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行走朝堂义字当头
左相云淡风轻打周旋的态度让乔妙丽不喜,她就那么一个嫡子,那是自幼恨不得将天上星摘下来给他的存在。
索性开门见山。
“昨日府内举办招花节,犬子不慎遭小人谋害,如今还在床榻上躺着修养身体!京中流言四起,大人就没有何解释吗?”
乔妙丽眼神犀利,看的左相倒是疑惑。
“这事儿我自是听说了,木已成舟…万幸夜公子没有性命之忧。前些日子本官才得一天山雪莲,今日下朝我就派人送去尚书府。”
“眼下朝堂动荡,乔尚书还是莫要为了一些小事迷了眼。”
小事?如若不是燕王出手自家儿子怕是早就没了命,就算侥幸而活岂不是还得着道?
想到昨夜府内抓到的那名被打昏扔在后山的女子,派人一打听竟是京都出名的乞丐头子。
白无秦当真是奔着毁了夜儿去的!
此般恶毒,乔妙丽气的官帽都抖了抖,“古有负荆请罪,秦公子一男儿体弱不便负荆便算了,怎么连个上门赔礼的时间也没有?大人就是这般教子嗣的?”
我知道是你儿子做的,你也知道是你儿子做的,少在这里打官腔,赶紧给我个说法!
见乔妙丽来势汹汹,竟直接点出了白无秦的名字,左相脸上顿时晦色难抵,心中又暗骂了白无秦几句,当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事发突然,本官还未知晓此事,如今听尚书提起,这事是和秦儿有关?”
左相为官时间可比乔妙丽还长,演起戏来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只见她神色悲痛,一副大有下朝就找白无秦问个清楚的样子,言语间又是对下属的关心问候。
“如若是秦儿所为,本官自当给尚书府一个交代!”
“时辰也不早了,今日早朝尚书还是一如往常般?”
左相右相泾渭分明,每每早朝乔妙丽就如楚河汉界中间的分界线一样,站在她们二人中间后一步的位置,整个朝臣因乔妙丽这里呈现出一个凹字。
倘若今日乔妙丽还站在中间,那这事就还有的商量,一下朝她自会带秦儿登府赔罪。
如果乔妙丽听懂了她的暗示,站在了她们这一群当中,那么此事绝不姑息,就算是她亲儿子她都愿弃车保帅!定会以最高礼仪对待乔妙丽。
就看乔妙丽怎么选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左相的一番车轱辘话那是威逼利诱齐上场,看似说了什么却又一点把柄没留下。
朝堂差点成了她的一言堂,可见其权力之大!
这事若退一步,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乔妙丽不愿,张嘴还要在说些什么,却听女官大喊一声王爷到。
不得已乔妙丽只得站回原位,但比起往日的中立,今日她却实打实靠近了右相那边一点。
这事让右相看出了眉目,她默不作声的朝着左相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喜从天降,怕说的就是如今了!
左相身后的朝臣没听见她们二人的交流,只见今日乔妙丽古怪,往往每日她都恨不得拿尺丈量站在中心点。今日却为何往那边偏移?
思绪翻滚,工部侍郎思索一番不动声色的走到左相身后。
“大人,乔妙丽刚正不阿,这么久时间还是这样子,如今还有投奔右相之嫌,是否要下官……”
手在宽大的袖口处划了一下,左相看着乔妙丽的站位,眼神下确实压着火。
“不急,还有周旋余地。”
下朝她再去和乔妙丽聊聊,倘若真不能为她所用,那杀便杀了……
对于上朝前的这些事苏娆并不知情,大步流星走向最高皇位旁边的那个低矮椅子,苏娆衣袖飞舞人以早早坐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得到左相的回答,工部侍郎低头沉思片刻,这下就站了出来。
“言。”
“前些日子臣进谏,科举乃燕国眼下重中之重,由吏部乔尚书一人管理怕是分身乏术,臣谏因由礼部、工部一同参与,也可帮吏部分担一二,王爷当日回言要思考几日,不知如今……”
工部侍郎话语刚落,苏娆还没顾得上回答就见右相身后的兵部尚书站了出来,对着苏娆一抱手,兵部尚书就这么幽幽开了口。
“科举是选拔天下之才,工部侍郎所言由为有理,但工部尚书不久前才发生了意外,眼下工部内部还一团乱麻……臣愿代工部之位,为燕国科举尽一份力。”
这是两边都要掺一脚了,苏娆从袖中掏出一柄折扇,悠悠扇着风。
见兵部尚书开口,礼部尚书又站了出来,“科举主考文,兵部尚书的好意自是对的,只是又不是行兵打仗,兵部参与科举太过大材小用了些。”
“非也非也,如今天下太平,但难保有朝一日贼子作乱,臣倒觉得有兵部参与可助燕国之才更不纸上谈兵。”说话的是刑部尚书,眼下双方各出战了两名选手。
但左相可是统领三部之人!
只见户部尚书华丽丽的就这么登场了,你方唱做我方和,户部尚书言语之正义,颇力挺工部礼部。
三比二,领兵打仗之人哪里比得上她们的嘴,几番回合兵部尚书就已经目光求助右相。
见右相又要站出来,苏娆扇风的手停了下来。早朝比那菜市场还要吵闹,成何体统?!
“行了!”苏娆一出声,场面顿时鸦雀无声,纵使她只是一介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但大业未成,朝臣还是愿意在明面上打几分配合。
“此事就由吏部尚书一人管理,瞧瞧你们各个争得面红耳赤的,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菜场而非金銮殿!”
天子怒、尸千里!
苏娆此刻代理朝政,说话间还颇有天子一怒的气势。烦躁的把玩着折扇,苏娆目光落在乔尚书这位她未来岳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