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今天酒厂大哥彻底放松了吗

第40章今天酒厂大哥彻底放松了吗

平等院和真跟宫野明美聊了近十分钟后选择告辞,而鬼鬼祟祟的莱伊在跟踪之后的唯一收获就是他手中的这本《教会你五十种家常菜的烹饪方式》。

“浅川吗？听说他是自由职业者，具体就不太清楚了。”坐在轮椅上的老板笑容十分爽朗,他指了指莱伊手中书本的封面，“很腼腆的年轻人，怎么样？品味也不错吧。”

莱伊:……嗯。

或许真是他的错觉，又或许只是他太过敏感，拥有银色长发的男人不一定是琴酒，也可能是社恐居家人士，他一定是昏了头才会觉得琴酒会穿着休闲装和牛仔裤去书店买菜谱。

而此刻离开了书店的浅川君却嗤笑一声,在心里痛骂打扰他度假的黑衣组织干部。

当然，莱伊一无所获……不，他至少得到了一本浅川同款食谱。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之后,书店老板安井纯一把这事儿当成乐子讲给浅川君听。彼时休假中的杀手头子正沐浴着午后的日光，躺在沙发上用轻音乐来为自己的假期增添一点儿休闲风味。平心而论，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放松了——充斥着鲜血和勾心斗角的日常非他所愿，但人生总是要有些让人无法选择的道路,所谓后悔,反倒是前行途中最为无用的情绪,没有之一。

至于那位藤田的家主大人？抱歉，他已经被浅川君忘在脑后了。

浅川君如今几乎不会再抽出时间去怀念自己死去的母亲,那位美丽到如同精灵的女性在他的记忆中仿佛只剩下一个褪色至黄色老旧相片的模糊影像,他依稀记得纤瘦的女人像是战士一样将他从冰冷的水中拖至岸边,银色的长发紧紧贴在身体上,像是从海中误入人世的妖精。她的双唇冻成了青紫色,港口的喧闹声隐隐听不真切，女人就这样抱着几近昏迷的孩童,混入了一片嘈杂之中。

浅川不知道母亲在遭受这一系列变故之前的家境如何，又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也从来没有问过这些。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母亲就跟着他的父亲过着普通的生活——拥有一栋小房子，每天的谈话内容是柴米油盐、家门口的草坪和车辆保养，还有邻居太太提过的超市特供日。偶尔，两个人会因为一些琐事吵架争执，但最后都会重归于好。

日子平凡且庸碌，但却让人感到幸福——当然，前提是他们之前从未拥有过更快乐的时光。

那名女性拥有挺直的背部和优雅的姿态，那不可能是穷苦浸染出来的气质，可爱情让她远离故土，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浅川对此无从评价，因为他的母亲强大、坚定，哪怕遇到了不负责任的伴侣，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挫折，她仍旧会笑着面对一切。

拥有如此优秀的母亲，浅川君实在无法将血缘上的父亲视为榜样或是憧憬对象，亲眼看到对方再次成家生子甚至过上了前呼后拥的生活，他甚至并不觉得愤怒和恶心。

只是想要无视那些跟他毫无关联的陌生人而已。

日光稍稍减弱一点的时候，浅川君做好了当日的午饭，播放着音乐的唱片机已经被关闭，而电视机里正在循环着当季的热门电视剧，大概是超自然背景下的男女主恋爱故事，剧情狗血但也可打发时间。

“我想上你那儿解决午饭。”伏黑甚尔打来电话，“有没有豚骨拉面？”

“没有。”浅川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对方，“我已经把午饭吃光了，一点不剩。”

伏黑甚尔把自己的儿子和继女打包交给五条悟之后彻底放飞自我，前几日还在国外把恐吓天内理子当成消遣，过两天又跑去美洲被人用巨款买下了近三个月，着实当了一段时间的体贴男友。如今这家伙回到日本，理由自然是感情淡了，其实是余下的价格没有谈拢罢了。

浅川不赞同伏黑甚尔浑浑噩噩的生活态度，却从未多加置喙，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和思想——仅仅是这样而已。

休假的日常远远是超出预料的清闲，但浅川并不是会无限度享受假期的类型，他在第二周就开始了高强度的工作，包括不限于在电脑上和手机上分布任务，定期跟伏特加产生联络，与此同时还要兼顾宫野志保的定期回访报告。

