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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叩宫门

夜叩宫门

萧吟秋现如今最不怕的就是威胁,高玄还自以为是的抓住了她的软肋,毕竟高门至轩在,便是面子。

萧吟秋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痴痴傻傻的笑起来“嫁给你本就让我惹得满京城笑话,我还怕多些笑话作甚?”

“你!”高玄低吼一声,额上青筋暴起,似是在忍耐。

“你有本事就休妻。”萧吟秋两人站定对峙,高玄嘴角微微扬起,眸光锐利,挥挥手让门外的仆人进来。

“把令牌给我翻出来为止,大娘子有不少好东西可别摔了。”老嬷嬷们凶狠恶煞的将屋内三人钳制住,其他人去搜屋,整个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还有不少好东西被砸烂。

看得春露眼泪直流,可全是从娘家带来的东西,姑娘平时可宝贝了“你们这些腌臜婆子敢动我们大娘子的东西?”

高玄冷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萧吟秋狰狞的眸子“嫁入了我高家,这些东西生死都是我高家的。”

搜到令牌后,高玄带着满屋子人撤退,萧吟秋却在门前独独留了句话“别怪我没提醒你,私自偷取令牌可是大罪。”在高玄眼中,她像是放弃挣扎的后宅妇人、像是后宫了此残生的庶人、更像冰天雪地里一身伤痕被狼群丢弃的幼子。

她满眼疲态,腰都直不起来,目光中再也没了少年时看的那样充满希冀,高玄沉思片刻,他真的做错了?

“而且高玄,我不信以你的官位持令牌进宫请太医,你做不到。”高玄狠狠捏住手中的令牌,若是有其他解法,也不必求你。

高玄果不其然带人狂叩宫门,门内士兵还以为他是个不要命的“谁啊?这是不要命了?你可知道夜叩宫门是死罪?快些走。”

“我携敬国公之女萧吟秋的令牌进宫请太医。”门内士兵几人面面相觑,如今巡逻的将军还未来,也不敢就这么贸然开门。

天空中乌云乍起,黑云压城城欲摧,整个汴京都笼罩在这种极低的气压内,预示着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你且等会儿,等到将军巡逻至此再做定夺。”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快点开门!”高玄像是不怕死一样,猛击朱红色的大门,士兵几人窃窃私语。

“这敬国公之女能有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两人如今难抉择,要是私自开门可是掉头的大罪。

另一个人才突然想到敬国公老太太年事已高,人年纪大了总归有些病痛“难不成是敬国公老太太不行了?”

“快开门!”高玄手已经锤得青紫也不愿放弃。

两人咬咬牙还是将宫门打开“你是?侍御史?”两个人本来还有忐忑见到是萧吟秋的丈夫悬着的心也就掉了下来

“快些进去吧。”高玄来不及道谢,不顾形象的狂奔向太医署,一路跑来已是满头大汗。

还在抓药的太医见他如此狼狈刚想开口,高玄就抓住太医令又疯跑出去“你慢点,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太医令年岁有些大了腿脚不如高玄那么灵活,差点在宫道上摔个跟头。

好不容易高玄停下来,太医令好好喘了口气又被高玄推搡着上了马车,坐在马车内高玄才将情况告知太医令,太医令听完眉头紧皱,并不是因为病情严重,而是因为他乃是官家的御用太医,他是独独伺候皇帝一人的,要是这么出来了回去不死都得掉层皮。

“高大人啊,这病你找宫里随便一个太医都是治得的,何必冒死将我拉出来。”高玄现如今要是顾不得这些,两人谈话间马车停下看来是到了高府。

两人一路奔波,心跳还未停息就立马投身救人之中“这也并非什么疑难杂症,调和气血,虚者补而调之,使气血得复,产力正常产道润畅,便得以生产...就是她的脉搏实属微弱。”但太医令并未像高玄想的那样摇摇头说无能为力。

“取来苏散吧。”太医将箱子中的针取出,想着先针灸试试效果。

“你没带?”高玄现如今才想起来这太医怎会有来苏散,难不成皇帝会难产?

