好喝好药养着,好不容易才养好的,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是怎么敢的!!!
“别怕,到我身后来。”嵇游再度出声,这回是对林己余说。
他明明气到眼底发红了,对林己余说话时却还是习惯柔声细语,极力压制着体内的凶兽怕吓到他分毫。
林己余在嵇游面前永远是软白兔,听话躲到嵇游背后,一擡头又被嵇游的身形体魄惊到了。
他一天饿几顿的日子过了十几年,体瘦不说,身高也才勘勘五尺出头。可站在他面前的嵇游目测有五尺半,几乎比他高出了整个头不说,肩膀也极宽,他站在嵇游身后,整个人都被遮了起来。
之前在竹林和辞宁厢房里两回,这人也是像现在一样从天而降,二话不说就挡在了他面前。
很不讲理,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池良和淘顺从隔壁院赶来打断了林己余思绪。他们来得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看到林己余捂着的手腕时,都很生气。
池良因着之前的事还在单方面与林己余闹别扭,即使生气心疼也不说。只气呼呼地走到了嵇游身边,与嵇游一起怒瞪着林殊玉。
淘顺就没那么多弯绕了,林己余自进了清修院的门那一刻起,他就把林己余当自己孩子一样养了。现在自家孩子受了欺负,他不心疼谁心疼!
“这人哪来的呀,上来就抓别人的手,在家双亲没教过吗?”淘顺边骂人着边伸手去扶着林己余的伤处轻揉。
林己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甩开,等反应过来之后,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淘顺手心里的温热已经敷软了他的手,让他没劲挣开了。
另一边的林殊玉也慢慢从被剑架在脖子上的惊吓中缓了过来,接上淘顺的话。
“我是他大哥,你们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闲余人等,别人的家事也要掺和。”林殊玉越说底气越足,还敢伸手想拍掉自己脖子上的剑。
可先不提嵇游肯不肯,一旁的池良已经先动起来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呀,我可没见过谁家大哥会任由自家弟弟在山上不闻不问这么久,一见面就欺负人的。”
“那是他先对我不敬。”林殊玉大吼一句,身体跟着发颤。
嵇游的剑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恰好跟着林殊玉动作一动,然后不偏不倚的在林殊玉的颈侧留下了一丝血痕。
“再动就不止是这么点伤了。”嵇游这不是威胁恐吓,而是实话实说。
林己余见林殊玉苦头吃够终于闭嘴了,这才从嵇游身后出来,“哥哥,你先把剑放下来吧,他确实是我大哥。”
嵇游没动,手里的剑还暗暗发力,让林殊玉颈间血痕越扩越大。
因为他终于记起了林殊玉,记得之前池良去搜查带回来的信笺里提过这人。在林府时他没少欺负林己余,甚至林己余被赶到归林寺,也是他的手笔。
偏这人前世好命,借着定国侯府和林己余的关系去北面当了个刺史,当成了土皇帝。把一州百姓的血肉都吸食干净贴补自己,过的不知道多滋润,等他知道时已经无力惩处了。
现在是时候该让林殊玉为自己前后两辈子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了。
一旁的池良听到林己余的话也开始跳脚了,“你知不知好歹呀,刚才他是怎么欺负你的这就忘了?什么大哥,这样的人也配。”
“大哥他可能不是有意的,只是不小心。”林己余说着就红了眼圈,一副受惯了欺负但是碍于兄弟之情不能说的委屈样。
“林己余你别假惺惺的,别以为我真怕了你。等我下山告诉外祖,你们这些人都得死。”林殊玉见嵇游软硬不吃,气一上来就豁了出去,倒是误打误撞地甩掉了颈上的利剑,这让他加倍放肆起来,“你以为你还能有几天好日子过,南边程家已经派人过来了,不出半月就会到,到时候你想与不想,都得娶那个病秧子。”
林殊玉没注意到他这话一出,不止林己余,连旁边嵇游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他哪怕是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本来我今日上山是想给你一条活路的,是你自己不要,到时候可别怪兄长我狠心。”
他说完快步出了门口跑了,原先还想在空静院住几天把林己余弄到手的。没想到他不知从哪结识了几个帮手,眼前只能先避锋芒了。
反正林府很快就会再派人来把他接下山,到时候回了府,他想把林己余搓圆还是揉扁,还不都是由他心意?
林殊玉扔下一个惊天大雷跑得干净,还在空静院的嵇游脸却越来越黑。偏偏他现在还只是林己余一个邻里朋友,上辈子见林己余被迫殉葬时又下了决心。如果能重来的话,必会还林己余一个自由,让他不必在宫里虚耗年华,最后还得陪他死。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立场对林己余的婚娶指手画脚?但道理归道理,他还是没法控制像被人攥紧了一样,在一抽一抽发痛的心脏。
“主子,公子的伤要紧。”淘顺当然知道嵇游的心思,怕他失态,出言提醒道。
只要嵇游把林己余带回清修院上药,他就能带着没有眼色的池良躲远远的,把地方让给两人把话说清楚。可不能让嵇游一个人把事憋在心里,不然到时候遭殃的还得是他和池良两个。
“我看看。”嵇游把剑扔给池良,像捧易碎的豆腐一样小心把林己余的手捧起来,“清修院有上好的活血化淤药,你跟我回去吧。”
他说完又怕被拒绝,连忙加了一句,“你这伤的不是地方,自己涂药恐有不便。”
林己余上一秒还在为林殊玉所说的事发愁,下一秒却被嵇游这副小心翼翼的姿态逗笑了,“那哥哥觉得,我伤在什么地方才算合适?”
“我不是......”嵇游解释的话才开头,看到林己余勾起的嘴角才明白他是在开玩笑,不过他还是把话补全了,“我觉得你伤到哪里都不好,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平安喜乐,无病无灾,还能随心随性。”
嵇游说完像不好意思似的,低头虚握着林己余的手牵着人往清修院走。
但其实他低头并不是真的为自己的肺腑之言觉得不好意思,而是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变态,盯着林己余手腕上的伤处看久了居然会有一瞬间觉得很好看!
重来一次还没有积重难返的老二更是瞬间就立了起来!!!都怪淘顺上辈子找来的杂书害人!
几人回到清修院,淘顺把药拿过来之后,就以小厨房今天有新做的核桃酥为由,把池良这个愣头青带走了。
嵇游因心里刚才一闪而过的变态想法变得不再坦荡,涂药时一直默念清净经不说,眼睛也不敢多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