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篇七：玉魂·邪神作祟
第99章篇七：玉魂·邪神作祟
兵分两路,姜泠带着卫斯诚进屋；凌岓和洪钟则待在外面寻找壁画里的信息。
韩仲先装修房子时，为了美观，专门选择了亮面瓷砖通铺。以至于众人第一次来他家里时,差点在这地上滑跤。今非昔比,光滑的地面上沾了不知什么东西，人踩在上面,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黏脚。
客厅和餐厅很干净,茶几桌面上一尘不染,与地面的黏脚形成反差。羊绒盖毯在沙发上铺着,上面的褶皱似乎在告诉来人，这里依然有人居住。
顺着楼梯往上，二楼的卧室全都被打通了。四面墙壁上画着和小院游廊墙上一样风格的壁画,但这幅壁画里没有过多元素，只有一个盘腿端坐在莲花宝座上的六臂佛。
佛祖宝相庄严，莲花座闪着细细的金粉粼光,叫人叹为观止。
整面壁画只剩佛祖一双眼睛还没画,朱红色的颜料倾翻在地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你说,他们这一家人是搬走了还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凌岓盯着六臂佛,找不出韩家人在此留下的半点痕迹。
“不一定,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姜泠转头看向身边人，“如果说这里早就空无一人的话，那么我们在手机上看到的图片是谁拍的？”
卫斯诚打开自己的浏览记录,却发现有关“壁画活了”的词条已经不见了。他又翻开相册截图,仍旧是一无所获。
“我记得那条是在实时上看到的…实时,和春晚差不多的时间，那也就是晚上发的。说不定照片也是晚上拍的。”
找不到证据,卫斯诚只好凭记忆进行一些毫无逻辑的推测。他本只是随嘴一说，却得到了凌岓的肯定。
“那我们就等到晚上，看看晚上会不会有什么惊喜发生。”
惊喜？洪钟暗暗叹了口气——多数情况下，晚上都只有惊没有喜。
众人把里里外外转了个遍，确定韩家大院除了他们几个来访者，连只活虫子都没有；除了二楼的壁画和院子里的变化以外，多余的线索也不存在。他们只好等，等待夜幕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果没人说话，整个韩家大院立马静得只能听见风声。日头没有正午那么烈了，太阳一点一点向西沉，待到晚霞铺满整个天空时，自然也就宣告着夜晚的降临。
斜阳照进院子，凋零的花木在墙上、地上投射下自己的影子，其状之丑陋，如鬼影，似枯骨。晚风徐徐，穿过游廊时发出尖锐的嚎叫声。
壁画就是壁画，它们静静地待在墙上，不见半点鲜活的征兆。
坐的时间久了，屋里的人也有点发困。洪钟眼睛将闭未闭的时候，突然听见“当”一声——是从花园里传来的钟声。
他睁眼，发现同伴们也正竖起耳朵认真听。三声钟响以后，房门自己打开了。
“谁？”卫斯诚条件反射看向大门，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门没关好吧。”洪钟这样安慰自己，“我去把门关关紧。”
大门刚被合住，花园里又传来三下钟声。关门的人还没来得及走远，门就“砰”一声弹开了。这次的动静相当大，更像是有人从外面把门撞开了。
洪钟刚想就此发表一句评论，突然感觉脚腕一紧，接着自己就被拖出了房子。凉风灌进喉咙里，喊也喊不出来；鼻子磕在台阶上，鼻血糊了一脸。
拖行停止，鼻血不止。说书人擡着一张乌青的脸仰头看——姜泠正拿出纸巾替他擦拭脸上的血污。
“刚那什么东西？”脚脖子上的力量消失了，洪钟揉揉鼻子问，“门打开的时候我可是看了，外面嘛也没有。”
“啧——”凌岓从同伴脚踝上扒下来一只蜥蜴。这蜥蜴体型不小，能随环境变化自己的体色；非但如此，它的尾巴还奇长，轻轻一勾就能绕住人的小腿。
他提着长尾蜥蜴走到发问者面前，“就是这东西把你拽跑了。看不出来，一只蜥蜴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蜥蜴…变异的，绝对是变异的！肯定是喝了什么……那那那…那是什么？”
洪钟随便一瞄，看见了他永生难忘的景象——
游廊壁画上的神仙和人类先是泛起莹莹的光，然后光点像附着在墙上的萤火虫，一点一点飞下来，拼成画中人物的样子后，再慢慢飘向韩家人住的房子里。
游廊的墙面空了，见此一幕的人心中无不在想四个字：壁画活了。
卫斯诚待在屋子里等其他三人回来，哪想到同伴没回来，先看到一群发光的人衣带飘飘地进了门。他屏住呼吸往沙发后面躲，生怕自己发出点动静惊扰了这些怪里怪气的东西。
房子外面的三人刚一进门，碰巧看到游廊画上的人“飘”到二楼。它们拾起地上的颜料，为二楼那幅壁画描绘细节。
一笔一画增添神韵，一横一竖塑造金身。最后一笔朱墨点上眼睛的一瞬间，二楼的壁画也“活了”。
佛祖的六条手臂缓缓落下，身下的莲花宝座随之烧灼。烈焰焚身，六臂佛的眼睛里迸射出刺眼的红光。梵音入耳，整栋楼都像加装了立体环绕音响。
“这是在干什么？”卫斯诚小声问洪钟，“你有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
“再看看，再看看。”洪钟心里有个猜测，但他不确定是否如他所想。
一个、两个、三个…在六臂佛的吟唱中，一个又一个目光呆滞的亡魂走进屋子里。他们的双脚被长长的铁链铐着，脖子上戴着重重的枷锁。
鬼魂正对着墙壁止步，梵音也就此停了下来。六臂佛伸开六条长长的胳膊，每一条胳膊上都带着相同的金圈。金圈转动，亡灵化作点点红光，直直飞进了六臂佛祖的身体里。
佛祖阖眼，为其描摹添彩的一众画灵又重新回到游廊墙上。大门紧闭，颜料照旧在地上翻倒着，一切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开了眼了，开了眼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食魂洗髓！”洪钟站直了腰，说话声音却依旧不敢太大。
“什么？洗什么？”卫斯诚没记住，也没听懂。
“食魂洗髓，一种流传在民间传说里的，邪神用来增长自身修为的功法。”姜泠解释道，“据传有一些邪神，它们能满足人的任何愿望，无论好坏。作为交换代价，要么让它们在人活着的时候随机降下点灾祸；要么就把自己死后的灵魂卖给它们。许的愿望越大，出卖灵魂的概率就越高。”
“它们要这些灵魂做什么？”凌岓问。
“洗髓洗髓，就是借凡人的灵魂清洗自己身上的罪恶。邪神邪神，神格是不正的，神格不正就永远不能成正统。为了掩盖自己做过的坏事，当然要从最推崇真善美的人类灵魂中汲取力量啦！”说书人如是说。
“在传说中，邪神的力量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它们百无禁忌，没有约束。与它们作交易的人一般都没有好结果，被它们吸食魂魄的人永生永世不能入轮回，与魂飞魄散没区别。”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来的，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
“不对。”姜泠想起点什么，“逻辑上说不通。”
“按照何欢的说法，外面那些壁画上的神仙应当是正神才对。既然是正神，怎么会为这么一个吸食亡魂的邪神描塑身体？”凌岓与她很有默契，说出了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