甚至还要应付责任编辑的回访，以及与哥谭的某只黑漆漆蝙蝠交流情报。

真的好忙哦，社畜君。

哥谭仍旧一如往常，有钱人们继续纸醉金迷，而犯罪巷仍旧混乱不堪。阿卡姆的疯子们隔三差五跑出来给哥谭造成一点儿混乱，而蝙蝠也会将他们挨个儿丢回去，偶尔会有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挑战哥谭的阴影，结果自然是给戈登局长再增添几分业绩。

琴酒给上次从布朗克斯手中拿过来的那些小玩意儿分了类，一部分无关紧要的让他交给了麦卡伦，或许这可以被当做是信任对方递过来的投名状的象征。而另一部分重要的，他打算在以后……或许等不了多久，交给另一位对研究颇有经验的研究员。

总归不是需要马上看到成果的东西，来日方长。

很少有人能够摸清琴酒的行事作风，有人说他大抵是那种雷厉风行的类型，执行力强得可怕，具体表现在“那位先生”布置的任务，他总是会又快又好地完成，完全不会拖延敷衍——当然，没有谁敢让那位先生的命令打折扣也是一方面。

又有人说，琴酒做事仅凭心情，没人能够摸清他的行事规律。

对此当事人嗤之以鼻，贝尔摩德才是那个行事作风飘忽不定的家伙，而他本人，充其量是体验派和效率派。

效率派的琴酒先生在吃过午饭睡过午觉之后怒肝三篇存稿，势必保留住日更写手的名头。在以键盘有节奏的敲击声为背景音的通讯声中，他的交谈方是许久未见的麦卡伦。

“我并不想知道“那位先生”究竟布置了怎样的任务，能让你在大家的视野中消失这么久，要知道，那群无聊到疯掉的代号成员已经把和你有关的传闻挨个儿传播了个遍。”大块头显然还没丢掉他与生俱来的幽默感，“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猜你一定对某些消息有兴趣，比如说sherry终于被boss勒令加快实验进度，这让她几乎失去了自己的笑容，他们都说研究员女士是冰山美人，”麦卡伦停顿片刻，才继续开口道，“还有宫野明美的小男友、最近颇受器重的rye……他给我的感觉不对劲。”

“我一直以为他是更为谨慎的类型。”

琴酒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当日天气如何:“没想到居然会被你发现端倪……所以说，他哪里不对劲？”

“比如说他对女朋友的态度和对sherry超乎寻常的关注……等等？！”电话那端的男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你早就知道他另有目的？！！”

“仅仅是怀疑罢了。”

他敲完最后一个字符，“怀疑程度远远小于‘他别有用心’的可能性，不过这种事嘛……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就好。”

麦卡伦沉默许久，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对此进行评价，半晌，他才艰难开口，道:“……还真是辛苦了，gin。”

假设，如果说假设，加入黑衣组织的的莱伊真的别有用心，那么琴酒将其留下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大家虽然都对琴酒被boss如此看中这件事有或多或少的不满，但没人怀疑琴酒对组织和boss的忠诚，更不会怀疑他对叛徒与卧底的厌恶。

“真的没问题吗？”良久，麦卡伦颇为委婉地询问，“你总不能给自己惹上麻烦。”

“小事而已。”琴酒毫不在意，“接下来麻烦你了，尤其是sherry，让她收起自己的天真。”

“还是个孩子呢……我知道了。”麦卡伦在电话另一端叹气。

正如琴酒所说，莱伊无论如何行事都不会对组织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而雪莉……那位天才少女的未来会更让人感兴趣。

“组织可不需要可爱的‘小朋友’，”说这话的时候，琴酒脸上的表情有些讽刺的意味，“希望她能清楚地认识到这点。”

麦卡伦知晓琴酒所说虽然有些难听，却是难得的实话，可某种意义上……

“你太苛责了。”

“在开玩笑吗？”琴酒敲下最后一个字符。

“……算是。”

麦卡伦选择挂掉电话。

虽然他已经在私下里决定登上琴酒这条船，但表面上还是兢兢业业的可靠实验部负责人之一，代号干部麦卡伦先生冷酷无情，不需要同情一个因为即将展开人体实验而痛苦万分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