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尸位素餐
“陛下,臣亦有本奏!”
户部尚书孙仕杰也急忙站了出来。
他那张胖脸上写满了忧虑。
“陈轩所言,又是奇袭,又是分化,又是重金厚礼。敢问一句,这钱从何处来?粮草从何处来?北境连年征战,国库早已捉襟见肘,百姓亦是疲惫不堪。若再行此等劳民伤财之举,一旦失利,国家元气大伤,后果不堪设想啊!臣恳请陛下三思,万万不可被这纸上画饼所迷惑!”
随着陈元隗、吏部尚书、户部尚书这三位重臣的带头发难。
整个朝堂瞬间炸开了。
“是啊,陛下,陈轩此计太过冒险了!”
“年轻人不知深浅,只图一时痛快,哪知军国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北夷狡诈,岂会轻易中计?”
“国公爷所言甚是,此乃误国之言!”
文官集团嗡嗡嗡地议论开来,反对之声此起彼伏。
他们大多养尊处优,习惯了按部就班。
对于这种充满变数的激进策略,本能地感到恐惧。
更何况,提出这个计划的。
还是一个庶子。
一时间,指责声不绝于耳。
纷纷冲着站在殿中央的陈轩。
陈轩立于殿中,脊背挺得笔直。
任凭那些污言秽语如潮水般涌来。
他自岿然不动。
脸上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那双深邃的眸子平静地扫过每一张小丑的表演。
待到殿内的声浪稍歇。
陈轩嘴角出现一抹冷笑。
“诸位大人,说完了吗?”
他顿了顿。
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方才叫嚣得最凶的几人。
“大人们方才慷慨激昂,痛陈利弊,听起来,倒真是心怀社稷,忧国忧民。”
他顿了顿。
“只是,轩有一事不明。北夷年年寇边,岁岁劫掠。”
“我大炎百姓流离失所,边关将士浴血奋战,已非一日。敢问诸位大人,除了在此处空谈仁义道德,除了忧心国库空虚,除了指责他人异想天开,这些年来,尔等又为北境安宁,献上过何等良策?”
“又有哪一位大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拿出的办法,比我这‘纸上谈兵’之策,更能解我大炎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了许多。
那些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大臣们,此刻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
陈轩的目光落在吏部尚书周明哲身上。
“周大人说我杀伐之气过重,有违仁德。敢问大人,北夷铁骑踏破我边关城镇,屠戮我大炎子民之时,他们的刀锋可曾有过半分仁德?难道我大炎将士,就该伸长脖子,用仁德去感化那些豺狼吗?若以妇人之仁治军国大事,大炎北境,怕是早已成了北夷的牧马场!”
周明哲被噎得面红耳赤。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陈轩又转向户部尚书孙仕杰。
“孙大人忧心国库,此乃分内之事。但孙大人可知,北夷每次南下,所掠夺之财物、人口,价值几何?”
“若能一劳永逸解决北患,初期投入再大,也远胜过年复一年地填补这无底洞!”
“更何况,我所言之重金厚礼,并非凭空而来,待功成之日,从北夷获取的牛羊、皮毛、矿产,足以弥补开销,甚至犹有过之!诸位大人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却看不到长远之策带来的巨大利益,这便是所谓的远见卓识?”
他环视一周。
“诸位大人,平日里高坐庙堂,锦衣玉食,谈论的皆是圣贤文章,礼义廉耻。可一旦国家有事,需要尔等拿出真章程的时候,便只会引经据典,推诿塞责,不是说此举凶险,便是说彼策不妥!”
“北夷的马刀已经快要架到脖子上了,尔等还在计较什么天朝威仪,什么有伤仁德!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尸位素餐,误国之尤!”
“尔等所言,无非是怕担责任,怕损及自身利益!何曾真正为北境百万军民想过?何曾为我大炎百年基业想过?”
字字句句,狠狠砸在众臣心头。
那些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文官。
此刻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驳斥得哑口无言。
他们从未想过,一个年轻人,言辞竟能犀利至此,直戳他们的肺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