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冷战
48冷战
自从那晚陈默与微醺的梁景仁再次开荤后,二人睡前便多了一项易出汗的新活动。
原本陈默只是被梁景仁允许上床“陪读”,但他不老实安分,总是乱扭乱蹭,正好最近天气干燥,一不小心就容易干柴烈火,于是,连续好几天晚上,陈默都以陪读身份入房,以侍寝结束入眠。
到了周六,二人同床皆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陈默醒来后,梁景仁已经坐在床上看手机了,不过他还没穿衣服,陈默就猜他应该刚醒没多久。
见陈默坐起来后一直盯着自己,梁景仁瞥了他一眼,张了张嘴说:“醒了?”
得到梁景仁的“主动问早”后,陈默立马笑着用刚醒来黏嗓子的声音回应:“早上好,仁哥~”
话音刚落,两只不干不净的手已经开始在被子底下跟身边人不着一缕的躯体也打起招呼。
梁景仁一下放下手机,转过来坦坦荡荡面对他。
陈默还以为他要骂人了,抿唇的同时两只耳朵的鼓膜都敏感一动。
“要做吗?”结果梁景仁问了这句。
陈默愣了一愣,乖巧地点点头。
接着,梁景仁就把他推倒了。
周六两人从上午开始做僾,一直做到下午太阳下山,夕阳照得整个房间通红。
其中有一半时间陈默被梁景仁压在身下无法脱身。
陈默感觉自己好像做过这样的梦,虽然梦里梁景仁的脸不甚清晰,但至少自己不会腰疼得那么厉害。
晚饭叫了外卖,吃过之后,梁景仁去车库清洗他的摩托了。
陈默跟过去看,问他为什么大晚上来擦摩托。
梁景仁蹲在水桶旁,一边扭毛巾一边说:“明天要带我的小宝贝出门转转。”
“我吗?”陈默把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靠着梁景仁将要擦拭的蓝色摩托。
“不是你,是车。”梁景仁冲他旁边擡了擡下巴。
陈默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又问:“那我呢?”
梁景仁看向他,说:“你也可以来。”
陈默立马又开心了,弯腰往梁景仁脸颊上亲了一口,说:“我来帮忙吧!”
“你别妨碍我就帮大忙了。”梁景仁无奈道。
周日一早,陈默准备了三明治装进平时上班背笔记本电脑的背包里,叫梁景仁穿上野性十足的军绿色防风短夹克,两人戴上头盔就这么骑着一辆在公路上拉风但并不过分抢眼的蓝纹摩托出门了。
他们去了以前经常去的一段鲜少有车辆通行的路段——这段路倒是时不时会有新手司机来练车,那些车开得都不快,而且转向车灯总是亮得很标准。
梁景仁作为老司机驾驶着摩托车在熟悉的路段上风驰电掣,陈默坐在他车尾叽叽喳喳地说话、笑,偶尔催促他:“快点!再快点!”
梁景仁油门一拧,身体前倾伏低,不到半秒,摩托呈指数提速。
午餐的三明治是在限速路标下吃的。陈默擡头看了看,四年前他都还没见过这个路标杆子。
他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问梁景仁道:“仁哥,我们刚刚有超速吗?”
梁景仁抿着唇静静地看向他。
陈默咽下一口三明治,嗓子眼顿时干了,哑了,“该不会……”
梁景仁没拿三明治的那只手伸出来握拳打他了。
“都怪你!喊什么喊!催什么催!快什么快!烦什么烦!……”
每说一句梁景仁就拿拳头突他一下。
——但其实不是很痛。
所以,他们其实没超速,梁景仁是故意的。
回头一看,果然,不断拿拳头往他身上招呼的梁景仁正笑得肆意张扬。
负罪感转瞬即逝,陈默还装作很痛的样子挨一下躲一下,“仁哥饶命!饶命啊!”最终被突突得往马路上跑,一个没留神,手上没吃完的三明治里的火腿肠掉了。
陈默不躲了,蹲下来惋惜他只咬了一口的香肠。
梁景仁笑完了走过来屈膝拍他肩膀,“别蹲这儿,小心一会来车。”
说完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梁景仁直接拉他胳膊把他拽了起来,又拽着他往路边走。
两人快回到摩托那边时,梁景仁突然回了下头,望向马路中间的半截香肠微微皱眉。
陈默立马知晓他在在意什么,往前快走时反拉起他的手,笑着宽慰道:“没关系啦,蚂蚁会把它搬走的!它们的大祭司还会带领三千小弟一起作法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呢!”
他的话成功把梁景仁给逗乐了,梁景仁眉头不皱了,“噗”地一声,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什么傻逼玩意儿……”
这个周末过得实在是太充实且幸福了,夜晚,陈默躺在梁景仁身侧,把头轻轻靠近身边因疲倦而早早入睡、呼吸平稳的人,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在此刻已经达到了顶峰。
看着梁景仁安静闭目的侧脸,陈默突然理解了他的生母。
他想:要是梁景仁就这么死了,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他去了。
他无法想象没有梁景仁的日子该怎么过了。他甚至不能理解当初自己怎么能狠得下心“抛弃”梁景仁独自跑到国外跟除了做饭好吃一无是处的傻逼同居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