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不悟
第三十九章不悟
◎苦衷◎
“你发得什么情?”“你不是说三个月可以做。”
“……不想做。”
气氛到了,沈书语太明白自己的拒绝有多么苍白无力,盯着他眼睛的时候,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气弱,要理直气壮,要占据上风。
可惜正如眼前人所言,她的身体比她的态度更先容纳他。
两人面对面喘熄,皮肤的灼热几乎染烫了周遭空气。他听从她的话变得小心翼翼,柔和灯光下他变得有点儿不像秦业诚。
沈书语在久违的感觉中稍稍走了神,这种状态有点儿奇怪,明明感官上的冲击如此之大,她却觉得有些虚假。
虚假到,秦业诚在此刻显得尤为深情。
两人从开始到结束磨磨蹭蹭了将近两个小时,一贯在床上表现狠戾的秦业诚却在今晚做足了前戏,甚至比第一晚时还要轻柔。
到最后才用了些力气,然而没用多久,他便呼出更为浓郁的气息,然后,心脏狂跳。
他的手撑在她脸颊两侧,低眸将鼻尖抵着她的。唇瓣翕动是不是剐蹭到她的肌肤。沈书语觉得这种气氛简直温情到要命,使了点儿力气让他从她身上翻下去,一时间呼吸顺畅,身体除了有一丝儿事后的酸涩感再无其他不适。
他说:“感觉怎么样?”
沈书语小声回应:“还好。”
“还好。”他淡声道,“那就行。”
每当两人折腾一番,总是能很快入睡。沈书语比他睡得晚些,她总爱在深夜胡思乱想,又母性泛滥想去看看秦屿,想来已是深夜,身体疲乏,便没再动。再一睁眼时天光大亮,身遭已经没了人。
秦业诚事务繁忙,很少回家。
有一回沈书语和许朗聊天,听他说了句:“沈叔叔有秦业诚这样的得力助手,总算能清闲自在。”
沈博海是什么样的人,沈书语从前看他,总是非常主观。如今经历过婚姻和生育,突然就能稍微客观地评价他。
他不是好脾气的人,也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秦业诚也不是。
但沈博海和他不一样。
沈书语的客观只能评价到这一步,再不能深刻剖析沈博海。无论如何,他总是她的父亲,是养育她二十多年并且管教她二十多年的人。
往后的一段时间,沈书语彻底与众诚、与工作断了关系,专心致志在家养身体,看儿子。儿子多数时间不用她照看,她想看了,使唤佣人抱来便是。
沈书语不是事业心很强的人,在众诚的那段时间,她的斗志被短暂地调动起来,如今又消退下去。不过婚后秦业诚鲜少出现在她面前,沈母来临多半是为了秦屿,她的状态反而比以前好上许多。
要说唯一不顺心的,可能也就是沈煜。
沈煜在众诚始终保持着不服众的高姿态,他脱不下沈氏集团继承人高帽,行事风格极为高调嚣张。但他年纪轻轻,肚子里没真本领。
沈书语不由得想起曾经见过的小王总,秦业诚不止一次交代她,让她离他远些。
她现在想离沈煜远些。
沈煜看出她的疏离,脸色沉下去,告诉她:“怪不得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你知道吗?你嫁的是什么人?”
按说她应该知晓沈煜此刻的发言是气急败坏,可那一瞬间,她分明有些紧张。
沈煜说:“你嫁的——不过就是爸随心所欲使唤的走狗,要不然你以为,他那种条件,能娶沈家的女儿,能娶我姐?”
“你是什么意思?”沈书语骤然站起,面色凝重地望着他,厉声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沈煜才不惧她质问,梗着脑袋将话再说一遍,就不信她能把他怎么样,更不信她会为了秦业诚去父亲面前告他的状。
沈书语的确不敢,但这话像是堵在她心口处一样令她郁结。她和沈母打电话说了此事,其实意义不大。
沈母仍像从前那般要她包容沈煜。
那天沈书语在窗台前坐了大半天,最后收拾着装去了趟众诚。
她没提前通知秦业诚,一来不想打扰他工作,二来觉得没什么必要。她不似他那般行事高调,向来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架势。她就是……想去看看,就当散心。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身材恢复曾经,皮肤白皙眼神有光,精神状态看起来很是不错。车子开进众诚大厦停车场,身后跟着一位人高马大的保镖。至于还没进入电梯便被不相识的人拦截,沈书语对此始料未及。
那女孩曾被陈助理及众诚其他员工赶出众诚,不知怎么的,原先那金主也和众诚一样的态度。其实这姑娘还没毕业,自然没什么经济来源,之前一段时间养了坏习惯愈来愈有挥金如土的趋势,当下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她到沈书语面前哭诉,求秦业诚高抬贵手。
沈书语带着点儿怒意问她:“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
女孩说知道,她是秦业诚的老婆。
沈书语问她:“你是谁?”
女孩不回答,还哭哭啼啼说她的贫穷与可怜,希望沈书语救救她。她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模样,和沈书语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沈书语听来感到郁闷不解,强壮保镖将她与女生划分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人。
秦业诚的仇家曾将勒索短信发到她这里,如今不清不楚的女人又到她面前哭诉。沈书语清醒地思索,只听信眼前女孩的一面之词宛如罗生门,只能叫人将她打发了,从新坐回车里。
那姑娘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亦不知道她的哪一个眼神或者动作表达出她其实对这件事情很是在意。于是姑娘保持安静迟迟没有离开,直直站在不远处观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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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车窗,沈书语收回视线,但不知怎么的,这画面宛如定格一样在她脑海中呈现。这姑娘年轻、漂亮,哭起来尤为让人心生怜悯,就连她都觉得把人丢在这儿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