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痛痛飞
在医院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聂诏瑜没有不良反应,温度也降了些,二人拿着医生开的药回家去。
经过一番折腾,聂诏瑜陷入昏睡,夏今觉带孩子坐上副驾驶,抽出纸巾擦擦额角细汗,顺手将袖子往上卷。
夜凉如水,但到底是盛夏,他又穿着长袖长裤抱着个裹成蚕蛹的孩子来回走动,身上不免热出汗。
“你手怎么弄的?”手臂突然被捉住,男人压低眉宇,眼神不善。
经聂负崇提醒,夏今觉顺势一瞅,这才发现自己手臂青紫一片。
“啥时候伤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夏今觉比他更茫然,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反而隐隐感觉一丝疼痛。
聂负崇注意到他微微蹙拢的眉,一看便知在忍痛,结合青年伤的地方,聂负崇把视线落在夏今觉怀中的小崽子身上。
“哈哈哈哈不可能,小瑜哪儿来那么大力气。”夏今觉宁愿相信是自己不小心在哪儿磕的。
聂负崇神情却越发笃定,“应该是打针那会儿。”
夏今觉本欲替聂诏瑜再辩驳几句,到嘴边的话倏地咽回去。
脑中快速闪过几个片段。
聂诏瑜短暂苏醒那段时间,他顾着专心哄孩子,全然没发现聂诏瑜小手紧紧攥成拳头,一只胡乱在空中挥舞,另一只用力抓握他的手臂。
打针的时候聂诏瑜不停挣扎,在夏今觉怀里横冲直撞,他胸口挨了好几下,手臂大概就是那会儿被砸的。
当时夏今觉心思都在孩子身上,生怕他伤到自个儿,毕竟聂诏瑜的小拳头对成年人来说伤害极低,换作小孩儿可就不一样了。
“啊,我记起来了,还真是。”夏今觉摸摸自己后脑勺,无所谓地笑笑。
“没事儿,过两天自个儿会消。”
青紫的淤痕在皓白的手臂上显得异常狰狞可怖,难以想象夏今觉一个文弱老师有多疼,兴许还会影响到他上课。
一节课下来需要板书的内容应该不少,可能加重伤情,影响日常生活。
然而夏今觉并未责备任何人,没有怪聂诏瑜不乖,也没有怪聂负崇不负责任,否则受伤的应该是他。
聂负崇思绪万千,百感交集,心脏像浸入气泡水中又酸又胀,夏今觉如春日暖阳和煦温柔,好似和他在一起就不会有阴霾。
凝视那片淤青莫名碍眼,聂负崇俯身于上面轻轻吹了下,“痛痛飞。”
男人撩起眼皮,由下而上看向夏今觉,双眸似深潭,要把人吸进去。
“是这样吗?”
他天真的询问仿若一个遇到困惑的孩童,动作间却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又纯又欲,撩人而不自知。
夏今觉毫无心理准备,整个人瞬间红温,心脏加速犹如坐火箭,笨口拙舌,结结巴巴回答:“是,是……是的。”
聂负崇在做什么?干嘛突然勾·引他?害他差点原形毕露扑上去跟人体验suv够不够宽敞,稳定性够不够强。
不过怀里暖乎乎的小崽子愣是把他热清醒了,小孩儿还发着高烧呢,自己搁这儿胡思乱想些什么,都怪聂负崇!
回去路上聂负崇和他说过什么,夏今觉根本没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像一台仅有基础回复功能的ai。
“嗯。”
“哦。”
“啊。”
大概察觉到夏今觉的心不在焉,后半程聂负崇没再同他搭话,三人相安无事到家。
“你明天要上班,快去休息。”聂负崇把夏今觉往卧室赶。
“有我照顾诏瑜。”
“负崇说得对,小夏你赶快睡,不然身体遭不住。”宋守仁披着外套从卧室出来。
“爸,您怎么起来了?当心别感冒。”夏今觉语气担忧。
宋守仁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你爸我身体硬朗着呢,人老了瞌睡少。”
被父子俩赶进卧室,夏今觉冲了个战斗澡,洗掉一身汗渍,被子一盖蒙头大睡。
得亏他没有当代年轻人失眠的毛病,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着。
“朝朝在我屋睡了,你们刚走他就闹着要找人呢。”宋守仁压低声音和聂负崇说。
聂负崇给聂诏瑜额头上换一张湿毛巾,轻声开口:“辛苦您了,最近还是让朝朝跟您睡。”
“辛苦啥,俩孩子都是我的乖孙儿,你也去休息会儿,我替你看着。”宋守仁瞪聂负崇一眼,把人赶出儿童房。
聂负崇在外面浴室冲了个澡,轻手轻脚回到卧室,夏今觉睡得很熟,大半个脑袋埋进被子里,仅剩个黑黝黝的后脑勺。
聂负崇不自觉伸手比了下夏今觉后脑勺的弧度,还挺圆,难怪看上去挺可爱。
小心翼翼从被子里拿出夏今觉的手臂,一点点卷起袖子,找到淤青那块地方。
药油倒进手心搓热,缓缓敷上淤青处,慢慢揉开。
担心将人弄醒,聂负崇的动作十分轻柔,以至于用的时间比往日长许久。
全程夏今觉无知无觉,睡眠质量相当令人羡慕,聂负崇觉着自己的担忧纯属多余,估计打雷也吵不醒夏今觉。
翌日清晨,夏今觉哈欠连天地起床,行尸走肉般按照流程洗漱。
“小瑜情况如何?”夏今觉开门碰上聂负崇来叫他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