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早上五点，程律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来电显示“小何”。
“程哥，您得过来一趟。”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凝重：“死者是x大生物系的教授，是位登记在册的cake，需要您过来帮忙排查一下是否有可能为fork袭击事件。”
程律将刚做好的煎蛋三两下就塞进嘴里，一边拿着车钥匙和外套往外走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电话说：“好的，定位发给我，马上到。”
定位显示案发现场在郊外的校区，程律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整座大楼的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虽然现在还早，但周围还是不可避免的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甚至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然后被穿着制服维持秩序的警员喝止，其中一位警员看到程律后朝他挥了挥手：“程组长，这边。”
程律走了过去，他虽然没有穿制服，也没生得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单看相貌甚至算得上俊秀，但是周身气质却让人心生怯畏，尤其是他脖颈上戴着的黑色电子颈环，周围一帮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学生看到他都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路。
那位年轻警员叫何立，他帮忙举起警戒线，见程律弯腰进来便递给他一套一次性鞋套和手套，见他戴好便带着他往大楼里走：“程哥，大清早就麻烦您出来，真是不好意思，但是这次的尸体真的有问题。”
程律和他一起走进电梯，看他按下四楼的按钮：“哪里不对？”
何立：“尸体的心肺都不见了。”
程律一顿：“器官丢失？”
何立：“对啊，我们那边的法医已经来过了，说刀口整齐，手法娴熟，不像是外行干的。而且黄队也从你们系统里查过了，是位登记过的cake，所以黄队让我通知您来现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何立带着他走向左手边的房间：“程哥，这就是案发现场。”
还没走到门口，程律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能让fork闻到的味道，只有同为人类的cake所散发出的特殊香味，而这种香味除了fork以外，即使是cake本身都闻不到。
作为一名fork,程律早就习惯了尝不出闻不到任何味道的生活，但是由于在监管所工作，生活中难免会和各式各样的cake接触，所以对于各种cake的香味也算是见多识广，他自认就算有几十个cake站在面前他都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是此时此刻，那个房间飘来的仿佛劣质香水的味道让程律几乎恨不得揪两个纸团把鼻孔塞上。
房间门开着，从里面各种各样的实验器具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实验室。
“呦，来了，”里面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朝程律招招手，一脸八卦：“来来来，老程你闻闻，什么味道？”
程律走了进来：“黄队长，你知道这种问题对于fork来说是一种冒犯吗？”
黄队“嘿嘿”笑了两声：“这么久没见还是老样子，一板一眼的。”
房间内的味道更加浓郁。
“死因。”他弯腰查看地上那具尸体。
尸体平躺，衣物被凌乱的扔在一边，白色的防护服已经被血迹浸透，光裸的上半身胸前空了一个大洞，内部骨骼肌肉清晰可见。
黄队：“死者施天乐，男性，三十八岁，该校生物系教授，尸体后脑有钝器打击伤，心肺器官丢失，死因初步判断为失血过多，更多细节要等进一步的尸检报告。”
越靠近尸体，那股怪异的香味越刺鼻，程律按了按太阳穴。
黄队稀奇地看着他：“听说cake的尸体对fork也有很大的吸引力，怎么，真的很香？”
程律终于忍不住起身开窗透气：“香过头了，熏得我想吐。”
黄队眨眨眼：“真这么夸张？”看程律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他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没事吧？要是真不舒服咱就别硬撑了，换个人来。”
“没事，继续。”程律摆了摆手。
深知他说一不二的脾气，黄队长也不再劝阻：“死亡时间预测是在凌晨两点左右，报案的是清洁工，她一大早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的，人已经带去做笔录了。”
“凶器在这，”黄队递过几把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解剖刀：“生物实验室，解剖刀一大堆，真是方便。”
程律接过那几把沾有血迹的刀，转头打量着整个实验室：“还有别的线索吗？这里对外开放吗？”
黄队叹了口气：“公共场所，提取到很多指纹，需要根据最近的使用者挨个对比排查，工程量比较大。”
程律：“监控呢？”
提起监控黄队差点气笑：“坏了，上星期刚坏，还没来得及修，你说巧不巧，不知道的还以为拍电影呢，专挑用得到的时候坏。”
程律：“……”
程律拿出手机登录监管所的内部系统，调出搜索页面输入了施天乐的名字。
施天乐是两年前一场fork袭击事件里的受害者，也正是如此他才知道自己身为cake的身份，而袭击他的fork是他的一个学生，当时在读大一。
在这个世界上，有极少数的人会在十六岁之后丧失味觉和嗅觉成为fork，他们只能闻到另一种极少数人类的味道，这种人被称为cake。
cake是fork唯一可以尝出味道的食物，只有完整的吃下一位cake的fork才能恢复味觉，尽管大部分fork都会压抑天性伪装成普通人，但也不是没有极端的危险分子为了满足口舌之欲铤而走险。
程律工作的地方叫监管局，专门负责监督管理所有已知的fork以及为cake提供帮助，那次袭击事件也被记录在了监管局内部系统之中。
程律转头问：“校领导来了吗？”
何立回答：“来了，在外面。”
程律点头：“好，我去找他问点事。”
校长看起来五十来岁，光秃秃的头顶急的全是汗，见到何立和程律过来连忙上前问道：“同志，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何立：“案件正在调查中细节不方便透露，这位是监管局特殊案件调查组的程组长，需要问一些案件相关的情况，请您配合。”
校长连连点头：“配合配合，我知道的一定好好配合，同志们赶紧破案吧，这事传出去引起学生恐慌就麻烦了啊。”
程律：“请问死者两年前曾被一位fork袭击过，这件事您清楚吗？”
校长点头：“知道的，是施教授的一位学生，幸好当时没出什么大事。”
程律接着问：“那位fork现在还在贵校就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