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月夜深谈
第191章月夜深谈
“鸾小姐，夜风那边一直派人来打听你的消息，”夏侯钰翻身坐在叶轻鸾身边，打断了她的沉思，“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回复过了。”“嗯，”叶轻鸾点头，并没有看向她，依旧将目光投放在远处的月亮上面。
夏侯钰一直对身边的女子充满好奇，她很想知道，夜风那样对女子百般约束的环境，是怎么培养出叶轻鸾这般傲世群雄的姑娘。在遇到叶轻鸾之前，她也跟绝大多数西凉人一样，觉得夜风的姑娘大都温柔贤惠，在情爱面前更是毫无自我，她们一向遵守所谓的三从四德，在情人面前更是不断妥协。
而叶轻鸾却不同，之前在夜风的宴会上，她曾站在李湛前面为他掩护；也曾在李湛遭遇屠杀时不离不弃；而现在，因为李湛失忆后伤害于她，她又果断决绝的要与他划清界限。如此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姑娘，即使在女子为尊的西凉都很少见……
“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跟叶小姐请教，”夏侯钰也顺着她的目光将视线挪到天空的月亮上面，今晚的月光果然皎洁明亮，自从当上西凉的少国师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安静静的赏一次月了。
“说呗。”叶轻鸾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在夏侯钰称自己为“叶小姐”的那一刻，就说明她此时是以夏侯钰而非西凉少国师的身份来跟她对话，这样的话两个人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自然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夏侯钰之前找人调查过叶轻鸾此次重伤的原因，很多个结果都表明，她此次落下山崖乃是李湛所为。而叶轻鸾与李湛的关系匪浅，这个乃是她亲眼目睹过的。此刻，叶轻鸾让她们给李湛的回复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无碍，勿扰。”她想知道叶轻鸾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做出的这个回答，“你跟湛王爷现在如何？”
“嗯？我跟湛哥哥自然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呀！”叶轻鸾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知道夏侯钰问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怎么？国师让你前来关心一下在下的人生大事？”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理由了，于是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那你回去告诉国师，在下个人私事，就不劳烦她老人家让你亲自来问了！”
见她误会，夏侯钰也有些哭笑不得，“非也，在下只是最近被一些事情困扰，发现叶小姐在处理此事上颇为擅长，就想前来问问。”她自己的事情复杂，而且跟叶轻鸾的事情并不相同，只不过她想知道叶轻鸾是如何让自己做到深陷情网却又随时都可以抽而出。只是，方才的回答，“您不是要与湛王爷断绝联系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叶轻鸾有些惊讶，随即想到一些事情，有些忍俊不禁，“你是说那封回信吗？”
夏侯钰点头，有些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没事的，”叶轻鸾轻声回答，将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天空。
那是在她跟李湛一起去小桃花源的那个晚上，两个人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她第一次对李湛说了自己的志向和目标，虽然她从未在李湛面前掩饰过自己的内心，但是在那天，鬼使神差的，她还是想很认真的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我想要统一三国，成为这一片大陆上第一个女皇！”以她当时的实力和势力，这话任谁看来都是在痴人说梦。然而李湛却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说，“你若想为皇，我必是你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实的盾；你若想要浪迹江湖，我定陪你踏遍万水千河。”距离那天已经过了一年多，但李湛说这话时的眼神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中。
“你若不离，我定不弃。”那天，叶轻鸾向李湛做出承诺，托付一生。
李湛还跟她说，“若是你想在别的地方先玩玩，就跟我说一声，夜风的大门时刻为你敞开。”
李湛说这话时的表情太过于认真，以至于叶轻鸾忍不住想要逗逗他，“那若是你惹我生气了怎么办？”忽然想起现代男女不断争论的怎么跟女朋友打交道，她想看看李湛的回答。
本来也只是一个玩笑，她本以为李湛会打个哈哈混过去，未曾想他在沉思了片刻后，抱着她的脸跟他对视，然后很认真的说出了一句，“那你就赶我走。”
“然后呢？”叶轻鸾歪头，这算什么回答？
“然后你就有理由为难一直跟着你的我了呀，直到你消气为止。”
叶轻鸾一直觉得，李湛虽然在武功才学上都稍稍优胜于她，但是在其他方面，比如说谈恋爱方面，简直就像个小孩子，有着固执的天真。在不喜欢她时，她主动“以身相许”也不接受；在意识到对她动心后，又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摆在她的眼前，这样的李湛……
叶轻鸾轻笑，对着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夏侯钰说道，“等李湛恢复记忆了，他会知道我想表达的含义的。”
眼前的女子眼睛很亮，事实上，在她们相识之后，每次在谈到李湛时，叶轻鸾的眼睛总是亮得惊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夏侯钰的眸中闪现出了点点的羡慕。
“你怎么了？可是跟瑶小姐起了争端？”叶轻鸾能够看出来，夏侯钰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劲。她一向是个从容不迫而又端庄雅静的模样，若在一般时候，她是定然不会这般直白的询问她的私事，即使她很相信她。
夏侯钰一怔，下意识的点点头，紧接着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争端，不过是忽然意识到夏侯瑶长大了，很快就有了自己的人生要走，“不说这个了，对于明天的宴会，你可有什么想法？”
见她主动转移话题，叶轻鸾也不再多问，感情的事情，毕竟还是要自己想的，“没什么想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几天，她也零零星星的了解了一些关于朝中那些人的为人处事，对于明天的事情，还算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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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叶轻鸾的表情太过自信，夏侯钰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鸾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嘛！”
叶轻鸾微微仰头，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笑话，能让她叶轻鸾感到难搞的人，现在应该还没有出生呢。
“哈哈，”夏侯钰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本来是来国师府谈事情的，碰巧看到叶轻鸾坐在屋顶，才想上来打个招呼，“那我就先告辞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可说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叶轻鸾点头，长舒一口气之后，飞身跃起，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