“我不与你多说废话,木香神曲陈皮麦蘖黄芪生姜阿胶白芍药各取一钱,糯米一盒半,苎根三钱甘草二钱,上面的药材嚼碎之后再煎煮,先煮四钱,水煮至八分把渣子去掉,让她喝下去。”

太医刚想去坐下喝口茶水,被高玄拉住衣袖“先生,这药尚且还要煎,要是她挺不住了怎么办。”

“那你府里什么都没有,让我怎么开药?”太医双手一摊,两手空空,一行人等到夜幕降临才等到将药煎好。

“她晕过去了!”高玄本想喂药却看见床上之人不动弹了。

太医仿佛轻轻地碎掉一般“你喂她喝了是,这副药本来就是治不省人事的。”太医本想说如果没醒就接连煎灌,没成想一剂药下去她醒了过来。

“现在就可以生产了。”太医也并没有着急走,而是等着母子平安降生又把了回脉。

嬷嬷神色复杂的抱着怀里的男婴,是这男婴着实体型太大,云小娘能把他生下来还好好的活着,实属福大命大“贵公子看着健康,许是在胎里的时候经常吃补食,逐渐壮大加上吸收母体营养,这才导致难产。”

“娘子并无大碍,老夫先行告退。”高玄使人将太医令送了回去,望着嬷嬷怀里的男婴心中五味杂陈。

“阿玄让我看看孩子吧。”身后屏风内传来微弱的叫唤声,终久不下的雨也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如今太医说他身子弱,你就不必看他了免得过了病气。”高玄将视线定格在门外蒙上一层灰尘的石貔貅,只见雨滴将貔貅上的灰尘下了个干净。

云琴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口“那孩子叫什么你想好了吗?”

“蒙尘。”或许是看到了刚刚的景象,又或许是希望他像土里面埋着的金子一样只要褪去一层污秽,他的人生就会像金子般万人追捧。

云琴听到有些不满但也只能就此作罢。

今夜的雨不知为何让高玄心生烦躁,不知是否是太乖,那孩子竟一夜没哭。

次日清晨,雨后春笋争先恐后的冒出,春露在院子里发现一个正在冒头的小竹笋“你小东西竟然长在这儿。”冬含将屋里的铜盆端出来准备倒掉就看见春露蹲在小竹面前稀稀碎碎的。

“你蹲在那儿在什么?”

“那么这竹子长的新奇竟然在惊蛰雨期,长在咱们院里。”冬含使人来拿了铜盆,又看了看正在洒扫的女使们。

“这春日不就是长竹子的吗?你可别蹲在那儿了大娘子等着咱们呢。”冬含转身进了屋子,正在梳妆的萧吟秋见两人先后进来了便松开了手。

“刚刚有两个女使在咱们院门口嚼舌根子,说是昨晚上隔壁院生了个男娃,那云小娘差点就差难产了,是打娘胎里的时候就日日吃补品,生怕那男娃长得不好呢。”春露高兴地将刚刚偷听来的全讲与萧吟秋她们听。

正在给萧吟秋梳头的冬含看了眼春露,又将发绺挽上去插上白玉篦才总归是将头发梳好“你看看这头发还是冬含梳的好,每次你那小鸡爪给我梳头不是这里毛躁就是那里松。”冬含嗤笑着将最后一个步摇簪上。

今日马球会也不知道会有哪些世家大族的娘子姑娘来,也不可打扮的太张扬,现在京城中贵女们口口相传萧吟秋在夫家不受待见,人人都想看笑话呢“姑娘,为何您上赶着去让人家看笑话?”

“就是要让他们口口相传,高堂之上的那位才会注意到,高玄说得对,我无后族所以更该为自己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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