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后宫三
第217章后宫三文青若，东方茺心口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却是文修宁噩梦的源泉，最痛恨的存在。
在东方茺眼中，温婉可人，善良单纯，世上无人能完美无瑕；但在文修宁眼中却是虚伪之极的存在。若文青若真的善良，能任她这个庶女被嫡母欺压？若真的天真，怎会在妹妹怀孕期间勾引自己的妹夫？
东方茺以为他与文青若的第一次见面是上天的安排，实际文青若早就买通魏德禄打听到了他的行踪，那一天早早就跑到太液池边，跳了一曲“惊鸿舞”。呵呵，她进宫的目的是陪伴怀孕的妹妹吧？却跑到太液池边跳舞，将宫规当做什么？也就是东方茺被她勾引到了，否则，光凭这一条就能够将她治罪。
至于对下人宽和，德泽后宫。呵呵，确实啊，她这个人最会装了，更喜欢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心情好，顺便帮个小宫女说句求情的话，结果捕获了小宫女的忠心。
“你刚入宫时，只是一个做洒扫差事的宫女，冬天给掌事姑姑们洗衣服，冻得满手都是冻疮，偶然间，遇到了前任皇后，因缘际会受到了前任皇后的一次垂怜，从而感激前任皇后大恩，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报答前任皇后，前任皇后就难产去世了。你一直引为遗憾，是吗？”
蒋水兰沉着脸道：“张大人，槿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宫女，不如是何入了大人的眼，让大人费心地调查小女子？”
张无崖微笑道：“不用这么防备，我之所以清楚你的状况，是魏德禄魏总管告诉我的，他还拜托我照顾你。”
蒋水兰稍微松了口气，她知道魏德禄对自己有心，很有可能拜托其他人关照自己。只是，若魏德禄是想让她做他的人，她是坚决不答应的。
“多谢大人。”蒋水兰拒绝道，“小女子明天就会反乡，不劳大人分心照顾了。”
“这样吗？”张无崖本打算将蒋水兰嫁给有个外地的商人多妻子，永远不回京城，闲杂她自动要求离开也不错，遂掏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蒋水兰，“这些银票你拿着，回乡以后买几亩地好好过日子吧。”
蒋水兰感激地将银票推出去，心里因为之前对张无崖不是好人的想法产生愧疚：“不用了，我这些年攒了一些积蓄，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张无崖再次将钱推回去：“你收下吧。这些钱对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对你一个却很重要。回到家乡中，买地买房买日月品买下人，哪样不用到钱？而且穷家富路，这回乡的路费，也要不少钱。你的积蓄就当做回乡花费，这几张银票贴身收好，可不要让其他人看到，起了心思。”
“……多谢！”蒋水兰最终收下了银票。张无崖帮她找了一个商队，让她跟着商队一起离开，免得她一个女子孤身上路不安全。直到这一刻，蒋水兰才彻底让下对张无崖的戒备，之前，她以为他是别有用心。
“张大人，你的恩德，小女子记在心中，有机会，我一定回报。”蒋水兰郑重地给张无崖行礼道谢。
张无崖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在家乡，我在京城，这一辈子是没有见面了机会了。你要报答，就等下辈子好了。”
蒋水兰想想，确实如此，也不矫情，笑道：“那就等到下辈子，小女子结草衔环报答大人吧！”
昭明十二年农历九月十五日，中选的秀女进宫，涂泫雅被逢为正六品的贵人，入住延禧宫。这一次，迎接服侍她的宫女中少了一个能够全心全意帮助她，为她劈荆斩麻的蒋水兰。
进宫第二天，众新进的小主前往凤仪宫昭阳殿拜见皇后。荣妃故意为难新人，让她们长跪不起，自己却与皇后闲聊，朱颐为难地看着跪着的众人，她哪敢让女主这么长久得跪她啊，会折寿的。
“荣妃妹妹，让新妹妹起来吧！这地上凉，膝盖跪出了毛病，怎么服侍皇上呢？”
荣妃偷偷瞪了朱颐一眼，这皇后越来越“大度仁慈”了啊！
“还跪着做什么？没听见皇后都开始怨我了吗？起来吧！”荣妃阴阳怪气地说道。
众新进小主对视一眼，乖乖地起身，只看向朱颐时，眼中带着感激。荣妃心中冷哼一声，自己做这一出倒是便宜皇后收买人心了。不过她司徒沛菡要的是威信，不是浅薄易变的人心。为了为树威信，杀鸡儆猴，荣妃拿喜欢挑事儿的姚海棠开刀，“赏”了姚海棠宫刑“一丈红”，致使其残废。
