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帮中议事

解钧一听，脸上露出一股杀气，虽然一现即隐，仍没逃过韩刚的眼睛。解钧起身向前来道贺的众人道：“抱歉，帮中大老们有要事找我，我去去就回，你们先喝酒等我。”众人一阵喧哗，上官鸿江当先走出，韩刚则走在解钧身后，竟是一个前后包夹的态势。

上官鸿江走出宴会的庭院，转进一旁的小亭，三人坐定后，上官鸿江问道：“解兄，你是否见过韩龙头使碎脉掌？”

解钧道：“碎脉掌？自然见过的。”

韩刚道：“我平时临敌绝少使这碎脉掌，即便亲如副帮主，也不过见我使这碎脉掌几次而已，你是什么时候瞧过我使这碎脉掌？”

解钧道：“记得是三、四年前，那时我还是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帮众，有一次我们团被指派跟韩龙头同去处理城北一间赌场的闹事者，叫做……叫做什么来着……”

解钧支吾了一会儿才道：“汤老三……没错，是叫汤老三，不知韩龙头记得吗？”

韩刚想了一想道：“汤老三那次我还记得，那次我用了碎脉掌吗？”

解钧道：“用上了，韩龙头赶走汤老三后，我十分崇敬韩龙头，便大着胆子跟韩龙头搭话道：『韩龙头武功卓绝，使得可是碎脉掌？』韩龙头道：『你知道碎脉掌？』我道：『韩龙头的成名绝技不外乎飞龙掌跟碎脉掌，飞龙掌刚猛无双，碎脉掌刚柔并济，今日韩龙头使掌前刚后柔，可见是先用飞龙掌试探对头，再用碎脉掌收拾对头，也不知我猜得对不对。』韩龙头当场夸赞我有底子、有见识，回程用碎脉掌跟我切磋了些掌法，是以我会了几招碎脉掌的招式，但碎脉掌的掌力我是一无所知。”

上官鸿江看韩刚将信将疑，也不敢肯定解钧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只得问道：“你只跟韩龙头切磋了这么一次就把碎脉掌的招式学会了？”

解钧低头道：“属下没经过韩龙头的同意便擅自学了碎脉掌的招式，惹得副帮主起疑，是我不对，属下往后再也不练这碎脉掌了。”说罢双膝跪地，就要磕下头去。

韩刚一把抓住解钧的肩膀道：“若是我真跟你切磋过武功，那也不算是偷学，只是单学这碎脉掌的招式，那也没多大威力，万一真遇上认得碎脉掌的行家，你自己反倒会有生命危险，这种虚有其表的功夫不用也罢。”

解钧仍是跪着道：“韩龙头为属下着想，属下必定铭记在心。”

韩刚道：“那好，你也不必赔罪了，回去喝酒吧。”

上官鸿江惊讶道：“叔公……韩龙头？”韩刚对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别阻拦。

解钧看着上官鸿江，彷佛很无辜的样子，上官鸿江只好清清喉咙道：“既然……既然韩龙头都如此宽宏大量了，你就回去喝酒吧。”

解钧起身道：“多谢副帮主、韩龙头不加怪罪，属下告退。”说着便离开了。

等解钧走远后，上官鸿江不解道：“叔公就这样放他走了？”

韩刚道：“我确实偶尔会跟有些武功底子的帮众们切磋掌法，汤老三那次的事我也记得，解钧说的若是谎话，那就表示他暗中留意此事很久了，这才能说出如此合情合理的谎话，因此就算我们再怎么逼问也是没用的，你有瞧见他练掌力吗？”

上官鸿江道：“这倒是没有，可是真有可能看一次就学会吗？”

韩刚摇摇头道：“我也无法断定，碎脉掌的难处在掌力，招式其实并不难学，武学根基好的人看个一次两次，就能学得似模似样，并非完全不可能。”

上官鸿江道：“既然碎脉掌的招式如此易学，威力又不强，学来何用？”

韩刚道：“这你就不懂了，我之所以能靠着碎脉掌纵横江湖二十余年，最主要就是靠着碎脉掌难以解救、缠绵难愈，碎脉掌的解救方法繁复，只要搞错一个环节，数年后必定伤发身亡，期间全无症状，即使是再高明的大夫也难以诊断出来。就算解钧只学会了招式，他仍能用来吓唬武功比他高的对手，对方愈是熟知碎脉掌，便会愈忌惮他用碎脉掌来迎战，在气势上他便胜过对头了，即便他的掌力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对方也未必会察觉，毕竟要迫得我用上碎脉掌的对头，多半都是些死不足惜的人渣，我向来不会解救那些中掌之人，又有谁知道碎脉掌的掌力究竟如何？”

上官鸿江道：“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他是真的偷学了碎脉掌的武功？”

韩刚道：“绝无可能，我在传授韩璋碎脉掌时，必定是在我的房中，门窗紧闭，就算听得见我们的对话，也不可能看到我们如何比划招式、练掌力，韩氏祖传的碎脉掌谱，我一向锁在我房中极隐密之处，即便日日进出我的房间，也未必看得出我藏在何处，何况解钧从没进过我房间？”

上官鸿江沉吟道：“叔公今日回房，务必取出碎脉掌谱查看，看看是否有被他人翻动过。”

韩刚道：“我想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排除这样的疑虑，我今晚回去便取出来看看，这种事再小心也不为过。”上官鸿江点点头。

正说着，一名帮众急急忙忙跑来道：“副帮主、韩龙头，帮主正在找你们呢！”上官鸿江与韩刚便跟着那帮众重回晚宴席上。

上官盛阳道：“你们一老一小跑哪去逍遥了？我有大事要找你们谈哩！”

上官鸿江道：“我去看看凤州分舵的部属们，陪他们喝几杯酒。”

上官盛阳道：“凤州分舵这事你干得不差，不仅把快散了的分舵给救了回来，眼下分舵的帮众还比之前多了几千人，哈哈，过不多久就能到歧州去开分舵了！”

上官鸿江道：“此事不全是我的功劳，攻破谢四那伙人之后，我一直东奔西跑，没几天待在凤州分舵主持帮务，若非解钧、祁恒、唐二、陈大几个堂主苦心经营，今日凤州分舵也没法有这等荣景，今日由解钧接任凤州分舵主，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上官盛阳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吩咐一旁传令的帮众将丁瑞、左添、李介、许由、李狄等人找来。一行人来到练武厅，上官盛阳在门口交待韩璋道：“我要与帮中首脑谈些重要的事，你指挥手下在外头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认何人都不准接近，违者格杀勿论！”韩璋肃然接令。

帮众们关好门窗后，全都退出练武厅，李狄将大门关上，众人纷纷坐定，韩刚问道：“帮主如此慎重，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们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