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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挂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下

第34章挂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下

“如此文弱书生,居然能手刃十余贼?”

饶是梁师成久居上位,见多识广,听了赵子称的这番自述,都不由微微一惊。

他再看向赵子称时,眼神中也多了几分郑重之色。这才注意到,这书生虽气质斯文,但确实身材高大,姿态挺拔,自有一股勃勃英气。

说他会武,能手刃贼寇,倒也未必是吹嘘。

不过梁师成终究是正在追究他和杨志延误花石纲的责任,哪怕稍稍起了惜才和好奇之心,也不会立刻就放过这个话题。

于是梁师成略一琢磨,就顺水推舟道:“若是因贼情导致延误,那确实不是你们的罪责。不过空口无凭,你既曾手刃十余贼,那就当众演示一下武艺,若果然不虚,延误之事便不提了。”

梁师成说着,也不等赵子称答应,就随便一挥手,招来旁边一个在工地上巡逻看护的基层禁军军官,让两人都拿一根短木棍作为刀剑的替代,点到即止。

宋朝崇文抑武,让读书人当众演武,多少带着点以武娱人之嫌,读书人很有可能拒绝这种表演。

不过梁师成这番话,却是带着求证的意味,说好了只是为了证明赵子称所言不虚,花石纲延误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

这是公事公办的追责,赵子称应战的话,也就不算是以武娱人。

赵子称也就大大方方答应了,接过一根短木棍,朝对方礼貌地拱拱手,说些承让的话。

而赵子称一边拱手,一边也在观察对方。那人只是个普通的基层禁军军官,看服色暂时看不出是都头还是队率,长得倒是高大肥壮,但脚步虚浮。

对方神态中带着几分不屑,又带着几分别扭。应该是既不屑于跟文人交手,又怕在梁相公这样的大官面前失了分寸、浪费了难得的表现机会。

见对方如此,赵子称心念一转,对于取胜又多了几分把握。

他习武也有两个多月了,这些日子一直勤练不辍,在刀剑一道,他练的是慕容家所教授的基础家传剑法,据说是脱胎于达摩剑法——嗯,后世他玩《金庸群侠传》时,好像慕容家用的就直接是达摩剑法。

这套剑法的入门部分不算很难,招式也比较干净利落,大开大阖很直接,有点接近后世影视游戏作品里众所熟知的扶桑剑道棋盘斩。

既然对手想要追求在梁师成面前表演得漂亮一点,多一点花里胡哨的观赏性,赵子称就正好利用这个心理弱点,直接搞偷袭。

他趁着自己刚拱完手、说完“承让”的一瞬间,直接一个躬身垫步,身形一矮,合身往前纵跃,交到左手的木棍也同时向前刺出。

两人原本站立的位置,相隔一丈有余。哪怕按手臂加上木棍的攻击距离来算,最多也就六尺。

赵子称必须瞬间往前纵跃五尺以上,才能攻击得到对方,就这还得考虑发力的问题。如果发力太早,剑势用老,后力不济,就算戳到了也没多少力度。

那军官脑子里还琢磨着如何打得漂亮一些,浑没料到那文弱书生居然搞偷袭。

他的木棍原本举得很高,摆出上段攻防的架势,中门大开,连连要改为防守下盘,已经来不及了。

他也只能不顾有可能失去平衡的危险,一边把木棍下砸、连攻带守,一边紧急往后倒踩七星步拉开距离。

赵子称这一下纵跃已是用尽全力,此刻身前腿后,再指望双腿着地发力进一步前跃,或是左右腾挪,已不可能。

但他看准对方的后退下砸之势,纵跃之际,提气运息,右臂奋力往地面一撑一甩,整个身体进一步加速往前冲去。

同时右臂撑地时给了身体一个侧向的力,身体往前纵跃的途中,硬生生往左偏移了一尺多轨迹。对方的木棍就算下砸,也砸不中他。

“啪”地一声闷响,赵子称的木棍已经抽中了对方小腿胫骨。对方本就防守上路为主,下盘空门大开,被抽后下盘不稳,直接跪地倒下,手中木棍去势未衰,砸在地面上溅起些许泥土。

赵子称这一跃,也注定无法稳住身形,得手之后顺势往旁边一滚,然后飞快起身。身上一身苏绣华服,也沾染了不少泥水。

“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也是为了为国杀贼立功,抵御外侮,不是为了好看的!”

