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重回赛场异地恋开始
第80章重回赛场异地恋开始
孔章对于江鸣的造访似乎并不意外,江鸣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在饮水机前泡茶，随手指了下自己桌子对面的座位，
“你先坐。”
他靠在桌子上,滚烫的热茶氤氲着热气,他吸溜一口，呸一声将茶叶吐回杯子里，慢慢悠悠的。
江鸣等不及，“我来找你是想问……”
“诶。”孔章擡手制止他开口,“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他放下杯子，从桌角抽出来几张纸推到江鸣面前。
最上面的是江鸣的退役申请书，教练审批意见那一栏根本没签字，往下翻，还有后续几场国际赛事的报名表。
“你不是说申请书已经交了吗？”
“我要是交了还要你来干什么？回家收拾收拾准备退役去吧。”
他作势就要把申请书拿回来，被江鸣按住,“等会儿,我不退了。”
“呵。”孔章又拿起杯子,嗤笑了一声,讥讽道,“说退就退说不退就不退，你以为滑雪队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老子缺你一个啊。”
江鸣垂眸,态度出奇的好，“我知道,不是滑雪需要我，是我需要滑雪，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这是从他们上次吵过架之后，江鸣第一次这样跟他说话,孔章无奈叹气，“我没有交就是怕你后悔，但是我想听听理由。”
“理由……”江鸣哽住。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是因为时漾希望他回来继续坚持吧。
孔章也不急，静静地等着他梳理好自己的思路，半晌，他终于开口，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
“直接理由是时漾希望我回来。”
“展开说就是，之前我说退役，是因为我还一直不能从瓶颈期的低落情绪里走出来，我对跳台，对赛场有些畏惧，拿了冠军就适时退场，给自己留一点体面，但是现在，我想在拼一把，我也想赌我的成绩并不止步于此。”
孔章很满意，把刚刚压下来的文件又推回给他，“你瞅瞅，人小姑娘都比你有上进心，而且你啊，心事太重，包袱太多，你爸妈都那么支持你，我也不知道你成天都在担心什么，你就算拿个倒数第一回来，咱们家人也不会有人说你半句，至于其他人，当他们放屁就完了。”
江鸣抿唇，无法反驳，只憋出了一句，“谢谢教练。”
有些话宽慰别人时很容易，但是换到自己身上就很难了，他以前也觉得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滑的开心就好，但是当站上那个赛场，他就注定不是代表自己了，也完全没有办法彻底摆脱评价。
孔章现在说的好听，他要是能做到，也不至于当年埋头追求冠军弄的遗憾终生了。
“行了，不说那么多了，既然决定了，那明天还是照常开始训练行不，别松懈几天又找不到状态了。”
“那倒不至于。”
“行了，走吧。”
江鸣离开训练基地，要赶回家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前些天因为时漾一家造访暂时搁在莫老师家的东西他还没取回来。
他和时漾总是不在，莫老师为了方便，把几只小猫都弄到他家里去了。
几只小猫越长越大，老大的体型已经快超过猫妈了，小家伙们活泼的不得了，莫老师总是一尘不染的家里也开始变得一片狼藉，追在小猫屁股后面收拾都赶不上它们破坏的速度，他们正商量着给小猫们找领养人，他们最多一家留一个，多了连猫粮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江鸣去敲门的时候，莫老师拎着老大的后颈毛过来开门，它身上的毛湿漉漉地滴着水，嘴里还叼了一只金鱼，莫老师身上也湿了一大块。
“莫老师，我来拿下东西，这几天麻烦您了。”
看见是江鸣，莫青海转头走回屋里，“你进来拿吧，自己检查检查有没有被猫砸掉东西，这几个小东西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刚打着架掉进鱼缸里去了，我把它拎出来它还不忘叼一条鱼出来。”
江鸣摸摸后颈，主动去拿墩布把地上的水痕擦干净，又帮着莫老师制服了还在反抗的老大，把它塞进烘干箱，大概收拾好东西，莫老师才闲下来去换件衣服。
江鸣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东西，莫青海跟他搭话，
“小羊一家走了？”
“嗯，昨天就走了。”
“那她下次回来可至少要四五月份了，你呢，什么打算？听说你提交退役申请了。”
“之前交了，但撤销了，我就继续滑雪吧。”
“异地你们俩行吗？这你们要是忙起来，一个天天比赛一个天天泡工作室，有时间联系吗？”
江鸣的动作顿了下，底气不足，“应该吧，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
自从昨天的那段对话后，两人就没再有交流了，聊天框的信息还停留在时漾说的大不了就分手那一句，他不敢回复。
“你自己心里有数儿就行，小羊是个好姑娘，也算是我的学生，你最好对她好点儿，不然她父母收拾不到你，我也饶不了你。”
“我知道了。”
江鸣点好东西回去，摆放整理的时候看见了摆在餐桌上的玻璃罐，里面的千纸鹤已经攒了不少，五颜六色地折射着从窗台钻进来爬上餐桌的阳光，他拿出来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七只了。
时漾过年前离开哈尔滨，也才是二十七天前的事情
距离填满这个糖罐，还有七十三天，也就是距离他能再次见到时漾，还有两个月零十三天。
他看着糖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摸出手机打开了时漾的聊天框，删删改改斟酌了很久，才发出去一句，
[你说的我都仔细听了，也考虑了，你说的都对，除了最后这一句。]
时漾一回杭州就被顾赟抓着去给他带的研究生办的作品展当苦力，她好不容易找个角落偷个懒，恰好看见江鸣发来的信息，没忍住扣了个问号，
[？哪一句？]