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61认错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同学水壶里偷偷放辣椒水，我错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趁老师不注意罚站的时候在黑板上画怪东西，我错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同学的作业本丢进垃圾桶，我错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往人抽屉里塞史莱姆，我错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用墨水笔在别人校服背后画画，我错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零食包装袋丢进学校厕所的水箱里，我错了。”

“对不起，我不该把口香糖吐在别人鞋子里，我错了。”

“我不小心把三班挂在外面的流动红旗扯破了口子，然后偷偷用胶水沾上，结果害三班班长去还流动红旗的时候被批评了，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是我撞掉了贺老师讲台上的手机，还骗她说是何晓晓做的，害何晓晓当着全班人的面被他妈妈扇耳光……对不起……”

何晓晓是他上小学时班里的一个表达能力底下的智障。

“我不该把纸团塞进风扇里，害经常撕纸折纸玩的几个同学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

……

……

“在校门口的公园玩捉迷藏的时候我叫了赵紫晴加入但是没告诉其他人，她后来好像很晚才回家……”

因为赵紫晴总是跟老师打他小报告，他讨厌她。

但这不能成为他为自己辩护的借口。

“对不起！是我错了！”

因为执着鞭子站在他面前的人不容许。

只要狡辩或者说谎，他就会挨鞭子。

梁景余是这么笑着、抽着烟、挥着鞭子对他说的：

“梁景仁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进过监狱，坐过牢？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因为什么进去的？啊啊~当然不是因为暴力，我从来不动手的，他们都不需要我动手，我只是在他们搞威逼利诱的时候被迫要站在一旁看而已~”

“没办法，谁叫我总是能一眼看穿一个人到底有没有说谎。”

所以在最开始他就挨了最狠的一巴掌。

梁景余直接把他的嘴给打破了。

此时，陈默的外衣已经被抽开了拉链，里头的薄单衣被开了两道口子。有好几次他都感觉到了清晰的皮肉刺痛，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两层衣服承伤了，他身上暂时还没出伤口。

但比起身体上的些微疼痛，更痛的是精神，是心。

梁景余逼他把大学、高中、初中、小学做过的不为人知的坏事全部吐露出来。

可悲的是他不仅记得很清晰，有些甚至还记得受害者的姓名。所以当他说“真的没有了”，不知是眼神还是表情还是语气出卖了他，梁景余好像一下就看穿他，微笑着用右手折起的皮鞭敲打进左手手心，说：

“继续。”

一条接一条的认错自白被录音，被播放，被梁景余擡起手指轻轻点击发送发进梁景仁的对话窗口里。

梁景余就站在认错者面前按手机，故作惊讶道：“哇啊，你小学就做过这么多坏事，梁景仁知道吗？”

陈默哭着摇头，用沙哑的声音求他别发，“别再发了……呜呜……”

梁景余不仅仅只是私刑逼供那么简单，他还不断对他进行精神攻击，在他哭的时候笑，一边笑一边说：

“小余哥哥我啊，以前可是个街坊邻居人人称赞的好孩子，虽然也会恶作剧，但每个学期都能拿到三好学生奖状呢！可是你的这些‘恶作剧’放我上学那会我是想都不敢想啊！”

“你是生来就这么贱吗？你是带着恶意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吗？”

“我可不可以也求求你，带着你不由自主散发的恶意滚啊，首先滚出梁景仁的别墅，然后再滚出这个城市，滚出这个国家！”

“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想到要把你从外面骗回来……”

“阿强小庄他们说你和梁景仁大吵了一架然后你就拍拍屁股出国留学了。我每次问梁景仁他都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瞒着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我是他哥啊！”

“他一听说你在国外找了律师要卖房子，饭吃到一半就跑了出去……他到底紧张你什么啊？我那会是真好奇。”

“终究是好奇心害死猫，要是没把你骗回来就好了。”

又一个在陈默面前真相铺开：原来梁景仁连骗他回国的事情都不屑做，一切都是梁景余的筹谋算计。

“不，不对，过错方在你，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错。”

梁景余放下手机并扔下不知第几个烟头，然后从口袋里取出扁了的烟盒和打火机，又一次点起呛鼻的香烟。

“梁景仁绝对不可能主动跟你苟|合，我了解我弟，而你，你不顾他的意愿就是强|奸！”

“监狱里最不受待见的就是强|奸|犯，你应该有听说过吧？所以你不能怪我这样对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这时的陈默早已泣不成声。

“你很爱梁景仁对吧？那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也很爱我弟弟，然后，你就该能理解我的行为……”梁景余说着，笑着朝他靠近一步。

陈默破败如烂布一张的心再一次被强行拎着、提了起来。

梁景余捏着点燃的香烟在他眼前晃动，笑容灿烂道：“梁景仁太仁慈，他下不了的手，我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