赵子称一击得手,撂下一句场面话,也为自己衣袍沾到了泥浆而找回场子。

对方俯身揉着被抽得几欲折断的小腿腓骨,心中也是愤懑不已: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体面的读书人,不但偷袭,还一上来就用这种近似地堂刀的、不顾仪态的打法!

大宋练剑的读书人倒是有不少,有哪个一上来就不在乎在泥水中打滚的么?

但他已无力反驳,小腿上的两根骨头,本就是内侧的胫骨更粗,也是主要承重的,外侧的腓骨则相对脆弱。赵子称一棍抽在他腓骨上,没抽断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那军官只剩抱着腿抽凉气的工夫。

旁观的梁师成和一众文官、小吏并不懂武,但他们看结果还是看得懂的。    一名禁军中的都头,也算是实领几十号“精兵”的军官,就这样被赵子称一招制敌了,这武艺,说是一路上手刃了十几个贼人,应该是不假的。

赵子称见对方揉腿服气了,这才丢下木棍,拍了拍手上的泥浆,随口叹道:“宝剑藏匣中,当息天下兵。奈何狂胡儿,尚敢邀金缯!”

这几句话,却不是他写的,早在好几十年前,欧阳修就写了。

欧阳修的原文,说的是“可息天下兵”,但显然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美好期望,事实上根本做不到。此后六七十年,大宋仍然被辽、夏压着。所以赵子称此刻感慨,把“可”字改成了“当”,从理应如此变成了期望将来能做到。

梁师成好文,又以苏轼之子自居。欧阳修是苏轼的座师,也是更早一辈的文坛领袖,当年苏轼参加科举就是欧阳修取中的。

赵子称一剑秒了一个对手后,又随口吟诵如此应景的祖师爷诗作,并且随口更改其中一二字,使之贴合当今,梁师成顿时就对他高看了好几眼。

梁师成心中不由暗忖:“能文能武,是个人才,难怪如此桀骜不驯,又敢针砭时弊、直言不讳。年轻人若是不气盛,还算是年轻人么?

他又出身宗室,这样刚直不阿,反而是件好事,说明他胸中并无城府。若是一个满肚子明哲保身钻营之心的,所图者大,反而不好任用。”

梁师成当即换了一副嘴脸,故作豁达道:“适才相戏耳,果然是文武双全,区区花石纲延误,就不必再提了。朱勔能破格重用你,倒也算他眼光好。”

赵子称见好就收,口称不敢。

梁师成拍了拍他肩膀,又语重心长道:“不过,修这艮岳,是否靡费,花石纲是否该当,却不是你能品评的,以后还是收敛些好。若有别的见解,可以好好说,不要一味愤懑。”

人都有爱才之心,梁师成好文学,又欺赵子称年少没城府,觉得他好掌握,才跟他说这些摆老资格的话。

有些时候,上了年纪的老资格,就喜欢在晚辈才俊面前卖弄自己的人生经验丰富,这也是很正常的,哪怕那个年轻人非亲非故。

赵子称深知这种心理。刚才他也一直在琢磨如何应对今日的局面,如何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并且最好能帮助自己摆脱朱勔,所以他才摆出刚才那副一心为国为民、不在乎个人得失的锐意之状。

因为要是自己表现得很有城府,最后却流露出想借助梁师成摆脱朱勔控制的样子,那梁师成肯定会觉得他是一个狡诈不忠之徒。

但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表露出就事论事、胸无城府的样子,自己最后想摆脱朱勔,那就成了“仗义执言,本来就看不惯花石纲搜刮民脂民膏,本来就是被迫卷进去,从没想给朱勔做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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