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伤药(二)
杨晋记起傅家这二位长老会一套合击技法,等闲人近不得身,看来是逼得左乾拿出了真本事,才酿成了重伤的后果。
现下杨晋担心者,一是怎么骗得伤药在手,二是如何绊住邢伯昌,好让覃韵师姐有个疗伤的余裕。此时一听到乔渊说到“伤药”二字,便登时来了精神,心中快速盘算起来。
他走动几步,四下扫眼,见邢伯昌正盘坐在一棵树下,闭目打坐,料来是在运功解毒逼毒一类。周围弟子都离他远远的,无人敢去打扰。
忽听一声冷哼,杨晋一听这是岳凤枝的声音,立时打了个寒噤。
他抬头望去,只见岳凤枝走了过来,正冷眼盯着自己。他忙又向岳凤枝周围找去,果然看到刘莽便跟在她身后,这才心中一定。
岳凤枝道:“小淫贼,你一上午不见人影,去通风报信了吗?”
“岳师姐,这个‘小淫贼’的称呼可就免了吧。”杨晋堆起笑脸,“在这林中女子里,要论风华绝代、惊若天人,自然非师姐你莫属,你这么叫我,听在别人耳中,可被人误会了。”
“你...”岳凤枝每次见他装出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都恨不能扇他一巴掌,但他摆出笑脸大大赞扬了一下自己,又有点下不去手。
“诶,神武英俊、侠义热肠的刘师兄,您也在此,太好了,小弟出去这一趟,正有要紧事回报。”杨晋赶忙迎上刘莽。
刘莽心中大喜,暗赞他说话着实讨人喜欢,在心上人面前专说自己好话,面上故作淡然一笑:“好。嗯?麻飞吕猴二人呢,你们不是一起吗?”
杨晋奇道:“他们还没回来吗?”心想这两人被长毛畜生追赶,按理说以他们修为跑掉亦非难事,此时未归,多半是在装样子、磨洋工了。
岳凤枝道:“恐怕已经被这小贼给暗算了。”
杨晋暗暗好笑:这次只叫我小贼,你倒是听劝。
说道:“岳师姐说笑了,小弟只有过暗恋,从没有过暗算。我们仨分头寻找傅师兄三人踪迹,怪不得寻不着呢,原来他已经被擒在这里了。料来麻兄二人还在外面逛街遛弯呢,不一会便即归来了。”说着向刘莽使个眼色,往旁边努了努嘴。
刘莽会意,二人往外走出一段距离,刘莽奇道:“什么事,麻吕二人出什么幺蛾子了?”
杨晋方才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便道:“他俩能有什么要紧事?”凑近低声道,“我要禀告的,是师兄你关心的那件大事。”
听他这么说,刘莽已猜到了几分,心下又惊又喜,道:“你是说...”
“师兄您吩咐的事情,小弟我铭记心头,一刻不敢怠慢,”杨晋点点头,“这不今天刚办事回来,我便向那边的傅江婉师姐,悄悄打听了一下。对了,刘师兄,傅师姐您认识吗?”
“不认识。”刘莽摇头道。
“便是方才哭的梨花带雨那位。”
刘莽肃然起敬:“她是为你哭的?兄弟好本事。”心想哪天要是岳师妹为自己伤心落泪,自己可要心里乐出花了。
杨晋道:“师兄过奖了。小弟哪曾值得人家为我一哭,小弟之前曾对傅师姐倾心暗恋,可惜人家是世家之女,瞧不上咱这穷酸小子。”
刘莽哼了一声,道:“兄弟别气馁!什么三大世家,过不了几天,都是破砖断瓦而已,到时反过来是你瞧不上她了。”
杨晋道:“那就借师兄吉言了。唉扯远了,师嫂拜在傅家门下,和傅师姐向来有几分交情。我便向她问起,师嫂之前有过几个相好。”
刘莽听他说到正题,立即竖起耳朵细听。
“傅师姐她一开始对我并不搭理,骂我对她们三家落井下石。我好说歹说,舌头都磨出泡了,赌咒发誓此举绝非对她三家不利,直到说出是为了一位武功人品俱臻上乘的青年英雄而打听时,她这才信了。”
刘莽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兄弟受累了!”
“她说她倒是知道一点,也不是不能告诉我,但必须要我答应她一个条件。”
刘莽道:”莫非要兄弟你徇私情,放了她?”
杨晋正色道:“傅师姐倘若真说这话,兄弟我也断然不能答应。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岂能为儿女私情,耽搁师兄和令师的大事?”
刘莽满意的点了点头。
杨晋道:“其实她说的是,今天门内被抓的人中有他父亲,他父亲中了惊雷天掌,需要伤药调理。只要我肯答应为他父亲讨来伤药,便将这事说给我听。”
“当时我想着,左前辈此番是讨回正义,其志在继承先祖遗志,重振本门雄风,也不是有意跟她父亲为难,一点伤药算什么,便大着胆子替师兄您答应下来。我承认,当时一见她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我确实心都要化了,一门心思要哄她开心,让她念我的好,才如此糊涂地越俎代庖,在这里先向师兄领罪,师兄要打要罚,小弟恭敬领受。”
说着便要跪下来,刘莽一把挽住了他,道:“这女子关心其父,也算个孝女,再说兄弟你和我都是为情所困,正是同病相怜,给她点伤药又打什么紧,无妨,你继续说。”
杨晋暗暗心喜,道:“师兄仁义,令小弟好生钦佩。可傅师姐跟我说了这事之后,我却叫一声苦也,这事好生难办。”
刘莽奇道:“怎么?”
杨晋道:“师兄听我细细讲来。傅师姐说今天上午三急之时,便由师嫂带着她去,却发现师嫂心不在焉,不住在身上掏摸,一问才知,原来师嫂丢了一个绣囊。”
“傅师姐当时说:‘是那个你一直贴身携带,从来不肯轻易示人的粉色绣囊吗?上面绣了蝴蝶又绣了花的。’师嫂面色焦急,说:‘对啊,今天不知怎么丢了。’”
刘莽道:“绣囊?她怎么没跟我说,我倒可以帮她找找。”
“只怕是不能跟师兄你说。当时傅师姐说:‘丢了就丢了吧,再绣个就是了。’师嫂不乐意了,说:‘你懂什么,那个绣囊可是...可是...’说了好几个‘可是’,后面又不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