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山洞(二)
他捡起长剑,心想要不要把这个猿王给杀了,略一思索,说道:“算了,本来是强闯你的王宫,你也算珍稀动物,先留你一命。”
但这个猿王只怕有三四百斤,他想将其搬走,却是搬不动的。
他指上捏了些迷蒙散,小心靠近猿王,在其鼻子周围又抹了,叫它多吸入些,一时半会醒转不来。
杨晋又回到覃韵面前,见她面色苍白又增一分,不由得心焦,道:“覃师姐,现下该当如何疗伤,小弟玄力低微,更是全无头绪,你可有什么计较吗?”
覃韵喘息一会,才气息微弱道:“我现下经脉...不通,无法运功自疗。须得...先服伤药方可。”
杨晋道:“那便得先寻到伤药才行。你袖子里本来有疗伤丹药,是不是?只是袖子破裂,丹药遗失了,要不我沿路返回找找,兴许能找到。”
但看覃韵伤势如此沉重,如果把她单独放在此处,万一猿王醒来,或者某个公猿色胆包天闯进洞来,她可无力抵挡。
一时间不由踌躇起来。
便在这时,听到外面猿啼尖锐,杨晋循声望去,见洞口那只公猿突然冲了开去。
杨晋心下惊奇,到洞口一张,差点叫了出来,只见那公猿冲向了一个青衣身影,正是邢伯昌!
“这老色鬼倒是厉害!这么快便追到这里。”他心内焦急如焚,此刻他和覃韵可谓无处可逃。
那公猿见了女人,对男子全然不理,但如果不见女人,只见男人闯入其领地,却也是敌意大盛。
杨晋心中暗暗为这公猿呐喊助威:“淫猿对淫贼,你可不能输。”只盼着它能将邢伯昌给打跑。
谁知这猿方扑上去,邢伯昌伸指一点,这猿一声痛叫,便滚倒在地。
这猿也算凶悍,立即又翻身站起,向着邢伯昌又扑去,邢伯昌往后一退,又是伸指一点,那猿又是一声痛叫跌倒,这次却不敢再上,瘸着腿向外爬开。
杨晋暗呼不妙,这些猿面对弟子们似乎尚算厉害,但面对这些修道几十年的长老,实在不够瞧的。
幸好这公猿败退,却又有两头猿奔了过来。
邢伯昌骂一声道:“妈的,老子不杀鸡儆猴,你们是不知道怕了。”
杨晋心道:“一只两只上来送,那有什么用?大家伙齐上啊!”
忽然想起自己的学叫“神技”,趁着邢伯昌正在对付那两只猿,捏紧嗓子一声叫:“嗷~”
这一声果然管用,西边的几只猿中,顿时有三四只又奔了过来。
再去看邢伯昌,只见才这么几息的功夫,他已经打倒了一只猿,另一只顿生畏惧,虽然龇牙咧嘴,却不敢近前。
杨晋大急,知道凭这些猿抵挡不住邢伯昌,心中慌叫:“怎么办,怎么办?”
或许是情急生智,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计较。
他赶紧返身,低声说声:“邢老贼来了,事急从权,得罪了,师姐。”将覃韵横抱起来,跨过洞内石边的昏迷猿王,将覃韵放在了石后。
然后自己往怀中一阵掏摸,拿出了早上捡到的那根“冰魄针”,针尖朝上,找好位置,插在洞口光线稍暗的地方,然后回到大石之后。
邢伯昌在洞外连续点倒两猿,拿住两猿身子,运力向奔来的几猿掷去,嘭嘭两声,砸得几猿纷纷退散,一时都不敢上前。
邢伯昌寻思:“循着地上断枝,小美人杀了邱大之后,该当是往这边来了。可看这些猿的样子,人似乎又不像是在此间。我都被这些畜生群起而攻,她岂能躲过?”
他看了眼洞穴,心想:“难道那小美人受伤无力,便宜了这公猿,被它们抓到了洞里?哎哟,可别被这畜生们糟蹋了我的美人!”
他联想到追寻的足迹是突然折向此处,越琢磨越觉有理。
他方才听到洞内传出猿叫声,知道洞内有猿,当即单掌挡在胸前,慢慢往洞里进来,嘴上同时喊道:
“紫鸢谷的道友,今日事有误会,咱们化怨解仇如何?”
杨晋屏息凝气,不敢稍露声息。
邢伯昌从洞口跨进一步,因他刚从明处进来,眼睛未能适应洞内晦暗光线,这时候恰是杨晋能看到邢伯昌,而邢伯昌却看不到杨晋之时。
他本想施展御火之术,掌生燃火,以借火光,但随即觉得不妥,这无异于自行暴露,而且一旦遇到危急,还要先停旧功再运新功,内息调运上会慢一分。
只见邢伯昌一手立胸当前,侧头倾听洞内气息,他能听到有两处呼吸,一个粗重,不似人息,一个微弱,却像是人受伤后的气息,当即心中一定,又踏出一步。
杨晋自他进洞伊始,便一直紧盯他的落脚处。心中暗暗祈祷,他能恰好踩在那根针上。
可偏偏邢伯昌这一步踏出,正好踏在了那冰魄针旁边,相距不过一寸。
杨晋握紧拳头,心中大叫可惜。知道他下一步踏出,也极难踩到冰魄针,这一来自己所倚仗的,只有这迷蒙散了。
但对方这等修为和阅历,自己一洒出迷蒙散,他必定立有察觉,屏息后退,就算吸入一些,也会运功相抗,极难有什么大的效用。
忽然邢伯昌眼睛一凝,眼睛注视到了洞内地上的一个粉色事物,原来是覃韵那个绣囊。
当时杨晋拿出药瓶,便随手放在了地上,抱走覃韵时只顾得上拿剑,也没留意这绣囊。
邢伯昌走近拿起,迎着光看了一眼,登时心花怒放,这一看便是女子之物,那美人在此洞中确凿无疑。
邢伯昌见这绣囊针工精细,上面绣了几只花间蝴蝶,栩栩如生,更有一股清香浮动其上,令人一嗅忘尘,暗赞:“这美人的用品也是不俗。”
将绣囊塞进怀中,贴身放好。
这时他两脚已经全部迈过冰魄针,他慢慢适应洞中昏暗,方才以玄力探查便觉察面前有两个东西阻挡,此时见到一个是块大石,大石旁似有个白毛大物横躺,听它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一般,大是诧异,蹲下身来便欲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