鲜血淋漓的场面吓住了涂泫雅，即使她再聪慧再有主见，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鲜血的小姑娘。她做了两天的噩梦，强大的心理终于调节好情绪，恢复正常然而，祸不单行，太聪明的她发现了海棠树下埋藏的大量麝香。涂泫雅害怕自己得宠后遭他人谋害，假称受惊染上风寒不便侍寝，她想要戚若虚协助自己，然而来的太医却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她印象深刻，乃是戚若虚的上司，太医院医术最好太医，自己若是装病，会不会被他看出来？
张无崖走入延禧宫，前世，他虽然身为一宫之主，却没有来过这里，毕竟延禧宫只是后宫中小小一座宫室，而且位置偏僻。延禧宫是一座两进的院落，进门过了一个空阔的院子便是正殿莹心堂。堂前种着两株巨大的西府海棠，一株上结了满株累累的珊瑚红果实，配着经了风露苍翠的叶子，煞是喜人，另一株却光是绿叶，连一个果实也没有。院中廊前新移植了一排桂树，植在巨缸之中，花开繁盛，簇簇缀于叶间，馥郁芬芳，远远闻见便如痴如醉，心旷神怡。
张无崖的视线落在那株没有开花结果的海棠树上，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曾经让人在海棠树下埋了大量的麝香，才导致这株海棠一直不开花结果吧？当时的自己真是造孽呢！为了对付后宫的女人，祸害了这么多的花花草草，上天还连续给自己两次重生机会，是因为自己前前世拯救了世界吗？
张无崖将视线从海棠树上调开，往事已矣，反正这一世的自己不会再去争抢东方茺那根烂黄瓜了。
“小主，太医来了。”宫女回报道。
染红扶着涂泫雅从里屋走出来，看到来人不是戚若虚，染红心直口快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戚太医呢？怎么不是他来？”
张无崖无视之。
涂泫雅急忙喝止染红：“染红，不可对张大人不敬。张大人是太医院的左院判，医术比戚大人高明多了，能来给我看病是我的荣幸。你赶紧给张大人道歉。”
说完，又笑着对张无崖道：“张大人，对不起，我这宫女不是有意冒犯你。而是因为涂家与温家相熟，我这丫鬟也只认得戚大人这么一个太医，才会说出之前的话。”
张无崖懒得跟一个丫鬟计较，只淡淡地道：“小主，请伸出手来，我帮你把脉。”
涂泫雅的笑容有点儿僵，没想到张无崖这么不给面子，不过她很快就调节过来，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染红从小宫女手中接过软垫，垫在她的手腕底下
张无崖扣着她的脉搏，诊了一会儿道：“小主受到惊吓，但不严重，喝一副定惊汤就好了。”
涂泫雅道：“张大人，真的没事儿吗？可我这两天一直头痛啊！”
既然不能装风寒，那就装头痛吧。
张无崖掀了掀眼皮道：“小主这两天没有睡好才头疼，我给你再开一副凝神助睡眠的汤药，喝一剂，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可恶！涂泫雅差点儿把帕子撕烂了。这个张无崖堵住了自己装病的可能，他又是太医院中医术最高的，他都说自己没病，其他太医谁还敢说自己有病！
张无崖内心里哼了一声。破坏了涂泫雅装病的计划后，他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面对曾经的仇人。飞速地收拾好药箱笔墨，张无崖站起身：“小主无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涂泫雅喊住张无崖，不死心地问道，“张大人，请问戚大人最近如何？”
张无崖微微勾起唇角，假装惊讶地道：“小主不知道吗？戚大人身体不适，早在小主进宫之前就离开太医院，回家养病了。”
什么？戚若虚竟然离开太医院了？！都怪自己，一心准备进宫的事宜，竟然没有探听戚若虚的消息，害得自己在宫中少了一个帮手。
张无崖哪管涂泫雅的郁闷，心情愉快地回了太医院。进门后就听到同事们正在八卦。
“魏总管的腿真的好不了了？”张太医问给魏德禄诊治的孙太医。
孙太医道：“骨头都断了，即使接好了，也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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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太医道：“魏总管半夜不睡觉跑到御花园做什么？还从假山上摔下来？会不会根本是是他自己摔下来的，而是……”
赵太医捂住了他的嘴：“你找死啊，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都不记得了？”
钱太医脸色一白，拉下赵太医的手，连连跟他道谢。
其他太医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